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外面。」
「外面?」他立刻往外走去。
「雪莉,別看了,幫我泡杯咖啡。」
吳克強話音方落,便見林雪莉一臉驚訝地喊道:「見鬼了!吳克強,那個女人一見到阿哲,就跳到他身上,而阿哲也很樂不可支的樣子……啊,他們躲進車子裡去了!」
他忍不住噗哧笑出來,「雪莉,你才見鬼了,什麼『見鬼了,吳克強』。」
林雪莉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喂,你還有心情開玩笑,阿哲的女朋友都找上門來了,那曉寒姊怎麼辦?」
「你怎麼知道那是阿哲的女朋友?」
「他們那麼親密,用膝蓋想也知道。」
「那也未必啊。」
「吳克強,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她質疑的問道。
「我是知道些什麼,可是我沒有必要告訴你。」他故意吊她胃口。
「吳克強!」林雪莉為之氣結。「把你知道的全說出來,否則……」
「否則怎麼樣?」
「否則……否則以後不准你在這裡出現!」為了得知個中蹊蹺,她不惜得罪老主顧,雖然她覺得這個威脅很薄弱,他未必肯吃她這一套。
不料,吳克強好像很緊張似的,「好好好,我說,可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肚子餓了,想去吃消夜,所以只要你肯奉陪,我就把我知道的全告訴你,怎麼樣?」
「早說嘛,有人請客,我舉雙手贊成都來不及了,怎麼會拒絕。不過,你可不能賴皮或誆我,否則我一定讓你死得很難看。」
「是。」吳克強話才說完,谷鈺哲正好走進門。
林雪莉正想發難,吳克強卻拉著她說:「走吧,雪莉,有事明天再說。」
她想想也對,先聽吳克強怎麼說,她再做反應也不遲。
「好吧。」她邊往櫃檯走去邊說:「阿哲,麻煩你關一下門,我先走了。」
谷鈺哲跟著她來到櫃檯,低聲問:「你要跟吳克強一道走?」
「是啊,他要請我吃消夜。」
「吃消夜?」谷鈺哲望了眼走到門外的吳克強。「怎麼,他轉移目標了?」
林雪莉捶了他一記。「你別亂說話,我們只是有事要談。」她抓起手提包,臨走前,她不忘撂下一句狠話:「阿哲,明天你就慘了!」
慘了?谷鈺哲看著她氣沖沖地走出去,不禁一頭霧水。
*** *** ***
谷鈺哲將門關好之後,一路來到了季曉寒的房裡。
一進門,不見她躺在床上,卻聽到浴室中傳來一陣若有似無的歌聲,在忍不住勾唇一笑間,他毫無顧忌地打開了浴室門走了進去。
季曉寒驚叫一聲,羞得連忙用手擋住胸前的春光。
「我可愛的『含羞草』。」他笑了,然後蹲在浴缸前撈起她水中的一束髮絲輕吟:「花園裡有一棵敏感的植物,早春的風餵給它銀色的露珠,它扇形的葉子在陽光下展開,等受到夜之吻,又合攏起來……」
她也笑了。「我不是『含羞草』我是『玫瑰』……」她的聲音轉為迷離,遮掩豐胸的手也放了下來。「像要入浴的仙女,正在深深解開她艷紅的胸衣,她一層又一層,對著迷醉的風整個裸露了愛與美的靈魂……」
「你知道這首雪萊的『含羞草』?!」谷鈺哲驚奇中,一雙黑瞳在她水中無瑕的胴體和她誘人的紅顏中流連。
「我當然知道。」她湊了過來,在他的唇上輕輕印下一吻後又說:「我有一本《雪萊抒情詩選》,這幾天我躺在床上無所事事時,又看了一遍,這才知道『普洛斯嬪』、『索菲亞』和『含羞草』究竟是怎麼回事。」她高興的說,轉而趴在浴缸邊緣低喃,還用手指輕輕地在他性感的唇瓣上游移。「只是我不明白,你怎麼專挑雪萊的詩來讚美我、誘惑我?」
谷鈺哲扯唇輕笑,一把抓住那令他心跳加速的小手。「因為我特別偏愛雪萊的詩,尤其是那首『愛的哲學』。」
她驚喜地笑逐顏開。「我也是,我也好喜歡『愛的哲學』這首詩。」
「我們真有默契,不管是心靈上還是肉體上……」谷鈺哲將她拉起來,不顧她身上濕淋淋的將她緊貼在自己身上,纏綿地深深吻她。
「哲,你的衣服會濕的。」她吻著他輕語。
「讓它濕吧,反正待會就會脫下來了。」他一把將她抱起來。「我的美人魚,水涼了,現在,讓我這個受你絕妙歌聲蠱惑的旅人給你溫暖。」
「討厭,你笑人家。」她嬌嗔地捶了他一記。
谷鈺哲朗聲大笑地走出浴室,將她輕放在床上,順勢吻上她的紅唇。
「曉寒,可以嗎?你的感冒好了嗎?」他體貼地問道,自從她生病後,他只睡在她身邊照顧她,卻自制地沒碰她。
「可以,一百個、一千個可以,哲……」她勾住他的脖子,毫不隱瞞的說:「我要你,我瘋狂的想要你……」
他如獲大赦般地迫切脫掉衣服,低首攫住她嫣紅的菱唇。
「唔……」她情不自禁地回應他熾熱的吻。
滿室迴盪著粗重煽情的喘息聲。
「哲,謝謝你。」季曉寒驀地開口。
「謝我什麼?讓你的心靈這麼飽滿,讓你的身體這麼歡愉?」他半認真半嘲弄地問道。
「才不是這樣!」她捶了他一記,嬌嗔地說:「我是要謝你這幾天不辭辛勞的照顧我,又要照顧店裡的生意,還有琪琪……我最想謝你的就是你彌補了她沒有父親的缺憾,你也知道她有多喜歡你。」她滿眼感激地望著他。
谷鈺哲話峰一轉,一臉正經地問:「曉寒,琪琪親生的父母到底是誰?」
季曉寒臉色一白,倉皇地轉過身不看他,「我不想談論這件事。」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幹嘛提起這件事。
「為什麼?」他氣急敗壞的問,一股急湧上來的氣憤,令他衝動地又加了一句:「我的『范妮·葛德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