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另一半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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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頁

 

  Self當下尷尬起來。十月中,這裡的人只穿小背心,他卻覺得冷,尤其心煩意亂之時。

  他離開沙灘,走回小屋中。又再次為存在而疑惑。

  聽說,自己的存在是為了Wise;但如今,他竟然為了另一個女人而煩惱。他不明白了,正如,他不會明白任何不單純的事。

  既然他是製造出來去愛Wise,為何又會對另一個人動情?

  如果可以,真想把心拿出來,剖開研究。人,有時難以瞭解自己。

  就這樣,他在離島上過了兩日一夜,明天,他就會回到Wise的身邊。結局是,什麼也沒有解決。

  就在這天傍晚,度假屋附近的士多老闆找上門,他見著 Self便說:「我真弄錯了,你是住在三號屋的。」

  Self問:「什麼事?」

  士多老闆告訴他:「有個女孩子由今天早上就四處找你,她四周問人有沒有看過一名穿大衣的男人,我指示她到十三號屋那邊,現在不知她往哪裡去了。」

  「女孩子是何摸樣?」 Self問。

  「她梳雙辮、圓臉。」

  Self的心頭重重地抽動,就在這一刻,彷彿一切有了答案。

  他說:「如果再見到她,請告訴她我住在這裡。」然後,他跑往沙灘那邊尋找她。他希望她仍然在這小島上,他希望她還沒有放棄他。

  她來找他,找不到,便會失望。他一點也不想她失望。

  失望之後會傷心、惘然、他不要她這樣。他要她快樂。

  Self在沙灘上來回奔跑,迎著風迎著落日,然後,他記起了在希臘的小島上,在風馳電掣中,他翻了車後,心裡頭滿滿都是Wise的臉。肉體受了傷,他記不起自己的痛,卻憂心著她的痛。

  他不能有事,因為他知道,萬一他有事,她會傷心。憂慮令他明白,他是真的愛著她。

  此刻,他又知道,他不要令另一個她失望,她失望,他會不開心。

  他也一樣愛著她。

  在沙灘上跑呀跑。氣力的消耗可否瓦解心中的悵惘?

  最後,他找不到她,他就走回度假屋,就在門前,有她那蹲下來結了髮辮的背影。

  一看見,心就軟。

  他的腳步驚動了她,她轉頭一看,從表情中綻放出一朵花。

  她跳起來,撲到他的懷中。

  自自然然地,他張開雙臂抱著她。

  落日躲在海洋的水平線下,在夜幕未來臨之前,他們就相愛了。

  Self對白瓷的感覺非常的強烈,強烈得忘記了Wise。沒有空間容納她。

  他們在度假屋內那小小的床上擁吻,每一分的接觸,都成為奇異的體驗。她的唇與Wise的不相同,白瓷的唇是既薄且小的;她的氣味亦不一樣,她有羔羊般的濃郁;衣服下的乳房嬌小、平坦,像未發育完成,但又散發著乳香;她的肌膚白得像羊脂;她的私處有未被開發的餓張力,那是一個引人探索,又保證風景怡人的地方。

  這個女孩子,帶他去了一個從未去過的世界,陌生、新奇、不可言喻。

  Wise是另一半。她的美好,是他生生世世熟悉的。白瓷是今世才碰上的,她的一切,他努力探索。

  充滿了冒險的成分,是一種深深的神秘感。

  也因為這樣,就令他十分具男子氣概了。

  他不附屬於她,沒有義務一定要與她一起,這責任,不是天生的。

  他要她,是因為慾望。而慾望,就令他十分十分的男性化。

  得到你得到你,盡力去得到你!

  討你歡心、讓你快樂、你滿足了,我就有著勝利感。

  男人,有男人的目標。

  愛上了她,為著愛上一種陌生。

  當他離開她的身體之後,他就得到了他夢想著的獨立。

  另一半,獨立地成長,獨立地體驗了人生。

  Self與白瓷一起離開小島。他們的手扣得很緊。他牽著她的手,出盡氣力。那是一種決心。

  她給他的感覺如此強烈,完全籠罩了他。心的方向也轉了位置。

  一雙沉默的戀人,有著愛情中最沉重的一顆心。

  Self把白瓷送回家,在她步上唐樓前,她回頭問他:「你還會不會見我?」

  她的眼神內有著心痛。

  他看到了,然後吸納了她的感受。「會的,我們會天天相見。」

  她立刻被打動,美麗的臉上綻放出一朵花。永永遠遠,她都帶著鮮花的本質。

  看見了,他就忍不住笑。她笑,他便笑。

  她令他快樂,他喜歡看著她。

  懷著戀愛心情的Self,回到Wise的家。Wise正在練習瑜珈,她努力把一條腿放到頭上來,做不到時就沮喪了。

  「我永遠不會是Sexy Guru。」她向著Self皺了皺眉。

  他望著她,做不出表情。

  Wise問:「有什麼收穫?」

  Self回答:「拍了幾張照片。」

  Wise見他沒什麼心情,便說:「累嗎?我做一個麻醬粉皮給你吃好不好?」

  Self笑了笑:「學會了做粉皮?」

  「即食的,但好吃啊!」Wise站起來,走到廚房去。

  Self看著她的背影,彷彿看見了自己。她就是他,只是比他精緻……又或是,比他脆弱。

  總不能,一生只愛著自己。

  他輕輕搖頭,他也不知道。

  那天晚上,當他們一起睡時,Self問Wise:「是不是除了我,沒有男人睡過你的公主床?」

  Wise與他鼻碰鼻,然後說:「是的,我只讓我自己睡。」

  Self問:「為什麼你只能愛你自己?」

  Wise理所當然地回答:「從我而來才能愛嘛!」

  Self問:「這是不是自私?」

  Wise把視線溜向天花板,想了想,便說:「要愛,起碼要心靈connected。你是唯一一個與我有這種連繫的男人。」

  「唯一?」他問。

  Wise嘟長了小嘴,又說:「也有遇過一些人,只是,timing不配合,譬如,對方有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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