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冰心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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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君墨澈轉身看了看大哥,倦容上露出一抹苦笑。

  「你應當還記得……零兒是怎麼出現在我的生命中的吧?」他突地問了一句不相干的話。

  「當然。」說到這個,君墨澄連想都不用想,「你幼時遭到的那次襲擊,要不是零兒勇敢的伸出援手,恐怕你現在不會是這樣安好的站在這。」

  一抹深沉的痛,瞬間閃過君墨澈的眼眸,「那次零兒為了救我,就是被寒陽劍給砍傷了背部。」

  「然後呢?」君墨澄對他接下來想說什麼比較有興趣,關於零兒受傷的來龍去脈,他們君家父子都知悉的。他不以為墨澈只是在舊事重提。

  「寒陽劍……顧名思義,即劍本身同時蘊涵著寒陰之氣與陽烈之氣……」君墨澈低抑的嗓音縹緲的緩緩述說——

  「……第一次被此劍所傷的人,縱使日後有幸傷勢痊癒,體內依然會殘留大量的陰寒氣息。若傷者是習武的女子,則將有如虎添翼,因女子本屬陰,所以寒凜的劍氣運行在體內,並不會相衝突。零兒當時即是這種情形,所以使她能夠在短時間內,成就極為驚人的高深武功!

  但反之,若是男子第一次被此劍所傷,則體內陰陽相沖,不出半年,便會血脈郁滯、精氣耗弱而亡。」他清清淡淡的陳述著熟知的事實,面容上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那要是第二次呢?」君墨澄蹙了蹙眉,擔心的問出水飄零的情形。

  君墨澈陡地面色一凝,沉默了好半晌,「同一個人,若是再次被宰陽劍所傷,一旦侵入體內的寒氣遭遇先前早已與血脈融合的寒氣,則會全數丕變為性質,迥然的陽烈之氣!」

  聽到他這麼一說,君墨澄直在心裡大呼不妙,「你……在零兒身上發現到強烈的陽氣了?!所以如此肯定這把是寒陽劍,對吧?」

  這就難怪墨澈神色如此凝重。他雖不甚通曉醫理,可也知道強烈的陽氣若存在女體內,陰陽無法相容,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君墨澄面容亦難掩憂色,零兒是他視若妹子般的親人,這樣眼睜睜看著她遭逢此劫,卻一點忙都幫不上,他心裡並不好受。

  輕歎一聲,君墨澈抬手抹了把倦容,「只能盡快將她體內熾盛的陽氣導出……」

  「如何做?」他問到重點。

  「必須找一個體內運行著陰寒之氣的男子,與她進行氣血互換。在吸收她體內陽氣的同時,亦能將本身的陰氣導入她體內,如此陰陽各自回歸本位,兩人方能均安。」

  體內有陰氣的男子?!這談何容易!君墨澄不禁苦惱起來。

  突然,一絲靈光閃進他腦中——

  體內帶著陰寒之氣的男人……現下不就有這麼一個人完全吻合嗎?

  一絲欣喜之色躍上君墨澄的臉龐,「墨澈,你……應當有足夠的能力與『條件』救零兒吧?」

  君墨澈原本平靜無波的臉龐,因他的話而出現了複雜的神色,但仍舊微微頷首默認。

  沒錯,他的確是有能力救零兒!可是……

  突然,一個疑問竄進君墨澄的腦中——

  「我有個問題……你們兩人要如何才能交換陰陽血氣?需要像內力灌輸那般閉關數日嗎?還是你有其他需要為兄幫忙的地方?」君墨澄半是熱心、半是好奇。

  「有!」君墨澈倏地神色一凜的冷聲道。

  「什麼?」

  「我要烈焰門從此消失!」君墨澈清冷的嗓音,突兀地道出他的憤怒。

  既然他們膽敢動到他最最在意的人,那就要有勇氣承擔意怒他的後果!

  「沒問題!這容易得很!」君墨澄輕鬆地對弟弟拍胸脯保證,他還以為墨澈要拜託他什麼大麻煩,原來是這等小事呀!這對身為風蕭神劍傳人的他而言,實在是太容易了!

  他是不清楚烈焰門是如何又和自家人槓上的,但這下新仇舊恨全給加在一起,那就一併來個總算賬吧!

  「這件事你就放心交給我吧!為兄向你保證,至多三日,任何地方都將不會再聽見『烈焰門』三個字!」君墨澄十足把握的挑了挑眉。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零兒和你究竟要如何交換陰陽血氣?」

  猛地被兄長又繞回來這麼一問,君墨澈清冷俊逸的臉龐上,出現一絲遲疑與微微的……赧紅?!

  「怎麼了?」君墨澄全然不明白弟弟為何會有這種複雜的表情。

  「你不想告訴我嗎?」等了許久,見自家兄弟依舊沉默,君墨澄不禁要開始這麼猜想。

  像是下了莫大的決定,君墨澈深吸一口氣,沉斂而認真的看向兄長,「有兩個辦法。」

  「那是……」

  「一是放血!」

  「放……放血?!」君墨澄聞言瞪大雙眸的呆愣住。

  不會吧?墨澈指的是要放零兒的血嗎?

  「你……確定零兒禁得起你放血嗎?」他忍不住懷疑的覷向自己的弟弟。

  「不確定!」君墨澈無奈的抹了把臉,搖搖頭,「放血是一記險招,因為必須要同時放我和她的血,每次放滿一碗,然後交換飲下對方的血。」

  這方法實行起來……實在有相當的困難度呀!

  先不說墨澈本身的身體是否受得住,就眼前的零兒來說,他很懷疑她撐得住這般的大量失血?!

  而且……剛剛墨澈似乎提到了,每次必須放滿一碗的血!這個「每次」,究竟是必須要放上幾次才夠啊?

  「墨澈,你說每次得放滿一碗血,那要持續多久?」君墨澄問出他的疑惑。

  「半個月,每兩日一次,不能間斷。」君墨澈神色凝重地道。

  什……什麼?!要那麼久?!這下君墨澄不禁瞠目結舌。

  這……行不通吧!到時恐怕墨澈和零兒兩人都要掛了!

  不成、不成!還是別試這法子好了。

  「墨澈啊!你剛剛說還有另一個法子吧?那是……」君墨澄對弟弟的第二個法子寄予厚望。

  君墨澄閉了閉眼,輕輕的逸出一聲長歎。「行周公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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