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她可印象深刻,在秋紅的婚禮上她做了有始以來最大膽的事,那就是向江口靜信求婚。
現在想起當時的大膽行徑,她還是會臉紅,畢竟一個女子向才見過三、四次面的男子求婚是有違常理的。但,一想到江口靜信是個好男人,若她不採取主動,恐怕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和他進一步的交往,而她向來堅信「幸福要自己去追」。
所以,當江口夫人打越洋電話要她來日本時,她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這一回來,她是不是要孤軍奮戰?抬眼仰望向東京有些陰霾的天空,惠淳的心卻異常的一片晴朗,就仿若此刻的天際毫無陰霾,她相信自己的幸福不遠了!
「對不起!」
一個恭恭敬敬的身影立在她身旁,他的聲音將惠淳的思緒拉回現在此刻。
惠淳將目光投注到她身旁頭髮半白的老伯身上,頷首回了個禮,並不瞭解地詢問:「對不起!請問您有何指教?」
「對不起!請問你是不是穆小姐?我是江口董事長的助理西川俊郎,是江口董事長叫我來接你的。」
「您好!不好意思,還麻煩西川先生跑這一趟。」惠淳忙頷首致意。
在決定來日本之前,她可是費了好多心思去學這些日本禮儀,例如:逢人說話得行九十度禮、開口、閉口要說對不起等,害得她在T省差點被笑是神經病。
「穆小姐大客氣了,請往這邊走。」西川俊郎恭敬地回她一禮,便領著她往前走,還推走了她的一堆行李。
見這位老伯如此恭敬的服侍自己,惠淳尷尬的要命,猛搖頭說:「不好意思,我來就行……」
惠淳這輩子還沒被人服務過,她覺得非常彆扭,更何況對方是個和自己老爸年紀相當的伯伯,如此令她更覺無措。
「舉手之勞,穆小姐別放在心上,來,車子就停在前端。」
西川俊郎一招手車子就駛了過來,待車子一停妥,他把行李放進後車廂中又問:「穆小姐有其他想先去的地方嗎?」
惠淳淡笑著搖頭,本來在日本她是有秋紅這個朋友的,但自從秋紅結婚後就和她老公靜介去了巴黎,這下子放眼望去,她竟來到了個舉目無親的國度,這全是她自己所選擇的。
西川俊郎略看出惠淳此刻的心境,他笑著安慰道:「江口夫人人非常好,而且她很喜歡女孩,所以才要你住到江口家去。」
「真的?」惠淳不禁雙眼發亮。
西川的話真的給了她一劑強心劑,此刻她心中的不安一掃而空,坐進車子裡時,惠淳覺得她已經勇氣和信心大增。
似乎是印證了林強的一句歌詞--向前走,什麼都不驚。
※ ※ ※
一串串銀鈴似的笑聲由江口家正廳傳出,江口靜信人還未走至正廳,已被那美妙的輕笑吸引住了!
那是什麼人?他裹足不前地猜測著。他怕想像會幻滅,他猜想笑聲應來自一個開朗的女孩,她也許不是超級美女,但她一定是特別的女子。
突然他被跳出腦際的臉龐嚇了一大跳,天呀!他發什麼瘋啊?他居然會聯想到那個向他逼婚的女子?太可怕了!
為了遏止自己的胡思亂想,江口靜信大跨步的走進正廳,一進正廳當下他腳愣得忘了移動步伐!
她……她……她……江口靜信的思想開始結結巴巴;他不敢相信……怎麼可能?她居然真的出現在他家中,而且還和他母親仿若母女般親呢,怎麼回事啊?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正在做夢?
他不知道自已在那件了多久,他真的不清楚,他只知道他母親向他招著手,而他被動地走了過去,雙眼則沒有從眼前這個令他錯愕的女人的臉上移開過,他真想掐自己一把,看會不會從」噩夢」中醒過來。
江口夫人瞧兒子發著呆,她輕柔地提醒,「靜信,怎麼突然啞巴了?問好哪!連基本禮貌都得老媽提醒嗎?」
江口靜信這才回過神來,但不等他有機會開口,惠淳已經先給了他一個嫵媚又不失高雅地笑,並俯身打著招呼:「靜信先生你好。」
邊俯身惠淳邊竊笑,方纔她看到江口靜信那副仿若見鬼的表情時,她全身的細胞幾乎都抖了起來,就好像被人點了笑穴,但想笑卻又不敢,這會兒她不偷笑一下哪成,不怕將肚皮憋得撐破才怪咧!
而江口靜信收收差點被勾走的心魂,他完全不理會惠淳的問候語,兩道濃且黑的眉正緊蹙的快連成一線,而他的雙目冷得像要將人冰凍起來般。
他沉著聲兀自問:「你為何在這?」
江口靜信的反常舉動入了江口夫人的眼,她頭一回看到自己兒子這般反應,往常他可是最懂禮貌和修養的,但這會兒他卻好似將那些道德規範全拋得不見蹤影般。
不過,她相信這是好現象,因為,終於有個女孩能令他方寸大亂。而江口靜信還是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失態,他試著瞥開眼,強迫自己相信一切全是噩夢。但當他再度調回目光,穆惠淳依然端坐在四方桌前。
她今天穿了套改良式的旗袍,像極了中國娃娃,既端莊又亮麗,外貌雖稱不上傾國傾城,但自有其風雅韻味,而她的身材簡直是惹火得要命,讓人想人非非地想擁她進懷中感覺她的柔軟。
江口靜信被自己邪惡的念頭嚇呆了!他險些被口水嗆到。
該死的!他悶聲低咒,氣她的無心之過,也氣自己胸口突來的那把情慾之火,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不是鬼迷心竅,否則怎會對她想入非非!
有點心虛的,江口靜信忙清了清嗓,卻稱不上禮貌地問:「你到底為何在這?
「我……」惠淳故作結巴,她一副可憐狀地看向江口夫人,以尋求支助。
江口夫人看得很心疼,她連忙幫腔道:「靜信,你今天是怎麼回事?是吃了炸藥呢?還是工作不順心?你忘了是你自個兒請穆小姐來的嗎?」她連訓帶斥地說,「好歹人家遠來是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