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包藏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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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於鼎中雙手握拳,在這一刻,他真的恨不得能殺了死一萬次都嫌不夠的自己!

  「剛開始,我覺得自己很髒,不敢跟人講話,總是低著頭不敢看別人的眼睛,整整三年躲在育幼院不敢出去……這就是我第一次相信愛情所獲得的報償!如果再來一次,我會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這些話,心琪從來不曾對人說過。

  雙手收攏,摟緊再摟緊,希望把溫暖和歉意傳替給她,於鼎中一遍又一遍固執的重複允諾,「不會的,我不會再放開你,相信我……當年我就該這麼做了,不管任何人,只管緊緊的抱緊你就好……那麼,一切就會不同。」

  隨著一滴滴的淚水,帶出積聚多年的鬱結,心琪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鎖扣的雙臂不曾鬆開。她哭喊得好累,用盡精力,眼睛酸澀的睜不開,只能靜聽他的心跳,然後……激動的心緒很自然的沉澱下來。

  感覺自己騰空移動,她下意識的緊揪著手心下的衣料,背脊接觸到柔軟的布料,身體陷入軟墊,貼靠的溫度離開後又回來。

  接著,她感覺到臉頰傳來一股藥氣的冰涼,他的手報輕、很小心的撫著她的痛處,從臉頰到兩手,全都細心的替她上藥。

  「我知道你很累,不想再思考。但不管你聽不聽得進去,我還是想要告訴你……」他躺在心琪的旁邊,讓她的頭枕在肩窩,感覺一股靜謐感奇妙的滲入體內。

  緊貼在耳朵下的胸膛傳出沉鬱震盪的迴響,吸引了心琪些許的注意力。

  「確實,剛開始我是因為好玩才接近你,可是,後來我就發現,我是真的喜歡和你在一起。」剖析自己讓於鼎中的聲音變得苦澀,他的聲音不高不低,只是很平順的敘述著。

  「我媽是我爸婚外情的對象,當時我爸的老婆得了癌症住進醫院,當了多年的地下情人,我媽看準我爸有女兒,卻沒有兒子的遺憾,所以,為了當上於家的女主人,她生下我為籌碼。我從小就知道,我只是我媽邁向成功的工具,可是,沒有人會愛『工具』的。」

  「以前我覺得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欠了我,偏偏我卻只欠了你。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我想過了,不管我對你懷的是什麼情感,愧疚也好、愛也好、補償也好,我只知道和你在一起非常快樂,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我從來不曾掛記過誰,除了你;我不曾在乎過誰,除了你;如果念念不忘一個人,如果處心積慮希望對方快樂就是愛的話,那麼,我是愛你的……」

  四肢的溫暖,以及充分發洩過後的放鬆,讓心琪昏昏欲睡。

  於鼎中的聲音好像從很遠的地方飄送過來,有點模糊……有點遙遠……

  愛?他愛她?

  不行!她不能再相信……神志四散無法聚集,她偎靠著他沉入睡夢中。

  話一說完,懷裡的小人兒也早就呼吸規律的沉睡,於鼎中的身體和她緊密貼靠,輕吻她皺著的眉心,「睡吧!我在這裡,永遠不離開。」他許下承諾。

  心琪累極的熟睡,身體自然的靠著他蠕動,想尋找更加舒服的姿勢。

  他尖銳的吸氣,想壓抑體溫的竄燒。鼻端嗅聞著她的髮香,男女間毫無空隙的貼近就已經夠他繃硬的了,現在再加上她無意中的摩擦蠕動,更是撩動潛藏的慾火,這……還真是對他的獸性大考驗!

  赫然發現,回台灣的這幾個月,他真是守身如玉呢?

  輕憐蜜意的替她把黏在頰上的幾撮髮絲撫開,密密的親吻她的小嘴,緊盯著嬌顏看。於鼎中歎了口氣,嗓音溫醇的說:「我知道你還沒準備好接受我們關係的改變。今天,放過你,但是,下次我一定要好好徹底的愛你。」深呼口氣,開始動心忍性。

  圈抱著馨香,忍受慾火折磨,慢慢的……多日來的奔波勞累席捲而來,於鼎中也跌進了夢鄉。

  ☆ ☆ ☆

  沉睡中,意識迷迷糊糊,心琪感覺到頭頂有一股溫熱的鼻息規律地吹撫著。她無意識的翻轉過身,卻感到腰部一緊,大手攫住她滾離的身體,用力攏近,讓她整個背脊緊緊的熨貼著背後那堵堅硬的胸膛……

  刺眼的光線喚醒了心琪,她縮縮脖子往枕頭鑽,突然發現她的睡姿很奇怪……哦不!應該說眼前的情況很詭異才對。

  她側臥著,胸骨下竟然圈抱著男人的修長大手,兩腿間還糾纏著毛茸茸的大腿……

  昨夜的片段,開始重回腦海,她記得自己和大哥爭吵,然後於鼎中突然回來……還說他愛她……天哪!她竟然和他相擁而眠?!怎麼會這樣呢?真是太太太太尷尬了!

  萬一他醒來,她該用什麼態度面對他呢?想了半天,卻沒有答案,所以,她決定先開溜。

  小心的扳開纏在腰上的手,身體輕巧的挪移……

  才剛挪動,大手又迅速的捲上原來的位置。「你想去哪裡?今天不用上班。」濃濁不清的嗓音從頭頂傳來。

  「沒事,你……你繼續睡,我去化妝室。」

  「嗯……」

  從共寢的大床溜下來,心琪無來由的紅著臉,慌亂的不敢多看於鼎中一眼,只記得體貼的為他拉上窗簾好隔絕陽光,然後就快速的逃竄出臥室。

  第八章

  糾纏

  總覺得,

  電話裡你的聲音,

  冷淡了,

  是我的錯覺嗎?

  還是,

  這就是你想分手的前兆?

  心琪雙手托腮的瞪著旅行袋,兩大袋是她所有的家當,只要提著走出大門,就可以不用再和他糾纏下去……

  走吧!走吧!她命令自己,可是握住提把的手就是無力提起。

  突然,從後面無聲的冒出男人的大手,一把搶過旅行袋,拉開拉鏈、袋口朝下粗魯的搖晃,裡面整理好的衣物全部嘩啦啦的傾倒在床上,罪魁禍首自然就是於鼎中。

  「反正我罪大惡極,不差『綁架』這一項。」他亮著壞壞的笑,存心跟她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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