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絕艷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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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這樣算是關心嗎?那是她的爹爹和同胞手足,她希望他們快樂、無憂,永遠開懷地放聲大笑,那麼她就會心安,無所牽掛地為下一餐飯奔波。

  只是,她不會笑,也不會哭,頂多皺皺眉地懷疑別人為什麼能自在表達情緒,而她始終辦不到。

  「看吧!你會在意別人的想法,而且怕痛。你是有感覺的人。」人非草木,誰能不動如石呢?

  張果兒有些明白地也掐掐他,「痛就是有感覺,怎麼你一點表情都沒有?」

  他失笑地一擰她界頭,見她慕地隆大眼不覺笑出聲,「因為我是習武之人,皮厚。」

  王指輕輕一捏哪有感覺,像是蚊子來不死叮咬就被一巴掌拍扁,痛的是打的人的手。

  「告訴我,要如何笑才是發自內心?」她想學,包括悲傷。

  娘死的時候她哭不出來,送殯的鄰里都說她冷血、不孝,小小的人兒就有一顆硬心,將來必是個難相處的姑娘,可那時即使她用力的掐緊大腿,仍是眼眶清明不見一滴淚光。

  她很想哭的,可是看大家哭得浙瀝嘩啦,她反而心情平靜地凝望那座新墳,心想娘終於解脫了。不用不快樂的活在庸庸碌碌的人世間。

  曾經娘是美麗的,但是卻不曾有過展顏歡笑的一刻,時常望著遠方發呆,漸漸地她變得滄桑和憔懷。

  那份哀傷傳到她心中,她常想娘為什麼哀傷,遠方有誰在等候著她,或是有誰值得她傷神,不過娘從來不說。只在心裡哭泣。

  「先想快樂的事,很拚命、很拚命地去挖出你認為應該決樂的事,然後在心裡轉呀轉,沉澱再沉澱,自然而然地嘴角便會往上揚。」他鼓勵她回想過往的一切。

  快樂……好難懂的字義。「我只看到娘親憂傷的眼眸,找不到快樂。」

  「你媲?」或許這是關鍵,回頭他該問問老爹。「我娘和你一樣美,眉兒彎彎,嘴巴小小。每當她對著我笑,我卻看見她眼中一片死寂,她是活著的死人。」心已死。

  和女人相提並論算不算是一網晦辱?他心裡直犯著l%咕。「忘掉你娘的哀傷,你是你,她是她,你不需承擔她的孤獨。」

  「忘掉……」她的掙扎顯現在眸底,一個人怎麼能忘記養育自己的親生娘親?!

  兩人走在東大街上,一把油傘遮住了張果兒的異樣,來來往往的百姓見怪不怪地擦身而過,沒人知道她在痛苦著。

  叫賣聲依舊,樹上的蟬兒直道:知了、知了……而她仍然不知,深吸了一口氣地接過他的油傘。

  「收傘。」

  「果兒妹……果兒姑娘,我怕曬黑。」好烈的陽光,一流汗他肯定原形畢露。

  玉浮塵暗自施功散去一身熱氣,想著要趕快買好符紙回張家,泡泡井水清涼一下。一瞧他黑得發亮的木炭臉,一股笑意微微選出,「你還不夠黑嗎?」

  他像是發現驚世寶藏地咧開嘴興奮道:「你笑了、你笑了耶!」「有嗎?」經他一喳呼,冒出喉的小笑泡當場幻滅,她仍是不然的望著他。

  「沒關係,繼續努力,我相信你會慢慢找回哭和笑的感覺。」有些失望,他安慰地巧換個位置一帶,讓她不致撞上一群流里流氣的過路人。

  但還是應了一句話:狹路相逢。帶頭的一位公子哥兒忽然停下腳步,眉毛一揚地走回頭,氣焰囂張地故作滯灑樣,一把附庸風雅的山水扇在胸前輕搖。

  「噴!這不就是張家妹子嘛!趙哥哥在此有禮了。」扇柄握掌中,趙金鼎輕浮得一作揖。

  「趙公子……」雙眉一犁,張果兒的為難明白地寫在眼中,叫人心生憐惜。「幾個月不見你出落得更美了,讓人看了心麻難耐想馬上帶上床溫存。」那清冷味正對他的胃o。

  「絕子絕孫還比較快,把心挖出來就不癢了。」玉浮塵一個箭步擋在佳人面前,以傘替刀的一稻。趙金鼎面色一變地露出鄙視目光。「你是哪來的山裡野人?這兒沒有你說話的份,讓開!!」

  「晴,大伙來看天下奇觀吶,怎麼我看見一頭牛擋路,這畜生還會說人話呢廠想必他是張老爹所指的虎。

  一說完,四周響起小小的竊笑聲。趙金鼎惱怒的左右一瞪,笑聲立即平靜。「你這黑奴才好大的膽子敢招惹本少爺,你可知道我是誰?」

  「知府的禽獸兒子,三個月前提著尿濕的褲子逃出揚州城。」他猜得八不離十。「你……你gT是不是,曉得我爹是知府還敢造次,小心我摘了你的腦袋。」他盛氣凌人的端出父親官職威嚇。

  「小小芝麻綠豆大的官你還好意思拿出來炫耀,我真替趙知府覺得丟人。」趙大申還算是個好官,可惜教子無方。

  他曾見過為人忠厚的趙知府,他在地方上名聲尚可,除了好色些並無大缺失,秉公處理每一件揚州城百姓上呈的狀紙。

  不過沒人敢告知府大人的兒子,因此公事之餘泡在妻妾群中的趙大申自然不曉得兒子的惡行,間接的縱容他更加無所忌憚調戲良家婦女。

  若非事關於己,通常他是不會插手這種小事,百姓們懾於淫威不敢上告,忍氣吞聲的懦弱行徑不值得同情,只能說自作自受,趙金鼎的惡膽是他們養大的。

  「你敢蔑視朝廷命官,口出狂言,你眼中還有沒有王法廠這奴才黑不隆吟的到底是什麼來歷,口氣不小。

  做賊的喊抓賊,王法在何處?「你當街輕薄我家姑娘又該當何罪,咱們要不要先來算一算。」當著皇上的面他都敢指責不是,何況是無官銜在身的登徒子。

  當然,他的指責向來輕描淡寫,以免觸怒龍顏。「你家姑娘?」趙金鼎的語氣有著不快。「張家妹子,你幾時請了下人沒知會一聲。」

  「他不是……」下人。「此言好生可笑,你當是家裡供奉的菩薩呀!請個人幫忙還得擺桌三百召告天下,你改姓張了嗎?」玉浮塵笑語如珠,說得他面上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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