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是愛情,那它一定會令人沖昏頭。如果這是愛情,那它一定會令人亂失心。愛情,是世上最偉大而縝密的一場陰謀論。
徐婉伶又笑著補充:\"要是翔中在場的話,一定會說\'騙人的是小狗。\'\"
\"翔中還沒來?都過九點了。\"夏珞凡問。
\"何止是他?宇豪剛剛也打電話來說他起不了床,頭痛得快爆炸。\"秋雅屏莫可奈何的搖頭。\"他們兩個昨晚都喝那麼多,我就猜到今天早上肯定沒辦法上班了。\"
\"糟糕,宇豪今天要去\'福聯\'盯估價,翔中早上要幫新人上課,這下他們兩個都沒出現,麻煩了。\"夏珞凡不禁皺眉,想一想說:\"這樣吧!婉伶你暫時先替一下翔中。雅屏,你打電話給宇豪,叫他下午一定得來上班,你跟他說大家都有事要忙,我派不出人手幫他了。\"
秋雅屏毫不在乎的揮揮手,笑說:\"別急,我想起不了床的不是只有他們兩個,還有一位哩!\"
\"誰?\"
\"多此一問,當然是高擇嘛!\"秋雅屏暖昧的低聲說。\"光是酒精的威力就把那兩個大男人整慘了,更別說徹夜縱慾的高擇了——嘿嘿,我想他現在說不定還手軟腳軟地躺在旅館的床上呢!\"
夏珞凡一聽臉都紅了。
\"你干麻臉紅?我說高擇又不是說你。\"秋雅屏這才說完就吃上一記拳頭。
\"你……唉,管他幾點上班、幾點起床!人家又不像我們靠打卡領薪水,就算一整天不進公司也不奇怪偏偏高擇在這時候出現了!夏珞凡猛地一呆。
\"高經理早。\"同事們紛紛請安,徐婉伶和秋雅屏挾帶著意外溜回自己座位,原本\'不務正業\'閒打屁的人也趕忙一哄而散。
\"早。\"高擇看上去毫無宿醉的倦怠,依舊是和平日沒兩樣,西裝筆挺、俊帥氣派,適度的微笑像掛招牌似的,別想多也不嫌少。
夏珞凡知道他接著將要走去他辦公室之前,會先經過她這邊。她垂著頭,開始很不對勁的心跳加速、耳根燥熱、兩腿發抖
\"對了,你……\"高擇不單是經過,而且正對著她說話,她差點連呼吸都失常了。
\"夏珞凡,麻煩你將最新擬訂的那份企劃書整理出來給我。還有,請楊協理和洪副理到我辦公室來一趟。\"他那純公式化的口吻,讓人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好,我知道了。\"她鼓起勇氣抬頭正視他。
\"謝謝。\"他很客氣的道謝,卻連看也沒看她便進了辦公室。
夏珞凡瞬間心臟一縮。他怎麼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這是昨晚熱情如火、伴她無數纏綿,幾乎將她融化的男人嗎?高擇冷淡的態度迫使她當場傻眼。
這樣的想法只在一剎那。她真是糊塗!在公司高擇能對她怎樣?難道要叫高擇在這麼多同事面前給她一陣熱烈擁吻嗎?荒唐。再說,她自己也不希望同事們知道她和高擇有\'瓜葛\',公私分明很應該的,沒什麼不對,這純粹是他們之間的秘密。這麼一想,心裡就好多了,她立刻集中精神做事。
約莫半小時後,夏珞凡被叫進高擇辦公室。
\"趙宇豪今天怎麼沒來上班?他那份估價單沒在下午兩點以前傳到台北,我們拿什麼跟總經理開
會?\"同在辦公室內的洪嘉嘉一見夏珞凡進來,有些不滿的問。
\"開會?你們要上台北開會?\"夏珞凡一楞。\"我不知道啊!楊大哥不是說今天以前交出估價表就行了?\"
\"台北臨時才通知要我們上去一起開會的。\"一旁的楊晉元解釋。\"不過,趙宇豪要是一早準時去盯估價,也不是來不及唉,之前也沒聽說他今天要請假,怎麼說不來上班就不來呢?\"
\"他有請假嗎?如果沒有就是無故曠職了。\"洪嘉嘉揚高眉說。
\"他有!他早上有打電話來說……說……\"
\"趙宇豪不知道自己今天有很重要的工作等他去處理嗎?\"臉上沒啥表情的高擇這才開口。
\"他知道,但是他……\"夏珞凡很自然的替趙宇豪說話:\"他早上有打電話進公司請病假,他說身體不舒服。\"
\"他生病了?\"高擇忽然冷笑。\"希望他不是酒精中毒。\"
夏珞凡瞪著他他說這話什麼意思?昨晚的事他再清楚不過了,又何必冷嘲熱諷的?
\"什麼酒精中毒?\"洪嘉嘉好奇的問。
高擇只搖了一下頭。\"我不管現在換誰去做這件事,總之我現在上台北,我要在兩點以前收到傳真。\"
\"就叫吳翔中吧!趙宇豪的工作他都很清楚,讓他接手。\"楊晉元一心只想解決問題,沒想到卻引來洪嘉嘉的取笑。
\"我到現在連吳翔中的影子也沒看到,別指望他了!\"
\"吳翔中也請假?\"楊晉元怔怔的問夏珞凡。
她一臉為難。唉,真被這兩個人害死了。
\"夏珞凡,我記得無故曠職要扣薪三天,對吧?\"洪嘉嘉早看他們五人小組太不順眼,當然是幸災樂禍了。
\"翔中不是無故曠職,他有請假。\"夏珞凡不忘大姐頭本分,連忙挺身護航。
\"請假單呢?事假要有請假單,怎能說說就算數?哦——\"洪嘉嘉不懷好意笑笑。\"還是吳翔中也生病了?原來好朋友連生病也得挑同一天呀!\"
夏路凡看她那副嘴臉愈看愈火大,但高擇明顯很不以為然的表情才是更教她為之氣結。\"我是他們兩個的主管,請假這種事他們都向我報備過了,這還不夠嗎?真是不行的話,要扣薪就扣我的吧!算我督導不周,我認了。\"
\"說什麼督導不周,也沒這麼嚴重嘛!\"洪嘉嘉皮笑肉不笑的。
\"我本來也以為不嚴重,看來是我錯了。\"她已分不清此刻的憤怒究竟來自於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