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為了不想連累我,才丟下我一個人,去跟那個叫什麼燕的狐狸精獨處?」
「當然!」他斬釘截鐵地回答。
她一臉哀怨地望著千尋,不放心地再三確認。
「那你……沒跟她發生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吧?」
「什麼不可告人之事?」
他壞壞地笑著,明知故問。
「就是……就是那個……嗯……討厭,這要人家怎麼說出口嘛!」
「不然你用做的好了。」
千尋故意逗她,讓她瞬時紅透了小臉。
「人家才不會。」
「你不會的話,那我來好了。」
「什麼!?」
雪櫻一臉震驚地望著千尋,正想開口問他是否又在開她玩笑,便感覺他的唇輕吻了她的粉頰一下。
「你……剛剛做了什麼?」還在出神,陷入某種恍惚狀態的雪櫻,難以置信地問。
「沒什麼,就你剛剛說的『不可告人之事』。」
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但雪櫻嬌俏的小臉,卻在一瞬間變得像天邊的紅霞那般緋紅。
千尋居然吻了她?
天啊!她簡直想挖個地洞躲進去了。
雪櫻羞窘地轉身就跑,連回頭瞧千尋一眼也不敢。
而千尋的臉上仍舊掛著那抹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開心地看著雪櫻落荒而逃的模樣,心中則暗自留戀那輕吻她芳頰的感覺。
這真是個令人悸動不已的美好經驗,真不知她那紅艷誘人的菱瓣,嘗起來又會有多麼的銷魂呢?
*** *** ***
折騰了大半天,雪櫻和千尋終於回到了龍江鎮。
但因為先前被千尋吻的那一幕,依然歷歷在目,因此羞怯得不知該怎麼面對他的雪櫻,只好故意跟他保持一段距離,兩人一前一後地來到龍江鎮大街的市集。
想想以往她總是行色匆忙地一天趕好幾趟市集,從來就沒有機會好好地逛個街,欣賞市集裡各式各樣的有趣玩意兒。
此刻身旁有千尋相伴,雪櫻竟暗自希望這條路永遠也沒有盡頭,她甚至不想回去那個陰暗老舊的家,只想就這樣一直陪在千尋的身邊,直到永遠。
「美麗的姑娘,要不要買支漂亮的髮簪?」
一名頭髮花白的老嫗,拿著一支雕工頗為精細的玉簪向雪櫻兜售。
雪櫻一見那晶瑩翠綠的髮簪上之花紋,有幾分神似翠玉笛,便不由自主地想著,如果她戴上這支玉簪,豈不正好與千尋的翠玉笛配成一對?
「這玉簪要賣多少錢?」
跟雪櫻隔著十來步遠的千尋,隱約感覺那名賣髮簪的老嫗有些不對勁,她那精光四射的雙眼實在不像是一般尋常的老人。
「雪櫻,小心身旁的人。」
千尋在識破情況有異的同時,就運起上乘的輕功,躍向雪櫻。
聞聲,回頭望向千尋的雪櫻,頓時感覺左手好像被人刺了一下,再回頭,已不見方纔那名老嫗的身影。
忽然一股強烈的昏眩感向她襲來,雪櫻的眼前化成了一片黑暗。
趕到她身邊的千尋,驚慌地抱住了癱軟在他懷中的雪櫻。
第一次,他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人狠剌了一刀,疼痛不堪地淌著鮮血
*** *** ***
自昏沉的睡夢中醒來,雪櫻一睜開眼,便望進一雙多情深邃的眼瞳。千尋柔情似水的眸中,夾雜著憂急,以及一股濃烈的謎樣情愫。
她瞧了一眼眼前看似陌生,卻又有幾分熟悉的環境,氣息微弱地問:
「這裡是?」
「雲龍客棧,你已經昏睡一天一夜了。昨夜若不是熙真及時趕到,為你化解部分毒素,只怕你就撐不過了。」
「熙真?」
「慈濟堂的大夫柳熙真,是我的故友,同時也是一位心地仁慈、醫術精湛的大夫。因為你中的是一種十分罕見,又極為陰烈的劇毒,普天之下除了柳熙真之外,只怕能及時保住你一命的人,已寥寥無幾。」
腦中微微傳來一陣昏眩感,雪櫻不明所以地問:
「我中了毒?」
她隱約記得昨天和千尋在逛市集時,遇見了—名賣髮簪的老婦人,但後來只覺得手背傳來一陣刺痛感,便失去了意識。
「那名白髮老嫗所賣的髮簪之上塗有劇毒,你的手被毒簪刺傷後,便陷入昏迷。」
「可是,我跟那名老婦人素不相識,為什麼她要加害於我?」
「都是我的錯。」
「這怎麼能怪你呢?是我自己不小心,沒有警覺到身邊的人心懷不軌,受了傷也怨不了人。」
千尋愛憐地將雪櫻擁入懷中,心知她是受自己連累而危及性命,內心既矛盾又自責。明知他們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但他就是放不下這個善良可人又天真的小姑娘。
她的溫柔,令他心折。
千尋溫潤的唇輕拂過她的額際。那陣溫柔的撫觸,令雪櫻不由自主地感到心悸。他的任何撫觸,總能輕易燃起暗藏在她體內的情火。
雪櫻陶醉地依靠在他的懷中,直到一陣痛徹心肺的刺痛感自胸口傳來,她忍不住嚶嚀出聲。
「怎麼了?是不是毒性又發作了?」千尋擔憂地問。
「我的胸口好痛。」
千尋聞言,凝重的臉色更顯黯然。
想不到熙真的解毒聖藥「百味回神散」,依然壓制不住這奇毒的劇烈毒性。看樣子,這蝕骨的陰毒,已侵入了她的五臟六腑,情況十分地惡劣。
「快服些百味回神散化解體內的餘毒。」
雪櫻服了藥之後,再度昏沉地睡去。
千尋憂心忡忡地望著她的睡顏,取出熙真交給他的銀針,按照熙真昨夜的教導,將銀針插入她週身的十多處大穴,開始利用銀針逼毒。
*** *** ***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在逼出體內的部分餘毒之後,雪櫻終於幽幽轉醒。
「我睡了多久?」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
她聞言欣慰地一笑。
「方纔我還以為自己再也醒不來了。原來只昏睡了一炷香的時間,可見情況還不是太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