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做生意呵!你認為杯壁會因摩擦而變薄嗎?」可憐的高腳杯。
咦!她還有同情心?幸好對物不對人。
木休略微掀掀眼皮代表打招呼。「本日公休的牌子沒掛好嗎?」
此刻他心中垂著千斤炭,黑得沒心情和客人哈拉,即使是這個吃白食的A女。
「有呀!我就是看著了覺得很奇怪才來「探望」。」當然這不是她主要目的。
白妮是個愛玩沒心機的女孩,聽不出他有意趕人的言外之意。
「今日不營業,本店不招呼客人。」頭未抬,木休一味地低頭抹杯口。
她知道今天不做生意呀!不是掛上公休的牌子?「木休哥,店裡沒客人,不用招呼了。」
她左顧右盼的愚蠢行為,惹惱了才剛下定決心不和她交談的木易破了戒,惡聲惡氣地朝她耳邊大吼。
「你是鬼女呀!聽不懂人話是不是?」蠢到無藥可救的女人。
「喂!木頭楊,你當我是聾子。」捂著耳朵,她的氣被挑起來,改叫他木頭楊。
木易伸出食指在她眼前搖擺。「錯,我當你是外星人。」才不瞭解地球話。
大哥已經降低自己的程度,陪她說智商六十的白話,而這個沒的女人還傻呼呼的當自己是「老闆」。
「你欺負我,我哪裡像外星人?」外星人頭大狹細眼,沒身材沒頭髮的,教她怎麼見人嘛。
「對,你不像外星人,外星人若笨成你這樣,他們寧可在大氣層中自體焚燒,而不願丟臉丟到地球來。」
白妮氣鼓鼓的像充氣的河豚。「阿烈不在你就會欺凌我。」
一提起阿烈,木休和木易臉色一黯。粗線條的白妮似乎瞧出一絲不對勁的壓低音量。
「怎麼了,阿烈在哪裡?」
木易生氣地瞪了她一眼,接著賭氣地說道:「不知道。」
「不知道?!」她陡然拔高分貝量。「表哥是當假的呀!你們的手足之情到哪去了?被老鼠啃光了吧!阿烈的拳頭雖然硬,但終究是個體形健美的女孩而已,萬一出了什麼意外,你們怎麼有臉當人家的表哥,簡直愧對列祖列宗……」
面對白妮聒噪不休的長篇大論,木家兄弟頭痛得直想教她閉嘴,原本煩躁的心更加煩悶,提不起勁來回應她幾句。
「你們到底有沒有聽進去?不要給我擺一張鴨子聽雷的死人臉。」害她說得口乾舌燥。
這幾天她到普吉島度了個小假,一回來就聽到幾個常到銀色撒旦消費的熱友,正圈在一起大談近日的「傳聞」,不時朝她投以「安慰」的眼神。
細問之下得知,銀色撒旦裡的第一俊男阿烈,竟然有一個「男」朋友,而且交往甚密的同進同出,棄正牌女友於不顧。
有人說阿烈是同性戀者,故意以她為幌子混淆女人的注意力,背地裡不知和多少男人「睡」過。
另有一派是尚抱持著希望,認為阿烈是雙性戀者,腳踩兩隻船,趁女朋友出國度假不在身邊時,光明正大地把男朋友帶出來亮相,以防男朋友心生不平而別戀。
至少雙性戀是人人有希望,不分男女都可以等著排隊當候補,根本沒人在乎阿烈是不是雙性戀。
白妮太瞭解阿烈在的魅力,有時連同性的她都忍不住著迷呢!
「木頭楊,你平日不是很神氣,老是對我頤使氣指,不要死氣沉沉地歎氣,看了很傷眼睛。還有木休哥,天下沒有解決不了的事,你就擺一個招牌笑,我送你一顆……糖果。」
本來很低迷的氣壓,被日妮那心疼又故作大方的表情逗散,木休和木易相視一望,忍俊不笑的莞而一哂。
「糖果。」木休當真伸出手。
白妮頓了一下,遲疑地打開小皮包。「木休哥,糖果吃多了會蛀牙。」
「我定期看牙,牙齒非常健康。」
「呃!那……對了,糖果甜度太濃會發胖,你會泡不到妞。」糖果是她的第一生命,不可輕言「犧牲」。
木休微微一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我有運動,而且有意增肥。」
「呵--」她當場垮下臉,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可不可以延期,下次再補?」
「A仔,人食言而肥這句話你聽過吧!乖乖把糖果掏出來,不然你會肥得連店門都進不來。」
不是木易故意要和她唱反調,實在是她那個表情太爆笑,為了一顆小不拉嘰的糖果,做出生離死別的保衛戰,不捉弄捉弄她,太對不起自己分泌過盛的笑液。
而且看她無憂無慮的快樂神情很不平衡,要愁雲慘霧地拉她一起憂鬱才公平。
「臭木頭,我若胖到大門進不來,一定在門口等你。」肥肥肥!他不知道這個字是女人的禁忌?
「等我?」木易不解地眼睛一瞇。
「對,等著壓死你,為天下女人除害。」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天底下逃過他魔掌的女人會感激她偉大精神。
聽到這裡,木休忍不住大笑。這對歡喜冤家。「放心,A仔,我是開玩笑。」
「開玩笑?!」白妮不確定的再問一次。「你不要我的糖果?」
「嗯,我不吃甜食。」
「真的?」
「真的。」木休重重的點頭保證。
「耶!萬歲……木休哥萬歲、糖果萬歲--」一放下心,她人來瘋的個性立現。
「A仔,我要糖果。」驀然冒出一句低柔的嗓音。
眾人倏地往門口看。
「阿烈……」
望著這輛看起來很「值錢」的拉風跑車,石孟舲不由得對眼前的男人改觀,他似乎很有錢,可以在瞬間變出代步工具。
再看看跑車旁邊那輛看起來有「歲月」的重型車,台灣貧富之差的最佳典範,很輕易地表露無遺。
「哪偷的?下回我也去弄一部。」黑色法拉利?她勉強接受。
隱狼勾起食指往她腦門輕扣。「你告訴我哪裡有跑車可偷,我第一個報名。」
她在跑車旁東摸西搓,順便敲幾下,試試好車的回聲如何,享受當一次「富家女」的虛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