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在台灣還有人接應,窩藏於偏僻小村落好養傷,不然綿密的警網怎會尋不到蛛絲馬跡。
不過,和她扯不—上關係吧!她只是咬了夜鷹一口讓他失去護身符罷了,殺手級的人不會拘泥於這種小事上。
「姊姊是大隊長呀!你好厲害吶!」宋憐憐答非所問的一腳踩進地雷區。
「你說我是什麼?」刑天冰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手勁忽大的握捏她的小玉手。
「大……大隊長呀!」嗚!嗚!她的手骨快碎了,她保證沒殺她全家啦!
不要報仇了,我們沒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小臉皺成一團的宋憐憐飛快地甩開他的手,悲憐自己粉嫩的手背出現四個淤痕。
她要去投訴,警察欺負善良老百姓,不管她是不是美得讓人垂涎。
「上面兩個字。」
上面……兩個字?!「姊姊嗎?」
眼看著一條小命即將走到盡頭,做完驗屍工作的言大法醫一臉輕鬆地走到兩人中間,神情自若地展示銳利的解剖刀,她想沾上活人的血也沒什麼關係。
「刑天冰,二十九歲,職業是警察,性別。男。」她笑睨著目露驚嚇的小妹妹繼續介紹。「宋憐憐,十九歲,法律系二年級學生,性別不用我介紹了吧!」
天雷勾動……
地火?
讓她死了吧!
無地自容的宋憐憐粉腮潮紅,恨不得借把小鏟子挖個洞把自己埋了,她怎麼會眼拙得叫一個……男人為姊姊,她不要活了。
雷聲轟隆。
她聽見一陣耳鳴嗡嗡聲。
誰來告訴她,為什麼男人生得比她還美,上帝到底在幹什麼,有個帥得一塌糊塗的聽雨姊還嫌不夠,如今再來個美麗的男人……
噢!不行了,她要抽搐。
男人,女人。
女人,男人。
請問界線在哪裡?
語鈍。
第四章
男人。
這個事實有那麼驚悚嗎?
瞧她眼瞠嘴斜,鼻翼撐大大口呼吸,彷彿一道冷雷劈到頭頂急雩要空氣,掀高的唇瓣如垂死的魚拚命掙扎。
當她發現他的胸是平的就該明瞭他的性別。
偏偏她自作聰明地以為他是平胸族之冠,一再露出多餘的憐憫目光讓人一頭霧水,一錯再錯地濫用同情心指他不夠完美。
低沉的嗓音,頎長的身在在顯示他是個如假包換的男人,一般錯認他性別的人在聽見他聲音時便會恍然大悟,唯有她白癡的錯下去。
舉高的手原本該揮過去,可是他大概吃錯藥了,高高舉起卻輕輕放下,難以形容的詭異輕拂過她酡紅的可愛臉蛋,意猶未盡地想用舌去舔上兩口,看是不是如想像中甜美可口。
尤其是聽見她的年紀並未如預測稚嫩,暗自竊喜的心態值得商議,他不會瞧上這年方十九的小丫頭吧!
「還沒看夠?要不要我列印幾張貼在床頭讓你看個過癮?」
傻呼呼地瞧得出神,反應神經靈敏的宋憐憐帶有律師味道反問。「是你的床頭還是我的床頭?」
一說出口,她猛然回神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這麼露骨的羞人言詞絕不是出自她的意識,她被外星人附身了,打死不承認她在發春。
她是思想保守,感情含蓄的宋憐憐,傳統中國婦女的美德仍根深蒂固影響她的外在行為。
三從四德背得滾瓜爛熟。
兒女之命父母要聽從,出嫁夫從要認命、夫死再嫁子從母,此乃現代三從。
而四德不就是富德、富容、富工、富言,反正和錢有關的事都不放過,維持高人的富態繼續偷搶拐騙,以達到有錢人的嘴臉。
看,她多矜持呀!絕不會一開口就邀人上床,時下年輕的壞習性全沒染上。
至少要等別人主動。
「呃!你千萬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是大家都是朋友用不著客套。」美麗的男人會讓人暈頭轉向,她醉了。
飲美色而醉。
笑得十分得意的刑天冰撫撫她連耳根都紅透的臉頰。「是誤會嗎?」
應該是她潛意識的投影吧!毫不拖泥帶水。
「初次見面有些害羞,生澀的表達能力勿見怪。」他真的好美哦!她都快看呆了。
「第二次。」害羞?
她的確擅長說鬼話。
頭腦清晰,組織能力強,口才俐落不斷句,法律系精英必備的條件,他看不出她哪點不符合,除了裝瘋賣傻佯裝天真瓦解別人的戒心。
第一次他便是被這樣的她所騙,她有著狡猾的狐狸天性,遇到麻煩事先開溜。
「嗄!!」偏過頭的宋憐憐思索著何時見過他。
不敢說過目不忘,那是神童才有的本事,她最多做到見過一面十天以內不致失憶,十天以後就自動進行記憶掃除工作。
不過她確實沒見過他,只是聲音聽起來很熟悉。
「幾天前才經歷一場槍戰,你倒是恢復得很快,絲毫沒受到半點影響。」現在他知道原因了。
因為她常常光顧法醫室,死人見多了不足為奇,甚至還有膽子將人頭踢飛。
啊!她想起來了。「你是那個脾氣非常糟又不會講外國語言的臭警察。」
哎呀呀!她這張嘴真是有夠笨的,哪壺不開提哪壺,人家的瘡疤貼著就好,她幹麼多事的一扯,沒人規定警察一定要講多國語言吧!
萬一他壞脾氣一發作,她不就跟著倒楣,她的霉運不是走不完了。
「我會。」他很酷的瞪了她一眼。
不解其意的宋憐憐反射性地縮縮肩膀。「什麼?」
「我會講英、法、泰、緬、印度話和阿拉伯話,德語略微精通,日本話不差,甚至意大利話也懂一些。」他不常向人提起他的語言天分。
沒必要炫耀。
「哇!你在開我玩笑吧?一個人怎麼會說這麼多種語言。」崇拜呀!萬能的天神。
她不只要對他的美色流口水,更加佩服他的無所不能,要能偷過來不知有多好。
「工作上的需要。」他不認為有什麼大不了。
到過美加地區受訓,越洋引渡流竄日德各國的嫌犯,若是不在語文下功夫,很難和他國員警交涉,粗淺的學習加上在他國待上一陣子,自然而然交談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