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難道沈明媚就是從花精靈國度叛逃的玫瑰精靈?她就是那個『叛徒』花月眉?」
小舞聽母親提起過這件事。一年,有一個人類因為經商失敗而跳崖自盡,幸運地並沒有摔死,因為花月眉救了他,把他救至崖壁內的一個山洞療傷。
玫瑰精靈不是花精靈國度的信使者,不能擅出山谷的。可是花月眉極為嚮往人世的生活,於是偷溜了出去。男人的傷好了,花月眉想跟男人一起走。
於是花月眉叛逃了花精靈國度,跟著男人回到人世間。
花月眉以為她找到了幸福,沒有想到男人只是在利用她;利用她的幻術為男人掙錢。
「我為了你,背叛了花精靈國度,而你,居然想這樣就一走了之。」花月眉頓時心生殺機。
她的手指變成了伸長的玫瑰花刺,將男人刺死在腳底下。花月眉殺了人類,更是罪加一條。她雖不再靠幻術,但卻用美色,男人一個換過一個。
來人世查訪的風信子精靈,得到了訊息並傳回花精靈國度。花王們非常震怒。花精靈國度的花王共有二人,分別是花大王和花二王;花大王安內,花二王攘外。
花大王的個性比較仁厚,可是花二王就冷血多了。
「花月眉居然做出了這種事,太可惡了,我一定要讓她一輩子活在悔恨痛苦中。」花二王震怒極了。
花二王到底是如何對付花月眉的,花精靈國度裡的精靈們全都知道,因為花二王故意要殺雞儆猴。
在花二王把花月眉抓回並囚禁至崖壁山洞內,發現她已懷了身孕時,這個殘酷的計劃就開始了。
「哼!哼!我要讓你永遠不會老,卻失去了一切--記憶、幻術和生命。」花二王將花月眉和人類所生下的女兒遺棄至孤兒院。
花月眉成了個不會變老的妖精,她活在人世間將來必定得飽受許多的歧視和冷清。她如何再去愛男人,男人會老、會死、而她卻不會。
花月眉躺在山洞中,等待男人來喚醒他……
小舞初聽這個故事時,不禁毛骨悚然。
有一種傳聞,極為隱密地,大家心照不宣……
「花月眉,你捨棄了王妃不做,卻愛上了人類,我怎能原諒你?」花二王妒意充心。
其實小舞所知道的並非全部。
「我不但要你失去一切.也要你愛上的男人-一凌盛竹忘了你的一切。哈哈哈!」花二王失控地大笑。
花月眉生下的女嬰原先是要送至凌盛竹家的,花二王恨不得凌盛竹的妻子和他為了嬰兒而爭吵甚至離異。沒想到凌盛竹的妻子卻把孩子送走了。花二王沒有看到好戲。不過沒有關係,讓他們父、母、女三人,這一生一世都互不知道對方的存在,不也是一種最好的懲罰!
沒有精靈知道花二王暗中搞什麼鬼,而搬上檯面的事,誰也不敢說他的不是。花二王是執法者,花月眉的確有罪,花二王要如何制裁她,都是他的權力和職責。
花精靈們敢怒不敢言,而花大王歲數大了不想多管事,花二王取代花大王已是指日可待之事。
小舞無力去解開花王所封下的印記,只好退了出去。
「原來這麼多年來明媚心中盤旋的男人,叫做凌盛竹。他是何方神士!是這個凌飛的父親嗎?」段其中終於明白明媚一直以來對他的態度了。
段其中不是沒有發現沈明媚依舊明艷動人、千嬌百媚,而自己已步入了中年危機;頭髮開始禿了,肚圍也多了好幾圈。但明媚總有使自己年輕的秘方。段其中喜歡沈明媚的風采依舊,只是他不知,等他行將就本時,如果還看見沈明媚依然容顏未改,不嚇死他才怪!
凌飛的話和沈明媚似乎交集並不多。
因為沈明媚除了「凌盛竹」三字,對其人其事的記憶全是一片空白。花二王也沒能預料到,沈明媚在失去生命之靈時,沒有盡力將它捕捉回,反而牢抓住消失的記憶。
沈明媚最後只說得凌盛竹三字,再無其他了。
張嫂權充媒介,可是她記憶有限,始終不明不晦的。
「不如請沈明媚至家裡走一趟吧!」凌飛想。
不!沈明媚倒不是想和凌盛竹重逢敘舊,她只是想知道他過得好不好而已。她不想和他再見,因為有人在警告她,那個聲音每每在夢中喝令她。她不想凌盛竹有事。
「對了!張嫂,關於令千金的事--」
凌飛提起了小舞,他說好要當中間人的。
「凌先生你真愛說笑!我這一輩子都是為僕伺候著人,從未結婚過,哪來的女兒呢?」
張嫂否認有花小舞這個女兒。
「這花小舞死性不改,騙完了一次又一次,下次再讓我見到她,看我怎麼治她。」凌飛為之氣結。
「爸爸的身體狀況並不好,心臟病要長期服藥控制。他已提早退休,由媽媽照顧著他。」凌飛大略地提了父親近年來的情形。
他是有妻有子的人!沈明媚記憶中的凌盛竹,是別人的丈夫,這種情況再相見又有何用?
凌飛沒有說出自家的家務事;關於凌風和信字的事。
自從那次強吻之後,信子一直是羞於面對凌風的。信子不明白自己對凌風的「感情」,究竟該如何定位。
兄妹之誼還是男女之情呢?
信子的唇至今仍殘留著凌風的吻痕。
「信子,你在躲我!」一日,凌風攔住了信子的去路。
不!信子不是想躲凌風,而是自己羞於見人。
「信子,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你把頭抬起來看著我,看著我說你是喜歡我的。信子,你要回答我!」凌風用半命令式的口吻。
信子抬起了頭,她的眼中有著很深的無助。
「養父對我這麼好,如果不是他收容了我,我不知會流落至何處。」信子離開孤兒院不久,孤兒院就關閉了。沒有被收養的小孩,四散至其他的收容所去。信子是幸運的,而凌盛竹正是她的幸運之神,既是這樣,信子怎麼說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