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過去,他要再攀向另一個山頂!
唐逸瀟灑而去,天空一朵朵飄逸的雲尾隨著他。
不是他狠心,而是他不想方婉萱日後更加傷心,原諒他吧!
***
唐逸回到台北的第一件事,就是完成未盡的任務。他要讓方婉萱「明白」,他永遠不可能是她想要的男人。
徐祖芸的「相片」風波,該做個了結了,他暗忖。
第六章
「粉墮百花洲,香殘燕子樓,一團團逐對成?。飄泊亦如人命,雲繾綣,說風流。草木也知愁,韶華竟白頭,歎今生誰捨誰收?嫁與東風春不管,憑爾去,忍淹留。」
徐祖芸大小姐出口成詩,一首林黛玉的「唐多令」,外加黛玉葬花的姿態,她真的餓得發昏了。走起路來像漫步在雲端。
為了唐逸,她一心一意要擁有苗條的玲瓏身段。
方婉萱看了直搖頭,怎麼有這種傻女人。
徐祖芸仍沉醉在夢幻之時,突然間,一個天霹靂——一本密封雜誌掛號寄給了徐祖芸,是一本新創刊雜誌的試閱樣本,取名為「浪」雜誌,內容全是養眼的清涼照。
徐祖芸酥胸微露的性感照,正大咧咧地被刊登在上。
徐祖芸臉色刷地發白,本來就已經餓得蒼白的臉更加沒有血色。這下慘了!她上了類似「閣樓」的花花女郎,裡面的尺度雖然不至於全裸,但也夠嚇人了。
徐祖芸整個人呆掉了,不是說用錢就能解決的嗎?
現在震驚得哭都哭不出來,這……叫她以後怎麼嫁人?
她的身子搖搖欲墜,這下子要學黛玉焚「書」了。
方婉萱搶過「浪」雜誌來,她不只是憤怒,簡直是痛心疾首。唐逸不但積習難改,而且是變本加厲,簡直壞到不可救藥了!
「別怕!這只是試閱本,這代表警告——」方婉萱安慰著徐祖芸。「別擔心,他只要錢而已。」這個唐逸冷熱無常,叫人捉摸不定,現在他又耍出新招了。
「怎麼辦?我寧可上『花花公子』還可打打知名度,像喻可欣、鍾真一樣!」
徐祖芸大禍臨頭仍不忘消遣自己一下。
方婉萱氣得握緊拳頭,真想一拳打在唐逸那高挺的鼻樑上。
***
「花田」小屋位於重慶北路和長安西路的交叉口附近;也就是上回方婉萱和唐逸「談判」的地方。
這一次徐祖芸也跟來了!她也想坐在鞦韆椅上。
「兩個人一起坐鞦韆承受得了嗎?」方婉萱問著女服務生。女服務生依然是上回那個,她今天綁了個馬尾巴。
「沒問題的!」女服務生打了包票。
「我今天要吃特級全餐!」徐祖芸立刻嬌嗔大叫她不減肥了。
「我也是!」方婉萱也要填飽肚子才能打一場硬仗。
「坐這邊,待會兒才可以完全看清他的模樣!」吃著「蔥油雞」,就不知待會兒帥哥駕臨她態度還硬得起來嗎?
方婉萱細嚼慢咽,今天談不出結果可就後患無窮了。
兩人已經吃完了特餐、水果柳丁,附餐飲料也上來了。而唐逸則到了下午兩點仍不見蹤影。
遲到已經是很沒禮貌了,更何況讓女方等。
「那我再叫個下午茶好了!你們的下午茶有附蛋糕嗎?」徐祖芸擦了擦嘴,她太久沒好好大吃一頓了!所以連「蔥」都吃得一乾二淨的。
方婉萱正思索著如何給唐逸迎頭痛擊,忽然聽到徐祖芸高八度的嗓音響起——「來了!他來了!萬人迷來了。」徐祖芸嘴角上還沾著椰子蛋糕的碎屑,但她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眼角唇邊都漾滿了笑!
唐逸一出現,女服務生立刻迎了上來,儘管已過了用餐時間。
「沒關係!我把我自己的那一份特餐給你吃!」唐逸想用餐,可是已是下午茶時間。這也不打緊,女服務生立刻忙不迭端出她自己那一份。
「你的馬尾巴綁得很有味道!」唐逸死性不改又開始讚美起女服務生。
女服務生掩著嘴角笑,心頭小鹿亂撞而去。
方婉萱和徐祖芸都盯著唐逸瞧,不放過他任何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只是兩個人看的「角度」不一樣!
「你的額頭沒有留下任何疤痕耶!」徐祖芸由衷地讚歎著。
方婉萱目光似箭,如要穿透唐逸的心一般,只是他還有「心」嗎?
「別再跟我搞那些錄音小把戲,我沒空和小女生鬼混!」唐逸的語氣冰冷,聲音中不帶任何一絲感情。
說徐祖芸的行為仍像個「小女生」還說得過去,但方婉萱絕不是小女生,她有著二十四歲女人的成熟與智慧。
「東西帶來了沒有?」唐逸沉著嗓子。
徐祖芸乖乖的從皮包內掏出一張支票來,這一百萬可是徐爸爸準備給她的嫁妝,如今卻要雙手奉給唐逸。
「底片呢?」方婉萱搶先制止徐祖芸「奉鈔」的動作。
唐逸掏出一卷底片放在桌上,「它」值一百萬。
「以物易物很公平!」唐逸笑了笑,把底片推了上前。
徐祖芸老實地把支票往前推去,但方婉萱卻霍地站了起來。一把「搶」過底片和支票。
她不能讓唐逸的奸計得逞。唐逸豈是泛泛之輩,方婉萱只抓到徐祖芸的手,支票卻連邊都沒碰到。
「婉萱,給他吧!唐逸可能有急用!」徐祖芸睜大眸子,一臉的天真純情,這是方纔那位高喊著要報仇雪恨的女人嗎?
唐逸瀟灑地蕩著鞦韆,像個勝利者似的露出得意的笑。「你怎麼還笑得出來?
」方婉萱歎了口氣,頹然地坐了下來。
唐逸品嚐特餐的動作都別具風格,徐祖芸一直留意他的吃相。筷子怎麼拿、湯匙怎麼搖、飯粒怎麼嚼,他連吃東西的姿勢都別具品味。
方婉萱看不下去了,真想起身而去,一個壞得不可救藥,一個是天真得無藥可醫,她該放棄了——可是她知道自己一走,徐祖芸立刻上鉤。
有一就有二,天知道「底片」有無再加洗過。唐逸這種人渣信得過嗎?逼不得已,她只好使出殺手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