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了之後,藍采偉大吃一驚。
自己怎麼會叫出這個名字?這個名字的主人是誰?
嚴歆很高興看見活蹦亂跳的她,但是對於她口中所說的人名卻十分介意。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聽見這個人的名字。
「你醒了?」他冷冷的問。
「你是誰?」藍采偉反問。
「你竟然問我是誰?」嚴歆有些惱怒。
這三天裡,他為她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她醒來之後竟然對著他叫別的男人的名字,還問他是誰?
她真的讓他很傷心。
「你的意思是我認識你?」小鳳果然沒騙她,她一定在這裡生活過一段時間,所以這個人才會認得她。
「我當然認識你!」
嚴歆雖然還是一臉冷冽,可表情卻十足的吃驚,讓藍采偉不知所以。
「請教一下,你有沒有看見堡主?」
「你找堡主做什麼?」他倒要看看她在玩什麼花樣。
「事情是這樣的,堡主好像誤會了我一些事,我要找他把事情說清楚。」藍采偉率直的道。
「堡主誤會了你什麼?」看她愁眉苦臉,嚴歆不捨的問。
「這種事情不好隨便跟別人說吧?」她是很想跟他說,可又矛盾的覺得不該把她跟堡主的事情對別人說,是以臉上出現為難的表情。
嚴歆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為什麼他覺得眼前這個藍采偉不同於先前的那一個藍采偉?
他實在無法解釋自己這種荒謬的想法是怎麼來的。
「堡主跟我親如兄弟,我說的話他也很信任,你說出來我聽聽看,或許我可以給你一些建議。」
嚴歆拉起她的小手,藍采偉就像是被針刺到一樣,立刻避開。
「男女有別,請你放尊重些。」她一張水嫩的臉紅透了。
嚴歆懷疑的看著眼前遇然不同的藍采偉。
如果依照以往的慣例,她應該破口大罵,而不是臉帶羞怯的制止他的行為。
「你說吧!找堡主有什麼事?」他本該在她醒來之後,命人將她抓起來關進地牢,可這會兒他卻十分好奇她的下一步要怎麼做。或者說,如果她有辦法再騙他一次,他也心甘情願受她的騙。
「聽我的丫鬟小鳳說,堡主認為我串通季總管陷害嚴家堡,我就是來解釋,我絕對沒有做這件事情。」
「據我所知,人證、物證都對你非常不利。」其實他心底是偏袒她的,小鳳的話雖然聽起來非常的合乎情理,但他還是存疑。
「我知道,堡主絕對不會隨便冤枉我,但是這件事情真的與我無關。」她變得慷慨激昂。
「說說看,你是怎麼個無辜法?」嚴歆想聽聽她的解釋。
「我……』她什麼都記不得,怎麼解釋得出來?「我希望堡主能用心觀察我,就知道我不是陷害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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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觀察她與先前的藍采偉有何不同之處,嚴歆將做賬的工作移交給她,但是她卻無法將原本做得得心應手的事情完成,反而不斷的出錯,甚至躲著不敢出來,讓管事們生氣的到處咆哮抓人。
不只如此,她連性情都變得不一樣,十足像個大家閨秀,不再是先前那個潑辣的藍采偉。
這一天,原本她該將收租的賬本送到嚴壽手上,但是眼看就快響午了,不但賬本不知在何處,連她都不見了。
嚴壽四處找藍采偉,逢人就問:「藍采偉呢?」但是就沒有一個人看見。
嚴壽號召家丁,抓狂的踢開每一個廂房的門,不但掀桌倒椅,連床底下都不遺漏,花園的假山後、老樹上,連狗洞都挖,就是不見該死的藍采偉!
他真搞不懂,為什麼藍采偉會變成這樣?
從前她多精明呀!
雖然她愛管閒事也愛訓人,但是她有滿肚子的鬼點子,時常令人驚歎。可怎麼被毒針刺過之後她就變笨了呢?連賬目都算不清?
如果再不找到她,害他沒去收租,下一個倒大霉、挨罵的人一定是他……
不行,他得向堡主告狀去,萬一真的找不到人,起碼可以分擔一些責任,免得被堡主怪罪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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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主,藍采偉又躲起採了。」嚴壽忘了規矩,沒敲門就衝進嚴歆的書房。
嚴歆神色自若,因為這個情形已經持續了好一陣子,幾乎可以說每三天就會發生一次。
望著滿頭大汗的嚴壽,嚴歆冷靜得有點詭異。
「堡主,你有看見她嗎?」老實說,整個嚴家堡他都找遍了,唯獨堡主的書房沒找過。
「難道你想搜我的書房?」嚴歆在桌上的一疊賬本中抽一本出來,「今天休息,明天你去收城東的租。」
嚴壽有點驚訝。
堡主向來是今日事今日畢,怎麼今天反常了,要他休息一天別做事?
面對嚴壽狐疑的眼光,嚴歆平靜的對他解釋:
「我相信她在晌午之前會出來,我是怕時間太趕,你來不及收完租。」嚴歆表現出體恤下人的度量。
「堡主,我是無所謂,可她真的會在晌午之前出現嗎?」嚴壽覺得不太可能。
「她如果敢延誤收租的大事,我就把她關進地牢裡。」嚴歆說得雲淡鳳輕,好像藍采偉是一隻走失的貓兒。
「關起來?」嚴壽挖挖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大概又弄錯了哪一筆賬目,所以躲起來補救去了,事情其實沒那麼嚴重……」剛剛大聲咆哮的人,這會兒又替她求起情來了。
嚴歆當然知道沒那麼嚴重。
「再等等吧!說不定她會在你用膳的時候出來。」他神色自若,想像著藍采偉出來嚇人的模樣。
用膳的時候?那他不被她嚇得噎死才奇怪!嚴壽心裡嘀咕著。
「我會很有耐心的等。」嚴壽無計可施,只得轉身準備告退。
然而他還是不死心,一走出書房又立即拉開嗓門大叫:
「藍采偉,你最好在用膳之前出來,要不然下半輩子都要在地牢裡度過了。」他一路走一路喊:「聽見沒有?堡主要把你關進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