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特拉歎了口氣,沉吟半晌才回答,「你何不反問自己,若是你,你願意因為愛尼可,而為他做這種不顧自尊的付出嗎?」
安琪洛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姑姑,你的意思該不是說,你已經準備接受她了吧?這怎麼行,你明明答應過要把尼可給我的!」
安琪洛質問的語氣激怒了佛特拉,「我為你製造了無數的機會!誰叫你那麼不爭氣,竟然讓尼可一見到你就閃得遠遠的,難道,這能怪我嗎?」
「要不是半路殺出這個東方女人,尼可才不會這麼對我!我恨她,絕不能讓她如願嫁給尼可!」
「那你希望我怎麼樣?殺了她嗎?這我可辦不到。」佛特拉推著輪椅背向安琪洛,「畢竟,前兩個星期我生病大吐特吐的時候,不厭其煩來幫我清理惡臭、擦淨身體、換衣服的人都是她,並不是你啊,安琪洛。」
這麼噁心的事,是她這種身份的人應該做的嗎?
安琪洛氣得牙癢癢的,卻沒膽子與提供她上流社會生活的姑姑徹底翻臉。
「姑姑,你真是腦袋不清楚了,我真不敢相信你會這麼容易被收買……想清楚,難道,她這個外人還會比我這個遠房侄女更敬愛你嗎?」
安琪洛蹲在姑姑面前,軟下聲音哄著她,「剛才我的聲音是大了點,你別生氣,是我太心急了。」
「你知道就好……尼可就是不喜歡你急躁的個性和說話尖銳的習慣,想要得到他的青睞,你還不快改改脾氣?」
畢竟是自己疼愛的侄女,佛特拉還是按下脾氣提醒她。
「姑姑,我知道了……」安琪洛握著她的手,「我還有點事,我先走了。」
一踏出大門,安琪洛柔順的臉龐立刻變了樣。
哼!枉費她花了那麼多時間跟她磨,沒想到真到了關鍵時刻,這個老糊塗還是靠不住。
但……沒關係,她還有一張王牌。
想到那個最喜歡破壞尼可好事的破壞王,安琪洛嘴角露出邪佞的微笑……唐若薇,等著瞧吧!
性好漁色的塔基一見安琪浴找上門采,那雙色迷迷的桃花眼,便從來沒離開過她豐滿到簡直快蹦出低胸洋裝的胸部。
他的樣貌和尼可有幾分相似,但他的下巴蓄著黑色的鬍子,一雙眼珠子看人時,總在人身上轉來轉去,感覺起來,便不若尼可的穩重和正派,反而多了幾分邪佞。
塔基雙腳架在辦公桌上,尖酸刻薄地道:「喲,安琪洛,你怎麼會想要到我這兒來啊?我從我祖父手中分到的,只有一個小小的葡萄園和釀酒廠,跟尼可所得到的比起來,簡直有天壤之別,你怎麼可能對我有興趣啊?」
比起尖酸刻薄,安琪洛可不會輸給他,「人家的造船廠是越做越大,你呢?好好的一個葡萄園給你,被你經營得七零八落,真不曉得是你分到的東西有問題,還是你的腦袋有問題!」
「你……」塔基黑著臉,舉起手便對安琪洛比出手槍的姿勢,「你說話給我小心一點,我最恨人家拿我跟那個假正經的傢伙比較,你要是不想活著走出這裡,就儘管講吧!」
安琪洛拍開他指著她的手,「哼,講點比較實際的吧,我送件有趣的事讓你做,看你有沒有興趣……」
「說來聽聽。」
「尼可愛上了一個東方女人,你願意讓他們幸福順利地步人結婚禮堂嗎?」
安琪洛趴在塔基辦公桌前,故意傾下上半身,讓他將她深深的乳溝看個清楚。
塔基冷笑兩聲; 「只要能讓我那位堂哥痛苦的事,我都願意去做,至於做到什麼程度,就看你願意付出什麼嘍!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企圖,你一心想嫁給尼可,享受榮華富貴,而我……憑什麼白白成為你的槍手?」
「你要什麼儘管開口,只要能讓那個假惺惺的女人成為尼可不屑一顧的爛貨,我什麼都願意給!」
塔基也不客氣,直接出價,「很好,我幫你坐上尼可夫人的寶座,一旦我需要造船廠或波妥卡斯家族的任何機密時,你必須替我效勞,並且……」
「並且什麼?」
塔基仰頭大笑,笑得十分邪惡,「親愛的,我很想……」
如果尼可知道他的老婆被他睡過,真不知道他臉上會有什麼好看的表情!
為了得到尼可,即使明知這是個魔鬼交易,安琪洛豁出去了,再說……這個塔基長得也還不賴呢。
她大膽地撩起洋裝的裙擺,坐上塔基的大腿左右扭動著,豐厚的唇移至他耳朵邊輕聲道:「成交。」
若薇洗好澡,一個人坐在床上發呆。
尼可說他今晚有事,不回來睡……曾何幾時,她已經習慣有他的陪伴,少了他的床鋪,大得令人覺得孤獨。
不過,值得欣慰的是,最近她覺得宅子裡的人上上下下,包括尼可的母親對她的態度似乎都有些許的好轉,如此一來,她嫁給尼可的願望應該不會是不可能實現的任務。
她的美夢就要成真了!
若薇開心地躺在床上,滿腦子想的都是婚禮的細節,還有自己穿著禮服的美麗模樣,心情興奮得好像婚禮馬上就要舉行一樣。
忽地,有人敲她的房門,若薇迫不及待地起身開門,若她睛的沒錯,八成是尼可太想她,所以辦完事提前回來與她溫存了。
孰料門剛一開,一名陌生的男子便擠壓推了進來,差點把她推到地上去。
若薇瞪著眼前的男人,「你是誰?」
雖然他是個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但這棟宅子的門禁森嚴,普通人是不可能隨隨便便進得來的。
「先生,你該不會走錯房間了吧?」若薇拉緊睡袍,好心地提醒他。
那個人的眼神好邪惡,老是在她身上轉來轉去,看來,她得防著點。
來人終於開口,「我是尼可的堂弟。」
嗯,好像聽尼可提過,而他——該不是尼可說過最愛找他麻煩,扯他後腿的那一個吧?
但既然是尼可的堂弟,她就不好意思直接趕他出去,只好忍住不安的感覺繼續讓他待在她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