歐陽不介意路人的眼光,就當做他親自演了一出街頭鬧劇,他也蹲了下去緊緊摟住葉瑪莉的肩膀,輕聲地安慰道:「沒事了,忘了這一切,忘了他,你能再找回你的人生,你要為自己而活。」
「我很差嗎……」
「你一點都不差,你是個好女孩,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好女孩,有一天你真正的白馬王子會騎著白馬來找你的,也許他不一定是個王子,但是他會很愛很愛你的。」
歐陽讓葉瑪莉靠著他的胸,用低沉的嗓音撫慰葉瑪莉的傷痛,也催眠了站在他身後幾步遠的言紫蘿。
言紫蘿呆呆地看著歐陽的背影,茫茫夜色中,他的背影竟然像座火爐似的照亮了深深的夜色。
她根本沒有聽到他們說了些什麼,她是出自好奇才跟過來瞧一瞧的,沒想到卻讓她看到了歐陽跟他的女朋友從爭吵到誤會冰釋的場面。
她想會不會是歐陽的女朋友看到他們走在一塊才產生誤會的?如果是這樣,那麼她的罪過可就大了,本來她想過去替歐陽解釋,但看樣子現在他們已經沒事了,她就不必再畫蛇添足多此一舉了。
回家睡覺吧!
言紫蘿緩緩轉身往家的方向走,走了幾步她又回過頭再看了一眼歐陽的背影。
這個矬蛋也算得上是個好男人,以前她可錯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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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一個週末午後,言紫蘿百般的不願還是抵下住高玲玲的威脅答應跟高玲玲介紹的男人見面,對象是高玲玲男朋友小哥的同袍。
小平頭,皮膚黝黑,五官普通到見了十次面還是會忘了他姓什麼叫什麼。
這種男人,她不必用兩隻眼睛看,她一眼就能看透他的想法。
反正當兵無聊嘛!閒著也是閒著,既然有人要介紹女生給他認識,他就來了,看對眼就愛,看不對眼呢?就說拜拜嘍!他並不吃虧。
言紫蘿意興闌珊地攪動著奇異果冰沙。一個人呢,長得普通也就算了,如果個性也不怎麼好,那可就得回家好好檢討了。
聽著高玲玲的小胖哥跟他的朋友兩個人口沫橫飛地大吹特吹軍中生涯有多辛苦,他們又是多麼堅強多麼有毅力的才能不被可怕的老鳥整垮。
言紫蘿相信眼前兩個男人的眼睛一定有問題,不然她的臉都那麼苦了,他們怎麼還能繼續說個不停?
她盯著眼前動個不停的兩張嘴,她怎麼有辦法跟這樣的男人談戀愛?
在高玲玲的眼中,難道她就只配分到這種等級的男人?
他沒有莊世康的風度翩翩,也沒有歐陽溫暖的背影。
言紫蘿用力地吸了一大口奇異果冰沙,想用冰涼的果汁冰沙驅走亂七八糟的思緒,愈想就愈受不了。
難道她不夠格擁有像莊世康般的男朋友?
忽然,她聽到有人提出了一個問題,是問她的。
「我的夢想就是找到一個喜歡的人好好談場戀愛。」言紫蘿放掉吸管回道。沒錯啊!她是聽到他們這樣問的,可是玲玲幹嘛咳成那樣?
言紫蘿轉頭狠狠地瞪了仍咳個不停的高玲玲。
「紫蘿,你嘴角有髒東西,我幫你擦掉。」高玲玲拿了濕紙巾靠過來,找到機會湊在她耳邊低聲地說:「我知道你對莊世康還念念不忘,但是都過了這麼久了,他也沒有再找你第二次,我勸你還是死心吧!好好跟人家聊聊天,不要再神遊太虛了。」
完,高玲玲用紙巾在她嘴角邊用力地擦著以示警告:「好了,乾淨了。」
痛死人了!言紫蘿知道高玲玲這次真的火了,臉皮差點被她磨掉一層了,意思這麼明顯她哪裡會不知道。
「我們決定一下待會要去哪裡,要去唱歌還是跳舞?來這個書店的咖啡館,我全身都不對勁,講話也不能大聲,很悶咧!」
「你不喜歡看書嗎?」言紫蘿問。是高玲玲要她好好跟人家聊聊天的嘛!
「看哪!不過我都看漫畫,那種一堆文字擺在一塊的書,我怎麼看頭怎麼痛。」
三日不讀書面目可猙,這是她老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這個人她絕不會帶進滿香園,一定會被她老爸趕出來的嘛!
言紫蘿左盼右顧,裝作在思考待會去哪裡玩,心裡其實在想如何開溜。
忽然,一個人影閃過她的眼簾。
她的救星出現了!
歐陽就在咖啡館外,他站在一排古文書藉前,而有一個女人正死命地拉住他的西裝不讓他離開。
這是什麼情形?
言紫蘿再看清楚那個女人的長相,她確定這個女人不是上回的那個。
沒想到他人雖矬,異性緣倒頗佳,女朋友一個一個換。
「你們看!那邊有情人吵架可以看耶!」小胖哥的朋友也看見了這個情景,連忙叫喚其他人一同欣賞這場好戲。
一個大男人也這麼三姑六婆,言紫蘿不以為然地瞄瞄他,出局!沒第二句話可說了。
「那個人好像好像……」高玲玲指著歐陽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他的名字,畢竟不是帥哥,不能讓人有看一眼就忘不了的特點。
「嗯!」言紫蘿不承認、也不否認她認識歐陽。現在的情勢暖昧不明,還不到她出手相救的時刻。
「哇!那個女的竟然跪下來,還磕頭!這個男的真是壞,瞧他醜不拉嘰的還能把上這種等級的美女。」
兩個男人嘰嘰喳喳興奮地討論著眼前上演的芭樂劇。
兩個麻雀男還有臉嫌歐陽長得醜不拉嘰的,言紫蘿淡淡地掃他們兩個一眼,隨即又把注意力轉到歐陽跟那個女人身上。
那個女人竟然換趴在地上抱歐陽大腿!
歐陽到底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要在大庭廣眾面前一邊哭一邊抱著男人大腿,不但需要很大的勇氣,臉皮也得夠厚才行,她自認個性很皮,不過跟這個女人比起來,她只有甘敗下風,
他們四個看得入神,書店的顧客也紛紛放下手邊的書籍改看免費的愛情悲喜劇。
不管女人哭得多傷心,歐陽還是平平淡淡的沒有多少反應,他的態度引起一些圍觀的人不滿,紛紛出言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