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一看,倪祖兒的兩耳上戴著耳機,她正在聽著隨身聽!跟著音樂搖擺,然後又一邊生著火。
難怪她聽不見他的呼喚!
「祖兒--」
林立中向前走了幾步,停在祖兒的身旁。
映入倪祖兒眼簾的,是一雙沒有穿鞋的腳。襪子破了洞,腳趾頭都跑出來了,可見這一回跑得更激烈。
倪祖兒拿著木柴的手在顫抖著。他來了,他真的來了!
林立中摘下了祖兒的耳機,關掉了。
他拉起她的身子。他再也不讓她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你怎麼來的?一定是媽偷偷告訴你的!」
「你不也希望我來嗎?那些領帶--」
「那是我賠給你的,你那條領帶掉進臭水溝不能用了!我洗不乾淨它--」倪祖兒仰臉望著林立中,稚氣未脫地述說給他聽。
「系一條黃絲帶在老橡樹上」,倪祖兒從這首歌學來的。
「你撿回來了,祖兒!」
林立中更加心疼,把倪祖兒擁入懷中。
「這些天你究竟到哪裡去了嘛!還以為你被我嚇跑了呢。我只好懲罰我自己,待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一個月。誰知道那對夫婦竟然搬走了!我只好自己一個人弄飯吃--」
「祖兒,難為你了!」他疼惜地握著她的手。
「你到底上哪兒去了!阿中。」祖兒語帶哭音。
「我遵照你的指示,去忘掉那一個女人!」
「你--」她面露驚喜亡色。
「師父有令,徒兒怎敢不從--」林立中學會了耍嘴皮子。
「為師的是為你好!」倪祖兒笑說。
「只是這樣而已嗎?」林立中盯牢著她。
他向她靠了過來。他好想吻她。
「你想做什麼?」
「你不是要我教你『床上功夫』嗎?」
林立中抓住倪祖兒,不讓她再躲開。別再用手心阻擋他了,他不只要吻她的手心,他還要吻她的唇--
林立中的唇落在泡泡上。
倪祖兒又是這招護身符,上回掃住了章亦竹。
「啵」的一聲,林立中照樣吻了下去。
泡泡破了,但是淺膜仍留在兩人的唇間。
不痛不癢的!林立中嫌它礙事。他要拿開它。但他晚了一步,倪祖兒搶先扯下了它。她紅灩灩的雙唇已火燙著。
此刻變成了倪祖兒在「攻擊」林立中,她熱烈地回吻他。
林立中是男人,他不服輸地又反擊了回去。
兩人吻得快透不過氣來--
終於,倪祖兒喘了好大一口氣。
祖兒的目光中有著期待,期待林立中的「下一步」。
可是林立中竟有些「卻步」了。
「祖兒!那種事等『洞房花燭夜』再做,更有情趣!」
「誰跟你洞房花燭來著!」
倪祖兒俏臉紅了起來,像顆熟透的紅蘋果,看在林立中眼裡,真是嬌美迷人極了!
林立中也換上了農夫的衣裳。這對無名氏夫妻似乎料到了他們二人會再度光臨,所以走前留下了衣物。
雖說是「關禁閉」,可倪祖兒帶來的東西也真不少。
除了隨身聽之外,睡覺時必抱的小狗熊、掌上型遊戲機……當然吃也吃不完的泡泡糖更是不可少。
總不能晚餐只吃泡泡糖吧!她又不會做家事。
米缸內是還有些米,可也不能只吃鍋巴飯呀!
「天還沒全黑,咱們去河裡捉魚!」
林立中和倪祖兒赤足在溪流中捉著魚。
河水清澈見底,魚兒滑下溜丟的。
「抓到了--」
林立中用雙手撈起一條魚來,可又讓它給溜掉了。
「真笨呀!看我的!」
倪祖兒抓起一根竹子,就往水中刺。
「怎樣!要不要再拜我為師啊?」
倪祖兒得意洋洋的,這種小孩子玩意她最行了。
兩人烤著魚吃,香味四溢。
「阿中,你看我到底能不能當個淑女呢?」
倪祖兒小口小口地吃著,一反過去狼吞虎嚥的粗魯吃相。
「事在人為不是嗎?你看過手相的。」林立中記起了農夫的預言。
「可是那麼彆扭,也很辛苦的!」
「那大不了不做淑女嘍!」
「你沒意見嗎?」她大口地咬了下去。
「做你自己就好了,祖兒。」
倪祖兒聽得很窩心,可是那個女人--
「你真的能把她忘得一乾二淨嗎?」
林立中點點頭,十分肯定的。
「也不用一下子啦!一天忘一點好了。」
倪祖兒突然「寬宏大量」了起來,林立中微笑著。
「祖兒,你真準備在這兒待一個月嗎?」
「我發過誓了,女人也要說話算話呀!」
「我陪你。」
「少來了,什麼『陪』我,我本來就是被你害的!」
「大不了我這個月內,任憑你處置。」
「真的?」
「豈止一個月,一輩子都行!」
林立中話中有話,倪祖兒故作不知。
「阿中,萬一--」
倪祖兒又「憂心」了起來,愁眉苦臉的。
「祖兒,你別心煩好不好,你不開心的樣子讓我看了好捨不得!」林立中把倪祖兒拉了過來,靠在膝上。
「萬一你母親不喜歡我這個『樣子』怎麼辦!」
林立中已經事先報備過了,所以他並不擔心。
「大不了我帶你私奔好了!」
「你敢?」倪祖兒抬起頭來。
「我早就被你給『污染』了!」林立中托著她的下巴。
他又想吻她了,不知她口中有否泡泡糖?
沒有,倪祖兒微張著嘴,她也正有此意。
四片唇再度結合在一塊兒,緊緊地吸吮著,誰都不肯先放開。夜已來監,星光閃呀閃的,彷彿是千百雙眼睛在看著他們似的!
「來!我再教你吹泡泡--」
倪祖兒又當起師父來。
「怎麼搞的!你老是學不會。」
「學不會更好,你一輩子都得教我--」
「你好賴皮哦!」
「向你學的。」
「討厭,貧嘴!」
倪祖兒拍打著林立中,林立中故意喊痛。她分明只是輕輕一拍,但林立中現在已「學成出師」了--除了吹泡泡以外。倪祖兒身為師父,豈會不知林立中在「使詐」!她真「打」了起來。
兩人在草地上打滾著,月光照在兩人身上。
林立中發現倪祖兒不止在打他,而且在動手除去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