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到底說是不說嘛!不說就別故弄玄虛,算了!我還是做我的工作要緊。」惠淳假意要放棄了!
秋紅一把拉住她笑說:「你工作?免了吧!一束花包得像要讓人去掃墓似的,我看,如果不是穆媽媽坐鎮,你這家店早關門大吉了!」
秋紅這話可真是毒到家了!惠淳輕捶了她一記,笑叫:「要死啦!」
「好啦!好啦!」說正事,不過說這事之前,得要請你其中一位兄長幫忙作作戲,所以咱們還是找到人再說吧!」
「你又來了!」惠淳啐她一句。
「這一次可是一勞永逸,你什麼都不用煩惱,只安心作個准嫁娘好不好嗎?」
「這一次不是我追人了吧?」
「換人追你,你可滿意了吧?」秋紅笑得胸有成竹,彷彿一切全在她掌控之中。
「這還差不多!」惠淳終於滿意地點頭。
追愛靚女未必得親自上陣,如今她理想中的情人有人要替她送上門,她又何樂而不為?
看來,連睡覺她都可以蹺著二郎腿了!
※ ※ ※
「什麼?
穆家四兄弟一聲齊吼,差點震破了地球表層,可真是比打雷還恐怖,不過。他們的表情更恐怖,一個比一個像凶神惡煞跑上門,連男人看了都可能會嚇暈,那別遑論是女人。
但,他們眼前的兩個女人同樣的不知死活,兩個人還眉飛色舞、手舞足蹈月一點也不嫌累。
「秋紅……嗯……不是我愛說你……」穆家老大穆順豪想了老半天,還沒有想到用什麼比較好聽的詞來訓誡這個他待之如同親妹子的女人。
「大哥,如果你不愛說就別說,我覺得你也不大適合扮演那個角色,我心目中的理想角色是二哥,因為他比較風流倜儻,這樣演起來比較逼真。」秋紅根本不覺自己已大難臨頭,還自顧自的說著。
穆家四男全鐵青著臉,再也按捺不住地大吼:「我們反對!」
「為什麼?」秋紅一臉莫名其妙。
惠淳則是早有預感,就如同她要去日本時一樣,更何況近一年前她才傷心欲絕的回到T省,現在要他們點頭,那恐怕比登天還難。
「我們惠淳可不是沒人要,不是我說話誇張,如果不是我們擋掉那追求者,少說也有一卡車的人喜歡她,為什麼她非得嫁給那頭沙豬不可?」穆軍豪反應最為激烈。
這可真叫惠淳看傻了,平常最會和她鬥嘴的老二,居然最疼她,真是跌破眼鏡!
「二哥,沒想到你這麼疼我?」惠淳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少白癡了!你不知道,我們全家上上下下有哪個不疼你,都快把你當寶貝了!」本性難移,穆軍豪依照慣例地又回了她一句。
「才說你好,你又原形畢露了!」惠淳白他一眼。
「惠淳,你別傻了,像那種日本鬼子有什麼好?以前不珍惜你,現在才想吃回頭草,你可別傻呼呼地上他的當。」穆英豪也高唱反調。
從頭聽到尾,秋紅有點火大了,「喂!你們別一個個自認是抗日分子好不好?況且沙豬不是日本男人的統稱,而是世間男人的統稱,其中包括了諸位;還有一件事,請你們千萬記住,我老公就是日本鬼子,你們罵人前也得考慮該不該說,行嗎?」她皮笑肉不笑地反駁道。
穆氏兄弟這才警覺自己失言,個個忙迭地道起歉來,還是道道地地的九十度禮。
「你們沒聽過嗎?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如果你們不准惠淳嫁給江口靜信,到時候她抱定不婚主義,你們就是燒一輩子好香也洗不清罪孽,自己想清楚吧!」秋紅見自己氣勢已凌駕眾人之上,便更無懼地說。
惠淳忍不住捂口驚呼:「哇!秋紅,什麼時候你變得如此能言善道了呢?」
「非常時期就有非常反應,大驚小怪!」秋紅不以為然地聳聳肩,並將視線轉向穆氏兄弟,「怎麼樣呢?你們是要一輩子懺悔呢?還是要替自己的妹子找個好歸宿?」
聽秋紅說得頭頭是道,他們又想著江口靜信其實也不壞,配他們寶貝妹妹是挺登對的。所以,穆家四兄弟真的們心深思,終於一個接一個點頭,完全被秋紅那三寸不爛之上舌說動了!
第十章
惠淳再見到江口靜信,是她回到T省的第九個月,當她看到他立在花坊門外時,她的淚差點決堤,心險些蹦出了胸口,然而她還是強抑住想投入他懷中的衝動。
他行動似還若有些不便,但並不礙於他瀟灑的神采,她發現他的雙眼炯炯有神地盯著她看,根本無視與他擦身而過的那些愛慕眼光。
江口靜信亦然,當他看到惠淳的那一剎那,他才知道沒有她的日子竟有如困於囚牢,見不著天日,毫無歡笑。他想上前深深擁住她,吻她一個世紀之久,但他遲遲不敢上前,怕她如今是恨他多於愛他。
甩掉內心激動起伏不定的情愫,惠淳冷冷地問:「先生,請問你要買什麼花?是送人還是要自己擺放?需不需要我們幫忙?」她問得公式化又不帶情感。
「惠淳,我們……」江口靜信怯怯地開口。
「嗯?」惠淳冷冷瞅著他,為了秋紅安排的驚喜,也為了試探江口靜信的真心,她一直告訴自己一定要沉得住氣,否則就功虧一簣了,「如果你沒需要幫忙的,我很忙,你請隨意看看。」
「惠淳……」
惠淳回頭望他,故作一臉不耐煩,「到底什麼事?我可是很忙的。」
「我可不可以和你談談?」江口靜信鼓起勇氣問。
「談?我不記得咱們能談什麼?哦!是你要結婚了嗎?那你是特地送喜帖來了?拿來,我一定包一包大紅包,畢竟咱們曾有過主雇關係,我是該恭喜你的。」惠淳喋喋不休地叨念著。
江口靜信被堵得不知該如何啟口,所有的話全梗在喉頭上,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怪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