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理由?」她苦澀的輕輕抬眼。
「你不應該對我的愛有所懷疑!難道我為你做的不夠多嗎?!為了幫你離開那個鬼地方,我費盡了多少心思!為你花了多少錢!冒著風險就是想讓你從今以後好好過日子,你卻該死的說我不愛你?!」
他忿怒的掐著她手臂搖晃,渾然不知她的手臂早被他掐得青紅瘀紫,但她卻麻木得連痛處都感受不到。
「真的愛我就不應該強迫我!」她倔強的咬牙迸出話。
「那是你應該報答我的!」白鴻展蠻橫抓狂的厲聲咆哮。「我為你做了這麼多!難道要你為我付出一點點你都捨不得嗎?!」
蔣郁芹不說話了,她知道一切都無法挽回了。她下定了決心,有朝一日她要離開這個男人。
「哼!我不管你今天是怎麼回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如果真的等不到你滿十八歲,我和我媽商量好,直接就讓你進門!」白鴻展面色鐵青的放開她,糾結的眉心烏雲密佈。
他不是笨蛋!他察覺得出她對他的感情生變;若非母親執意反對他娶一個未滿十八的女孩進門,他根本不會讓她住在這裡,任由枝節橫生。
結束爭執之後,他滿臉陰霾的來到一樓大廳櫃檯前,老李一見著他便笑著趕忙起身。「是白先生呀!有事嗎?」
「有件事想麻煩你。」他面無表情。「我想請你幫我多注意那丫頭,看她是不是有和什麼人來往。」
「是那位八C的蔣郁芹嗎?」說起這丫頭,老李心底頗有微詞。
「沒錯。」白鴻展無聲無息的將錢放到他前面桌上。「尤其是男的,這對我很重要,知道嗎?」
「沒問題!沒問題!我們每層樓都設有監視器,我一定會牢牢盯住她的。」老李眉
沒想到這幾天輕輕鬆鬆就賺了不少外快,要是這大廈多住些這種房客,那他豈不賺翻了?
什麼叫良心,他老李早棄之不顧。
☆ ☆ ☆
為了多掙一點錢,蔣郁芹更加努力的工作工作,也希望借此忘掉所有不愉快的事,不過還是事與願違了。
「你好,幫你送茶!」脫鞋步入包廂內,蔣郁芹笑容可掬的彎腰詢問。「請問碧綠兔子是哪位的?」只見一個腦滿腸肥,兩眼色迷迷的中年男人招了下手。「是我的,是我的!」
蔣郁芹把飲料端到他身旁正要放下,中年男人卻冷不防捏了她屁股一把。她尖叫一聲,把整杯飲料潑灑到另一名男客人身上。
「嘿,你在做什麼?!」衣褲盡濕的客人忿怒的拍著桌子站起身。
轉過頭,她羞惱忿恨的將托盤用力摔到那名中年男人身上,他痛得唉唉叫。
「不要臉的東西!你憑什麼摸我屁股?!」
「太過分了!」一身濕的男人氣沖沖的叫囂著。「是你自己笨手笨腳的把飲料潑到我身上,還敢對我們劉老闆不敬?!快跟他賠不是!」
蔣郁芹卻不理會那火冒三丈的男人,因為她胸口正被一把熊熊火焰燒得怒火澎湃。
「干!你以為花錢的就是大爺嗎?!告訴你,這裡不是酒店,不是摸摸茶,現在該道歉的人是你!」她衝著那個劉老闆咆哮。
劉老闆被她嚇得囁嚅不語,但憑著他家財萬貫,他相信經理怎樣也不會教他難堪。
就在此時,其他同事紛紛聞聲跑來,男人達著了機會趕忙大聲嚷嚷。
「看看你們是怎麼做生意的?!把飲料打翻了還要我們跟她賠不是,去把你們老闆給我叫過來!」
亞麗心驚的看著蔣郁芹臉上痛恨的表情,知道事情並不單純,當下跑回櫃檯後邊找芸姐出面。明眼人都曉得這是怎麼回事,但芸姐只能打躬作揖的連連道歉。
「真是抱歉!我們這姑娘還是個新人,所以比較笨拙,您這襯衫、褲子我們會照價賠給您,請各位看在我的薄面上,不要和她一般計較,好不好?」芸姐笑著打圓場,並使個眼色暗示蔣郁芹離開那是非之地。
「不行不行!一定要她跟我們劉老闆賠不是才行!」男人沒好氣的放話。「要不然我就鬧到你們店裡沒客人敢再上門!」
「唉呀,哪有這麼嚴重呢!您今天吃的喝的全部免費,以後您再來,我們都招待,這樣還不成嗎?」
蔣郁芹氣得渾身發抖。今天所受的羞辱與侵犯已是難堪,芸姐還為了她低聲下氣的道歉,教她如何再忍耐?
她一咬牙猛然掉轉過身,昂然的直視著這些豬玀。
「要我賠不是可以,」她再上前一步,狠狠瞪住那位劉老闆。「但你敢發誓剛剛沒有偷摸我屁股嗎?!」
劉老闆真被她栗悍的氣勢嚇到,他自知理虧,也不想事情擴大,趕忙笑嘻嘻的看了男人幾眼。
「好了好了,人家老闆娘都賠不是了,我也沒什麼事,再這麼下去大家都不好看。」
「但是……」男人猶豫道。
「人家還得做生意,你這身衣服就先擦擦,待會兒換一套新的,咱們再繼續談這案子。」
「哼!既然我們劉老闆不計較,我就放你們一馬,快把這裡收拾收拾!」男人氣焰不減的吆喝著。「是是是!我馬上請人收拾。」
芸姐又笑又鞠躬的,然後找了三個女孩一塊進去收拾殘局;然而一晃眼,她卻找不著蔣郁芹的身影了。
「她人呢?」芸姐愣愣的問著亞麗。
「她……她好像哭著跑進更衣室去了,怎麼辦?」
「沒事,你們繼續好好工作,我去安撫她。」
☆ ☆ ☆
芸姐來到了更衣室,見蔣郁芹趴在桌上狠狠放聲哭泣,似乎想把適才所受的委屈用眼淚洗去。沒有矯揉做作,沒有壓抑情緒,她哭得一次比一次大聲,也哭得芸姐整顆心都跟她一塊柔腸寸斷了。
「好了,別哭了,為那種王八蛋哭不值得。他如果吃了你的豆腐,他的手會爛;那個污辱你的男人,下輩子會變成一條豬;而你會愈來愈堅強,愈來愈勇敢,下回再遇到這種事,就懂得如何保護自己了。」她把蔣郁芹當自己女兒般輕聲哄著,用手拂著她哭亂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