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因她的反抗和痛苦而停下,慾望驅使著他把每一汗水滴落在她的胸口上。
星月正升,一切都平靜下來了。
徐浩男的慾望得到抒發,這時不由得有些懊悔。他是怎麼回事,居然就這麼不顧一切地佔有她?
老實說,原先他並沒有任何對她不軌的企圖,也許是她的模樣太動人,令他一時把持不住。
江如瑛背對著他,儘管她一直壓抑著,仍有一兩聲抽泣傳到他耳邊。
望著她窄小顫動的背脊在被子下起伏,徐浩男突然又有了一股衝動。
「別哭了。」他從背後環住她,鑽到被子底下。
「不要!」她大叫,閃到一旁,將被子緊緊抓在胸前。
她哭得通紅的雙眼恨恨地瞪視著他,小臉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她好恨自己,為什麼要去相信一匹披著羊皮的狼。
「妳這是何必?我會好好愛妳的。」剛才的一絲懊悔,現今已拋到腦後。
「你不要靠近我!」她盡可能將自己縮成一團,不去接觸到他。
徐浩男心裡很煩亂,躁熱使他失去哄她的耐性,她狂亂的喊叫令他厭煩,腹下的那把火更是燒得他六神不安。
都已經是他的人了,她還在彆扭什麼?難道她不知道,此刻他最想做的就是帶著她一起馳騁天堂嗎?
伸臂一拉,江如瑛不由自主地被這股蠻力拖到了他懷中,他的唇霸道地壓了下來,灼熱的雙掌探索著她單薄的身子。
「這一次就不會那麼痛了......」粗重的喘息和唇舌纏綿間,他低啞地擠出這句話。
不!她不要!她在心底吶喊。
但儘管再如何努力掙扎,江如瑛始終敵不過他的力量,終於,她放棄了。
「乖女孩。」他輕吻她耳垂。
有一滴淚水從她緊閉的眼角滑落枕上。
第三章
「如瑛?如瑛?」
叫了好幾聲,江如瑛這才從茫然中回神。
只見邱文珊蹙著雙眉,叉著腰說:「妳在發什麼呆啊?叫了妳好幾次,妳都沒聽見。」
「對不起。」江如瑛歉然地說完話,心思又不知飛到哪兒去了。
最近這幾天,邱文珊發現江如瑛老是在上課中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眉間的憂鬱比以前更濃重了,和她說話,總要叫好幾回,她才回魂般的和你應上幾句。
邱文珊身為她的好朋友,怎能不替她擔心呢?
「如瑛,妳有什麼心事一定要和我說,別自己放在心裡憋壞了。」對江如瑛複雜紊亂的家庭環境,她也很清楚。
她以為這次又是江如瑛的父親搞出了什麼名堂。
「謝謝妳,我沒事。」
「還說沒事!妳看看妳自己,眼睛都黑了一圈,人也瘦了一號,這樣叫沒事才怪。」邱文珊真是氣極了,為什麼如瑛就不肯好好對待自己呢?她老爸愛花心就由他去吧,管他做什麼呢?她也氣如瑛的父親,有一個賢慧的妻子、一個聰明懂事的女兒,卻不知道要去珍惜,難道家花真的比不上野花香嗎?
看好友受苦,她實在好心疼。
江如瑛有一種想哭感覺,眼中卻似干竭的枯河,流不出半滴淚。
心中的苦,只能對自己說罷了。即使是摯交如邱文珊,她亦羞於啟齒。
「看妳這樣,我的心好難過。」
「我真的沒事,只是最近胃口不好吃不下而已。」
「天氣愈來愈涼了,妳要多注意身體。」
「我會的。」
邱文珊能關心的也止於此了。兩人分手後,江如瑛搭公車一路晃蕩回家,下了公車,腳下虛虛浮浮的,像踩在雲端上。
迎面來了徐浩男,他故意把車子一橫,擋在她前頭,用著不容置疑的篤定聲音說:「上來。」
她不予理會,繞過車子繼續往前走。
她可以不服從他的,只要她夠堅強。江如瑛逼著自己不去回想那幕難堪的往事。
「妳不上來?也成。明天我就到妳學校一間間教室找人。」
江如瑛猛地一個轉身,雙肩一聳一聳的,強忍著眼眶中迅速冒出的淚水。
「你......你想幹什麼?」
「現在肯說話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想大叫,卻絲毫拿不出懾人的氣勢。
他坐在摩托車上沒下來,下巴一揚:「我要妳陪我去海邊。」
「我不去。」
「不去?妳想讓全世界都知道妳和我有過一腿?」他講得好粗俗,表情立刻也變了,蠻橫的態度教江如瑛覺得厭惡:「上來!」
他一向冷漠,甚至是殘酷無情的,今天的他似乎更加暴躁易怒。
江如瑛不敢違逆他的話,乖乖地上了他的車。
現在對她而言,學校是她最後的堡壘,她不能坐視徐浩男來摧毀它,只好順從了他的命令。
他皺著眉,不耐地說:「抱住我的腰妳會死嗎?」
江如瑛萬般不願地勉強將細瘦的雙臂環上他的腰。
車子迅速急射而出。
又是上次的海邊,江如瑛發現他似乎很喜歡到這地方來。
這和想像中的徐浩男相差甚遠,她以為他應該是流連在舞廳、撞球場的人,而不是會在這光禿荒涼的海邊發怔。
海風吹得他長髮亂了,看來更加有股不羈的性格。
他往海裡打水漂兒,噗通!噗通!噗通!
江如瑛惦念著明天的考試,這是她唯一重視的事情;雖然她最近心神不寧、情緒低落,依然不捨棄讀書。
「你要我陪你來看海,現在天暗了,我們可以走了吧?」江如瑛幾乎是懇求的。
他站起來,兩掌撐在臀上,自顧自說:「肚子餓了,吃飯。」
他載著她騎回市區,在路邊攤吃了一碗麵,又去吃了米糕和木瓜牛奶,江如瑛肚子撐得難受。
「可以......可以送我回去了嗎?」
徐浩男笑,以目示意她上車。
但他沒載她回家,而是到了一間公寓前。
江如瑛緊緊抓著書包,站在地上不肯動。
徐浩男停好車,看她沒跟上,停下腳步說:「進來啊!」
江如瑛戒慎戒懼地問:「這是哪裡?」
「我住的地方。」他說得理所當然,口袋裡的鑰匙叮噹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