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巧戲大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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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是你也好」這四字,當下就讓簡雙兒心花朵朵開,興奮得簡直要飛上天。

  「來,我餵你喝藥。」

  荊楓若的好臉色只維持一會兒,他吃力的坐起身。

  「我自己喝就行。」

  他伸手要將碗接過,怎知她快速閃開,湯藥潑灑在床被上,她卻毫無所覺。

  「你是病人,讓我來餵你嘛。」簡雙兒嘟嘴,甜甜撒嬌著。

  「不必,我自己喝。」他冷冷牽動嘴角,神色開始下沉。

  「哎喲……」

  「你有毛病啊!」忍無可忍的荊楓若開始破口大罵。「我說要自己喝你聽不懂嗎?笨手笨腳的,還把我的床單弄髒了,你這麼閒的話為什麼不去別的地方,要在這兒幫倒忙?」

  「表哥……」這突來的大轉變讓簡雙兒驚嚇得說不出話,沒想到天堂與地獄,僅在短短剎那間。

  「把藥給我!」荊楓若霸道而凶悍的硬是將碗搶過來。「都晚上了還搽那麼多臭死人的東西,是不是想臭死我?」「不,我不是……」

  他仰頭將苦澀的藥灌進喉嚨裡,眉頭皺都沒皺一下。「拿去,你可以滾了。」將碗粗魯地塞回她手裡。

  「表哥……」她不死心地想再說什麼。

  「真是見鬼,臭死人了,臭死人了!」他一邊咕噥著,一頭鑽回被窩裡,不去理會她盈滿委屈淚水的眼睛。

  如果這是所謂的出師不利,無論如何,她都不敢再招惹這牛頭鬼面了呀。

  大受打擊的簡雙兒,搞著臉從房裡哭奔出來,坐在台階上賞月數星的荊喬巧,被她乒乒乓乓的開關門聲響搞得滿臉不解,來不及問她發生什麼事,當然也沒拿回瓷碗和托盤。

  「唉,大少爺又惹哭了一位無辜的小姑娘,可憐哦……」不管發生什麼事,荊喬巧永遠都是一臉鎮定狀。

  大剌剌的跨進門檻,那個禍首早蒙在棉被裡雲遊四海了。

  「了不起,已經睡了呢。」掀起絲被一角,望了望那張熟睡打鼾的臉孔,覺得有趣極了。「白癡,一點戒心也沒有,要是有刺客想謀殺你,肯定輕而易舉。」

  取走了該拿的東西,荊喬巧奸笑不斷的離開「兩袖清楓居」。想到明天又有好戲可看,她的心情就特別愉快。

  沉浸在美夢中的荊楓若,抓緊被子翻了個身,突覺褲襠下邊不大對勁,迷迷糊糊地伸手探了探——什麼?不會吧?!

  他倏地睜開眼坐起身。

  這怎麼可能,他——他竟然尿床了?

  摸著一片濕濘的床被和床墊,荊楓若傻傻地無法思考。

  ***

  七月七日乞巧節,高懸的月兒曳灑銀色光縷,星兒如珍珠綴滿整片天空。

  傍晚時分,全城的兒童女子,不論貧富皆著新衣,捉蜘蛛閉於小盒中,至曉開視蛛網稀密,以為得巧之候。密者言巧多,稀者言巧少。

  至於所謂的「乞巧」,是指七夕夜晚,婦女都要進行對月穿針線的遊戲,以向織女乞求智巧。這穿針乞巧等習俗的流行,是表明婦女們都願用自己的一雙巧手來創造財富,得以幸福美滿的生活。

  這日一早,荊府內外便著手安排宴會,以賞節序,並於廣庭中設香案及酒果,讓府中眾女眷望月瞻斗列拜。

  入夜後,連結梅亭的花園榭台熱鬧一片,笑聲不斷。

  苦命的荊喬巧卻無法參與這一年一度屬於婦女同胞們的美好佳節,此刻正蹲在灶前拚命煽風點火的她,只恨不得有勇氣下毒藥在荊楓若要喝的藥裡頭,把他給毒死了,她就解脫了。

  「沒種!荊喬巧,你是個孬種!」

  端著藥碗,她唸唸有辭地用屁股撞進「兩袖清楓居」。

  意外的是,荊楓若並不如預期地先劈兩句罵人的話,反倒面色沉靜地坐正在床上,好像等她很久的樣子。

  「大少爺,喝藥的時間到啦。」他是在凝視自己嗎?懷抱著些許不安,她自顧自地揚起和善的假笑。「喏,請吧。」「你昨個兒幹了什麼好事?」

  貴人多忘事,她回以一個茫然的表情。「昨天?」

  「沒錯!就是昨天!」一字字加重語氣,眼神變得陰驚。

  哎呀呀,該不會是「那檔子事」吧?她大感不妙地傻笑,目光游移不定。

  「大少爺,昨個兒我可沒動你一根寒毛,藥也是雙兒小姐替你喂的,發生了什麼事,我怎清楚咧?」

  「少裝蒜!這一定是你的傑作!」

  猶如突來一陣狂風暴雨,荊楓若憤慨地一掀被子。

  見到一團未乾的水漬就在床榻上,她故作驚訝地搞著嘴。

  「這……大少爺,你都這麼大的人了,還、還尿床呀!?」為他感到羞愧地鼻子。

  「我沒有尿床!」氣死了、氣死了!荊楓若厲聲斥駁。「是你幹的好事對不對?是你故意把茶水倒在我床上的對不對?」

  「人家才沒有,你不要誣賴我!」挺起胸膛,她理直氣壯的喻嘴昂臉,其實心虛的要命。

  「你……你還不說實話,你真是太可惡了!」

  發出一聲暴吼,他忍無可忍地將手一揮——瓷碗連帶托盤一併掉落地面,啪喳一聲碎成無數碎片,托盤則滑到桌子底下,使她不由得駭一大跳。

  「喂!你發什麼神經呀?那是我煎了一晚上的藥,你竟然喝也不喝就把它給灑了?啊,還把碗摔破?」一向好脾氣的她也動了肝火。「有沒有搞錯?你再怎麼不高興也不能這樣啊。」

  「我高興怎麼樣就怎麼樣,你不過是我爹娘撿來的養女,有什麼資格教訓我?」森冷的語氣始終沒變,眼中飽含的怒火更是有增無減。「我這輩子最痛恨有人動我的床鋪,而你就是這個該死不長眼的混蛋傢伙,再不給你點顏色瞧瞧,我看我也用不著當大少爺了。」

  不服氣的荊喬巧哪容得他動自己一根寒毛,當下握拳挽袖的站起來。

  「來呀,來打我呀,別忘了你是個病人,真要打我也不會輸你的!」

  荊楓若怒嚎一聲,怎知甫離開床邊,兩腿傷口便痛得錐心刺骨,軟弱無力的直接撲上她胸前,砰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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