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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陸官雍的視線好不容易離開柳沐蕎,道:「你是沐蕎什麼人?如何找到她的?」

  「我是她師父,至於我如何找到她的——很抱歉,恕不奉告。」事實上,她也不清楚柳沐蕎打那來,只記得那天師父忽然抱來柳沐蕎要她醫治,她照做便是。

  「是你救了她?」陸官雍問余觀秋,眼睛卻放在柳沐蕎身上。

  「是,有何指教?」余觀秋猜想他便是師父提到的陸官雍了。若真是如此,那師父真是愈來愈厲害了,連他何時找來都情得一清二楚。

  「多謝你救了沐蕎,我是他的夫婿,我要帶走她。」毫不客氣,是陸官雍一貫的命令式,沐蕎是他的,他不須經過任何人的同意。

  余觀秋不喜與人爭辯,她說:「閣下是陸官雍吧!既然沐蕎是你的妻子,你自然有帶走她的權利,但沐蕎已不認識你,你不覺得應該先問問她的意思?」

  經她一提,陸官雍又將注意力放在柳沐蕎臉上,他發現她的表情有種奇異的疏離感。

  「沐蕎,你有話要說嗎?」

  柳沐蕎伸手輕輕隔開他們之間親密的距離,不悅道:「公子,也許沐蕎真是你的髮妻,但你對我的態度似乎很自我,讓我不禁想問,為何我失憶時你不在我身邊,也許是我討厭你所以才離開的。」

  陸官雍的神情在瞬間顯得十分痛苦,因為柳沐蕎的話正中他的要害,已失憶的她才是真正沒有過去包袱的人,對她來說,陸官雍什麼也不是了。

  陸官雍臉上的變化很快地落入柳沐蕎眼底,她清楚自己的話傷了他,那……該是事實了。

  讀出她心中所想,陸官雍笑道:「並非如你所想,沐蕎,你是愛著我的,而是……」接下來的答案,陞官雍難以回答,便用意外作結尾。

  「我真的愛你嗎?」自從她甦醒後,便覺得心中有種莫名的失落感,總覺得有種東西讓她遺忘了,一個月的徒勞無功,終於在陸官雍的出現填補了她心中的那個缺口,被他樓著的那一刻,她真得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也許她真愛著他,只是發生了意外。

  「當然,我不想再失去你。」他輕輕撥正她的青絲,露出白皙的前額,他歎息,在她額前留下一個蜻蜓點水式的吻。

  柳沐蕎也閉起眼睛認真地感受,一種熟悉感忽然湧上心頭。

  「別離開我。」陸官雍輕聲道,柔情似水地將柳沐蕎包圍著。

  那雙眼閃著一種充滿憂傷的期望,柳沐蕎實在不忍心拒絕,況且師父好似也認識他,那麼他們更真有可能是夫妻了。既是夫妻,怎擺脫得了「情」字?

  「沐蕎,你不能離開山上,你忘了嗎?」

  余觀秋的提醒,才讓柳沐蕎想起,單師父曾對她說過她無法在山下生活,這……柳沐蕎頓時陷入兩難。

  「她為何不能在山下住?」他問余觀秋。

  「山下的骯髒會要了她的命,她求我帶她下山已是萬般困難,若你要她同你一起過活,你能負起全部責任嗎?」

  「她怎麼了?」他想弄清楚沐蕎有什麼問題。

  柳沐蕎搶下話,「我的身體最近不好,山上稀薄的空氣對我比較有益,所以……我暫時不適合跟你一道,希望你見諒。」

  陸官雍笑了笑,「既然你不能下山,那我上山陪你好了。」他假裝相信柳沐蕎的話。

  余觀秋頓了頓,率先走在前頭,「決定好了!那就走吧!」

  陸官雍的手仍獲在柳沐蕎腰上,眼含著溫柔地望著她。

  柳沐蕎被他看紅了臉,低頭不敢抬起,「不……不要一直看我。」

  「我是你丈夫,看你是天經地義。」陸官雍想把她好好看個夠,這一個月來,她瘦了不少,他頗為心疼,看來她依舊不懂得照顧自己。

  「之前……我都是怎麼喊你的?」想忘掉害羞的窘態,柳沐蕎便問了個問題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誰知她一抬頭又對上陸官雍炙熱的目光,那熱情幾乎快燃燒了她。

  「官雍,你喜歡這樣喊我,試一次好麼?」

  柳沐蕎頭垂得更低,語帶嬌羞,「官雍——」

  余觀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對夫妻非要這麼親密不可嗎?害她有事要說都不敢回頭。真是的!

  ※※※

  三人一同上山,陸官雍的心思全放在柳沐蕎上,落得清靜的余觀秋也無所謂地帶頭往上爬。兩刻鐘後,一幢屋子終於出現在他們面前,有個人已站在門前等著迎接。

  那人一見到余觀秋,便上前將她抱起,「觀秋,我好想你。」

  柳沐蕎見怪不怪,陸官雍卻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不是別人,正是跌入懸風崖的陸官浩——他的弟弟。

  「別這樣,有外人。」余觀秋笑道,還沒分開半天又說想她,嘴也真是愈來愈甜了。

  陸官浩放下余觀秋,視線越過她直視陸官雍,「怎麼帶他回來?」

  「官浩……你沒死?」陸官雍的口氣既是驚訝又是歡喜,他親眼目睹陸官浩由他面前掉落崖底,如今怎麼會完好地站在他面前?不過由陸官浩的話看來,他好像也失憶了。

  「對了,你們是兄弟。」由他們相似的名字、五官看來,余觀秋恍然大悟地想到師父竟什麼都沒對她說。

  「兄弟?」陸官浩露出疑惑的神色。

  最疑惑的莫過於陸官雍——怎麼他最重視的兩個人都讓余觀秋救了,不過單余淨既然會指示他找到沐蕎,那表示他與眼前這位女子有很大的關連,倘若是如此,他也毋需大驚小怪,畢竟他已見識過單余淨的能力。

  余觀秋清了清喉嚨說:「官浩,你先跟沐蕎進去休息,我還有話要跟你大哥說。」

  陸官浩瞧了「大哥」一眼,靜靜地帶著柳沐蕎進屋。

  向來有禮、溫文儒雅的陸官浩會有剛剛的眼神,陸官雍著實愣住,是失憶改變了他嗎?

  「我們到遠一點的地方吧!官浩不會這麼聽話的。」余觀秋領著他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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