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沒有大腦?」易桀不敢置信的衝上前去,「你竟然拿這種骯髒的鐵刷子來刷我高貴的咖啡壺?」易桀一把從阿諾惡魔中搶回他心愛的寶貝,這個咖啡壺可是他讚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意大利帶回來的,是他心愛的珍藏之一,而今竟然被她這般糟蹋!
「對不起。」阿諾頭也沒抬,冷冷的回了他一句。
「說對不起就行了嗎?你根本就是故意的。」易桀從她的話裡根本找不出一絲歉意。他捧著他傷痕纍纍的寶貝,氣得近乎語無倫次。 「沒錯,我是故意的。」阿諾終於抬起頭來望著他,一臉漠然的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微紅的雙眼還是洩漏了不少秘密。
「你哭過?」易桀放下了懷中的咖啡壺,忘記了自己有多麼的憤怒,也忘記了她有多麼的可惡,整顆心只因為她微紅的雙眼而整個揪疼了起來。
「沒有。」阿諾別過頭去,幹著睜眼說瞎話的蠢事。
「你為什麼哭?」一陣陣像針刺般的心疼和強烈的愧疚在易桀的心中交互作用著,這兩種情緒的交織,不知為何竟然讓易桀心底燃起一股莫名的怒火,氣自己,也氣阿諾。
「我說了沒哭就是沒哭。」阿諾轉過身去繼續剛才末完的工作。 「你究竟在哭什麼?」易桀努力克制住自己瀕臨爆炸邊緣的怒氣,低聲咒罵了幾句。 「是不是因為你聽見了那些話?」他思來想去也只有這個可能性了。」
「不管老闆說什麼,做下人的都沒有生氣的資格,所以請老闆別再管我了。」易桀的話讓阿諾停下了手裡的工作,她望著手上的泡沫,冷冷的搖了搖頭。
「你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開始會那麼在乎我說的話?你自己以前不也承認羽荷的手藝比你好嗎?難道你對我……」在易桀的心中有一個小小的猜測正在慢慢成型,想起這個可能性,讓他心中冒出許多莫名的欣喜。 「我對你什麼都沒有。」阿諾輕聲打斷了他所有的猜想。「老闆,我想辭職。我想做完今天就不做了。」阿諾認真的道出她考慮已久的決定。
「為什麼?」她這決定來得太突然,易桀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我爸爸欠你的錢,我會想辦法掙來還你的。」她低下頭淡淡的迴避了易桀的問題。
「這都不是問題,重點是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麼想辭職。阿諾要離開的恐懼慢慢的襲人易桀的心中,他有絲著急的捉住阿諾的肩膀迫問。
「我覺得很累了,而且身體也一直很不舒服。」阿諾隨口胡扯了個理由。
「你身體不舒服?怎麼都沒有告訴我?」這消息對易桀來說,又是一個衝擊。
「我……」阿諾看見易桀眼中深深的擔憂,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阿桀,發生什麼事了嗎?怎麼去這麼久?」
羽荷關心的聲音從客廳由遠而近的響起。
「你明天給我回來好好談談。要是讓我知道你今天就給我捲鋪蓋逃跑,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會把你給逮回來。」聽見羽荷的腳步聲逼近廚房,易桀把握時間的捉住阿諾的手臂,口氣不容置疑的望著她。
阿諾還來不及答話。「阿桀,怎麼了嗎?」羽荷的聲音隨身影出現在廚房門口。
「沒事。」易桀放開了阿諾的手,若無其事的搖了搖頭。 「是嗎?」羽荷看著易桀和阿諾,敏感的嗅出氣氛的不對勁。
「走吧,我們出去,這裡又髒又熱的不適合你。」易桀順手拿了副碗筷,不容反抗的拉著羽荷向外走去,步到門口,他停下了腳步。「阿諾,我交代的事別忘了。」易桀警告的掃了她一眼,留阿諾一個人獨自呆在廚房裡。
阿諾點了點頭,轉身又把自己埋人成堆待洗的碗盤中,只是眼淚已經不爭氣的滴了下來。
剛才易桀未出口的猜測,正是她現在心底最大的恐懼。她知道自己對暴君桀的感覺已經不再一樣,多丁一些在乎,多了許多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莫名情緒。
這些情緒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只是隱隱約約覺得,在他們失蹤的那些日子裡,他們之間一定發生了一些被遺忘的事情,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只是,現在的阿諾已經無力再去回想了。
畢竟,再沒幾天他就要和大少奶奶結婚,不管怎樣,她都不能、也不該再對他有太多莫名的在乎與情緒。
阿諾抬起頭看向窗外夜空繁星點點,臉上扯起一抹無奈的笑容。
她累了,是真的不想再讓自己一直這麼莫名其妙的心疼下去了。
就讓一切絡束吧。
或許她的離開,對她自己、對易桀和對大少奶奶來說都會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應該是時候離開了吧……
第九章
「究竟是什麼事,一定要我排除萬難的跑來和你喝這杯茶?」加琦一邊喝著手上的冰紅茶,一邊擦著滿頭大汗咒罵學校餐廳的冷氣太差。
「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阿諾歉然的看著她。「我昨天把工作給辭了,能不能暫時先收留我幾天?我一定會很快找到工作的。」她也只剩加琦這個好朋友了,除了加琦,阿諾真不知道還能去找誰幫忙。
「怎麼會突然辭了工作?發生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嗎?」衛加琦驚訝的放下了手上的紅茶,關心的看著她。
「沒有發生什麼不開心的事。只是有一些私人的情緒,讓我真的想離開那個環境。」阿諾望著碎花桌布重重的歎了口氣。」
「怎麼了嗎?」難得看見阿諾這副模樣,衛加琦也嚴肅了起來。
「沒事。」阿諾扯起笑容搖了搖頭。 「對不起加琦,請你現在先別問我,等過一陣子,我一定會向你交代清楚的。」阿諾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向加琦解釋自己心中那些莫名的情緒,更不知道怎麼去說明那種微妙的感覺。
「好。」衛加琦體貼的點了點頭,什麼都沒有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