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上班了,你走時大門直接帶上就行了。」小傑將吐司塞入口中,走向玄關穿鞋子。
望著他頹然的身影,竟然為情所苦,「可憐的小傑,選擇我就不需要這麼辛苦了。」
☆ ☆ ☆
會議室大門突然被推開,小傑低著頭迅速閃到後面的座位。小馬一看見遲到的他,屁股下的椅子靜悄悄地滑行到他的身邊,拿起筆記本掩口問道:「怎麼這麼晚才到,經理才剛發完飆呢!八成昨晚又被老婆修理了。」
「睡過頭了。」如法炮製拿起手上的筆記本掩住嘴巴低聲回答。
「你喝酒喔!連呼吸都有海尼根的味道,宿醉厚?」小馬的鼻子比狗還靈,他真該去當導盲犬算了。
「別說了,衰死了!」他抱怨著,眼神尋找著安子菁的身影。
小安靜默的坐在會議桌的另外一端,雙眼無神,面色蒼白,連口紅都沒擦,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模樣。
昨晚那種情形她正在氣頭上,任憑怎麼解釋她都不聽,希望過了一夜大家都可以冷靜些,等會開完會再跟她講清楚。
「散會!」經理又囉唆了半個小時才放過他們。
大夥一哄而散,公司業績好的時候大家光接單,安排出貨忙得不可開交;業績差的時候,成天開發新客戶邊吃閉門羹,推銷產品遭客戶嫌棄拒於門外是常有的事;忙跟不忙都是令人頭痛的問題。
回到座位,她手拎著皮包準備外出,小傑上前攔住她:「我們談談。」
嗅到他口中所發出來的酒味,小安皺著眉直視他,目光突然停在他脖子上,用力推開他逕自走開。
「你到底要怎樣?」跟著她來到電梯口。
「要談什麼?還有什麼好談的?」急切的按著電梯的按鈕,恨不得電梯門可以即時打開。
「我跟她真的沒怎樣!」小傑低吼著,這個女人是美國人喔!怎麼講不通啊!
電梯門開了,他尾隨進入電梯內,小安扯著他的手臂猛然往前一帶,指著鏡子中的地忿然說道:「你還敢說你們之間沒什麼嗎?」
「咚!」她在第一時間衝出電梯,留下滿臉愕然的他,望著鏡中脖子上的明顯吻痕。
Shit!她肯定誤會了,昨晚除了喝了整晚的啤酒外,根本什麼事都沒有。就算喝醉了我也不可能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拳頭往空中猛力一揮,想把這些惱人的事情一拳擊碎。
PUB中安家兩姐妹正在借酒澆愁,安子菱喝著金湯尼,只罵姐夫已經不能消弭心中的不痛快,唯有濃烈的酒精才能麻醉她渾身不舒服的細胞,把不聽話的細胞灌醉,讓它們不能再出來搞怪,只怕細胞還沒醉她就先醉倒了。
「上個月我婆婆突然跑到家裡來,叫我一定要幫她生個孫子。一開始我就跟小周說好了,婚後不要生小孩,第一我怕吵,第二我還是怕吵,反正我就是討厭生活中有小孩子的存在。」腳上的高跟鞋懸吊在腳尖,隨時都有墜落的可能,老姐還在等一個願意幫她撿高跟鞋的男人吧!
「你太堅持會不會影響到婚姻啊?」不禁為老姐擔心起來。
「現在家裡氣氛就很糟,弄得放假都不敢回南部去,只要一碰到連續假期前夕,就是我們關係最緊繃的時刻。」對著酒保晃晃手中的空杯。
「好慘喔!」盯著玻璃瓶裡的啤酒花都消失了,啜飲苦澀的啤酒,表情糾結的張大了嘴巴:「好苦。」
搭著老妹的肩欺身問道:「你呢!最近好嗎?」
「好才怪!小傑放著生病的我不管,跑去幫別的女人……」不住抱怨,一想到那只沒良心又花心的豬就令她渾身不痛快。
「哈哈——看來我們姐妹都沒有男人緣,感情運超差。」
「是噢!你倒想得開,我就沒有辦法像你這樣,別看我嘴巴在笑,你知道我的心正在滴血嗎?」癟著嘴拚命跟老姐訴苦,從小姐妹倆感情就很好,安子菁來台北念大學後,兩人就住在一塊,直到老姐出嫁。
話沒說幾句,老姐的手機響了,「Bi——Bi」
瞄了一眼簡訊後說道:「你姐夫在門口等我們,我們送你回去。」從皮夾中掏出一仟元放在桌上。
原來除了衣服、香水、身材,拜金女三大事之外,還有其他事情能困擾著老姐。
「嘉宇,你送小安回去,我在前面巷口下車,順便去超商買些東西。」老姐對姐夫叮嚀著。
「遵命,老婆。」姐夫真是好脾氣,對姐姐的話是有求必應。
窗外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話很少的姐夫突然開口:「小安,不舒服嗎?怎麼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前幾天鬧腸胃炎,所以身體比較虛弱一點。」具體一點說應該是身心俱疲才對。
「那怎麼還跟子菱去喝酒呢?」
「我喝得不多,反正跟姐姐也好一陣子沒見面了。」
「到了,下車吧!」姐夫在後座尋找著兩傘,嘟噥一聲:「糟糕,車上沒雨傘,一定是子菱全帶到公司去了。」
「姐夫,沒關係你不用送我了。」隔著車窗望向大雨直落的天空。
「我還是陪你上樓,萬一你有個什麼閃失,我不被你老姐大卸八塊才怪。」
哈哈——姐夫果然還是瞭解老姐,兩人淋著雨衝回舊莊的公寓。
「姐夫快進來,我去拿毛巾讓你擦。」走進臥室拿出大浴巾遞給淋得像落湯雞的周嘉宇。
「你這裡看起來比以前清爽多了。」周嘉宇喝著熱茶環視週遭的擺設。
「那當然,自從老姐搬走後,多出了很多空間,也丟了許多不必要的物品。姐夫,你要不要把襯衫脫下來,我幫你拿去後頭烘乾。」
「也好!反正披著大浴巾,等個五分鐘就OK了,快一點喔!要不然我會冷死。」周嘉宇用浴巾將身體緊緊包裹住,雙手互相搓揉著。
☆ ☆ ☆
「叮咚!」
安子菁從陽台走向大門,「我去看誰來了。」拉開鐵門,小傑出現在門外,濕潤的髮絲交錯在臉上。他怎麼來了?兩人僵持在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