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幻影情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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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殷無恨又皺了皺眉,顯然是不瞭解她的邏輯。

  無情搖了搖頭,提氣高聲道:「韓淵,你聽著,我暫時讓你把無言帶走,要是無言傷了一根寒毛,你就等著接受無極門的狙殺令吧!」

  韓淵沒有理會,人漸漸走遠。

  殷無恨仍是納悶地看著無情,等著她解釋。

  無情聳了聳肩,嬌笑道:「女兒家的心事,要真解釋給你聽,你這大木頭也未必懂得,我只能說,那是無言自己的選擇,雖然我也不放心,不過無言是不會跟咱們走的,咱們也只能派人盯著梢就是了。」

  而此刻,西門鷹早就趁著韓淵和殷無恨兩人打鬥時逃逸了,無言的解藥也開始發揮作用,參加廟會的人一個個慢慢甦醒過來。

  無情揮了一下手,「走吧!」兩人同時躍起身,離開這片寂靜詭異的街道。

  第六章

  癡 迷

  迷濛的天地間,一抹白色的人影幽幽佇立著,她的腳下是一條混濁的急流,急流裡,沸騰的泡沫升起,破裂……升起,再破裂,就像是人世間的種種美麗,在來不及回憶之前,便已被時間的洪流所淹沒。

  她怔怔地望著腳下的急流,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

  她該越過河,往前走,還是轉回身,尋找所來路徑?

  前方的那個世界有娘親等著她,她可以拋下人世間的是是非非,投入母親的懷抱,可是來時路上,卻有她日思夜念,牽掛不已的人,她該如何選擇?

  「無言……」一道人影在她眼前凝聚,溫柔地看著她,神情滿是慈藹。

  「娘!是您,娘!」無言興奮地喚著。

  「是啊!是娘,娘來帶你到另外一個世界去,在那個世界裡,你可以拋下所有的恩怨,快快樂樂地和娘在一起。」

  「真的嗎?娘,無言可以和娘在一起?」她的聲音裡滿含著驚喜。

  「當然了,孩子,這些年真是苦了你,娘再也不忍心看你繼續受苦了,你就和娘走吧!」

  「可是……可是韓大哥怎麼辦?」她擔憂地回頭看了看。

  「淵兒那孩子有自己該走的路,你就不必為他擔心了。」

  「可是……師兄還在對他虎視眈眈,想要乘機殺他,還有王府的二夫人……」愈說她的心就愈加感到不安。

  「無言,這些淵兒都可以應付的,你應該知道,淵兒已經不是以前的淵兒了。」

  「我知道,可是……」她猶豫著。

  「難道這樣的淵兒,你還想和他在一起?」

  「不,不是的!娘,無言只是想幫韓大哥,師兄毒技精湛,韓大哥再謹慎,也防不了那麼許多。」她急忙辯解。

  「無言啊無言,你以為你瞞得了娘嗎?你還是愛著淵兒的,是不是?無論淵兒變成什麼樣的人,你都還是喜歡他……」

  「娘,我……」對於這樣的說法,她無話可反駁。

  「你這死心眼的孩子,你知道你得面對什麼嗎?八年前的那場背棄,淵兒是不會原諒你的。」

  「我知道,娘,是我負了他,所以我得補償他。娘,再給無言一點時間,只要師兄的事情解決了,無言就來陪你,好不好?」她哀求著。

  「傻孩子,到時你就拋得下淵兒了嗎?」

  「拋不下也得拋,娘,我也已經不是原來的無言了,我瞎了,留在韓大哥身邊,只會拖累他。」她有些苦澀地說。

  「你這孩子,為什麼這麼傻?」

  「娘,讓無言陪你不好嗎?無言好想娘,好想好想。」

  「娘也想念無言,可是無言,西門鷹的事情一解決,你就無牽無掛了嗎?你真的捨得下你的韓大哥?你真的捨得下……」

  + + +

  你真的捨得下你的韓大哥?你真的捨得下……

  幽幽的聲音在無言耳邊迴盪著,歎息地反覆問著同一個問題。無言慢慢張開了眼睛,疲倦的感覺充塞著她的四肢,腦袋仍是一片混沌,她好似是做了個夢,夢境裡上演的是什麼戲碼早已不復記憶,倒是耳邊不斷地有個聲音反覆地問著:「捨得嗎?捨得嗎……」

  那聲音好溫暖、好悲哀,也好熟悉。是誰?是誰在問她這個問題?!

  「柳姑娘,你醒啦?」一個陌生的女子聲音響了起來,打斷她的思緒,那聲音清清冷冷,沒有任何高低起伏,顯示出主人淡漠的個性,「你醒得正好,小蘭,把煎好的藥端過來,讓柳姑娘喝了吧!」

  「是!」另一個清脆的聲音利落地應著,腳步聲響起,一碗濃黑的藥汁出現在她面前。

  無言沒有接過藥汁,她支身坐了起來,警戒地挺直腰,「你們是誰?這裡又是哪裡?」

  「這裡是綠柳山莊,在下凌寒月,莊裡的總管。」那淡漠的聲音回答著。

  「綠柳山莊?」無言一怔。

  「是的。莊主把你給帶回來,要我們照顧你。柳姑娘,你的燒才剛退,還需要調養,就請你服藥吧!」凌寒月公式化地說著,接過侍女的藥,捧到她面前。

  無言只得接過碗,一口一口地喝下藥汁。那藥苦得出奇,即使是慣於喝藥的她亦不免蹙起眉頭。

  好不容易喝完藥,她問:「我昏倒多久了?」

  「七天了。」凌寒月拿回空碗,順手放到一旁桌上。

  「七天?」無言一驚,咬了咬下唇,又問:「那……韓大哥呢?他沒事吧?」她記得他挨了殷大哥一掌,殷大哥的功夫她很清楚,那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住的。

  「莊主很好,他出去辦事了。」

  凌寒月的前一句話教她鬆了口氣,但後頭那一句卻又教她懸起心來。「他去辦事?去哪裡辦事?去了多久?」西門鷹還在外頭虎視眈眈,他怎麼可以任意出去。

  即使凌寒月對她那一連串的問題感到訝異,她也沒有表現出來,「莊主去了兩天,至於行蹤,莊主沒有提,屬下也不敢過問。」

  「這……」無言咬住唇不知該如何是好。

  「柳姑娘有事但說無妨,只要寒月幫得上忙,必當盡力。」凌寒月看出她的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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