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她答得肯定。
「怎麼說?!」她挑起他的好奇心了。
「你真笨,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有哪個人願意一覺醒來發覺自己已魂飛離恨天啦?」她嘲笑他。
「喔,原來你想謀害親夫呀!」
「沒錯,識大體的,最好快快放了我,說不定能救你自己一命。」她見他似乎有軟化的意圖,馬上乘機鼓動他放了她。
「想想這大好人生,美好的世界,憑你的身世背景,要什麼樣的女人還怕會沒有嗎?應該不差我一個才是,娶了我,你性命堪憂。」她勸他。
沙爾呼侃被公主勸得忍不住想放聲大笑,不過,他壓抑住了。他倒想看看他的話能挑起她什麼反府.也許……會氣瘋她也不一定。
「呃……太平日子過久了;來一段刺激的生活,增加生活情趣倒也不錯!」他眼中的笑意隱藏不住。
什麼?!他說什麼?!
「你不怕死!」夙容瞪大眼,不相信自己聽到的。
「不是不怕死,而是……呵……憑你……哈!殺得了我嗎?」他嘲諷的大笑。
「你……」夙容氣結。
「你愈要我放了你,我就愈不放你,當花瓶我也要將你擺在宅子裡。」他露出深深的笑意。
喔,可惡的傢伙!他根本沒有放走她的意願嘛!那她幹嘛還和他如此多的廢話,根本是浪費口水。
恨恨的,夙容跺著腳。「要我陪你回去,你乾脆殺了我。」她賭氣道。
「也好,省得還一路聽你聒噪不已。」不想,他竟然一口應允。
夙容差點跌跤。她簡直無法置信他會說出這種話。
「是呀,我早該知道你這種人無情無義,不僅沒心還沒人性,我開玩笑的話,你卻當真考慮……哇,我不死於異鄉,死於莫名其妙的年代,我還有好多事沒做,沒……」等等,有笑聲,有人在笑她。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夙容尋找聲音來源。
是沙爾呼侃,是他在嘲笑她。
「笑什麼?以整女人為樂啊你?」她咆哮。
「只不過見你心情煩悶,和你開個玩笑罷了,何必認真?」完全是揶揄的口吻。「更何況,你已是我沙爾呼侃的妻,我又怎會殺了你?」
喔!又被他耍了。夙容氣得快瘋了,「我才不是你的新娘。算了,乾脆老實告訴你,我並非大宋的定國公主我是個冒牌貨,冒牌貨,懂不懂?!
「又發作了。」沙爾呼侃歎口氣,同情的看著她。
夙容不解,傻傻地問:「什麼又發作了?」
當然是你被摔壞的小腦袋又發作了才會胡言亂語哪!」他捺著性子解釋。
「什麼?」這傢伙竟說她腦袋摔壞了,他才摔壞腦袋呢。也?腦袋摔壞了,這是個好辦法呀!才一眨眼工夫,夙容就忘了自己方纔還被他的話氣炸了,裝起呆樣。「對呀,我腦袋摔壞了,不值得你浪費精力,乾脆你將馬匹留給我,讓我自生自滅如何?」真是睜眼瞎話,她簡直不相信自己真是柳夙容了,竟會出如此蠢的話,連白癡也不相信,何況是正常人。
夙容真是自欺欺人。果然不錯,沙爾呼侃笑得酷極了。「就算你真摔壞腦袋,我……還是得帶你回去。」
「你幹嘛如此死心眼嘛!就當我死了不就得了?」聽他堅持帶回自己,她快哭了。
「你沒死,我何必當你已死了?」
「喔,拜託,你就當我死了?要不然,我裝死躺在地上,你只要留下馬匹給我即成。」夙容抬起小巧臉龐,楚楚可憐地要求道。
沙爾呼侃的心不禁猛地一陣跳動,對她起了莫名情慷,居然有股衝動想答應。
他瘋了!不過,他還是不能答應。「我不可能放了你,你還是認命吧!」
「喔,你這人怎麼如此可惡,要放了我就放了我嘛!還直吊我胃口。」她又孩子氣的跺腳。「究竟放不放過我?如果你放了我,來生來世,做牛做馬我一定報答你嘛!好不好?」夙容心急如焚地哀求他。
沙爾呼侃發覺自己快心軟了,即刻就說:「你死心吧!」在夙容還未回過來,他一個使勁擊昏她。
不擊昏她不成,否則難保同情心作怪真放走了她也不定,屆時,他未捉回她,例成了全王朝人的笑話,這種代價……太大了。
不能心軟,對她心軟就是對自己殘忍。而他,向來不懂得對自己殘忍,所以,只有對不起她了。
「為什麼擊昏她?」袁爾黑乎不解,也不諒解主子沙爾呼侃的作風。坦白說,他對這名大宋公主頗有好感,替她說話自是難免。
「難道你希望回程路上有個女人一直在你耳旁聒噪不已嗎?」看出袁爾黑平的不諒解,沙爾呼侃解釋著,他不明白自己幹嘛和他解釋。
「可是她……呃……」
「她怎麼了?!」沙爾呼侃注袁爾黑平。「說實話,你喜歡她是嗎?」
「喔,不,袁爾黑幹不敢,她是大宋的公主,是主子你的新娘,袁爾黑幹不敢奢想。」
瞄一眼袁爾黑平,沙爾呼侃忍不住露出淡淡苦笑。公主似乎已收伏了他手下一名大將,若可以,他也許會將這大宋公主送予他,可是……不知怎地,他竟未將此語說出口。因為,不是不行,而是……他不願意。
大丈夫一言九鼎、說到做到,但他發現一件大事,他自個兒沒法做到,所以他噤口沒說出,只示意袁爾黑平上路。而他,將公主攬在胸前,一躍上馬,往回頭路而去。
一路上,沙爾呼侃一直思索一個令自己費疑猜的問題;說費疑猜一點也不誇張。因為,當初父親告知他即將迎娶定國公主之時,他恨不得能有人替代;如今,他卻莫名其妙,不知心裡的思緒是如何運轉的,在得知袁爾黑平的心被公主收服後,卻一味吃著教他自己也不知所以然的醋。
老天,他被公主的可憐相攪得心裡頭亂七八糟了,也亂了自己當初的意思——他絕不會善待她,更不可能碰她,還打算教她一輩子守活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