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你不待在房裡,跑來這裡做什麼?」賀無常的眉頭不自覺地攏緊。
「爹,哥好久沒到靈劍山莊來了,人家只是想來見見他嘛!」
癡望著那張時常出現在她夢中的俊臉,賀芙蓉臉紅心跳不已,如霧的鳳眸中有著羞怯的嗔意。
打從她十二歲的那一年夏天,在身為分堂主的父親引見下,第一眼見到俊俏冷漠的起,她就深深地迷戀上他那孤傲冷寂的氣質。
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簡直可以說是她的生活重心,在漫長的成長歲月中,無時無刻不佔據她的腦海。
如今她十八歲了,不再是那個老是綁著兩根小辮子,只能默默地暗戀心上人的黃毛小丫頭,她已經是個可以嫁為人妻的大姑娘家,只是尊貴如天神般的皇甫大哥可曾注意到她……「哦,就只記得你的皇甫大哥,我和另外兩位冷大哥就都不重要了。」杜閒雲嘴角彎成上弦月的弧度,眼底裝滿捉弄的笑意。
賀芙蓉寫在臉上的心意實在太明顯,再怎麼笨拙的人都看得出來,何況是精明如狐狸的他。
尤其現下大當家的心顯然已有所屬,只怕賀老的女兒注定逃不開心碎的命運了。
唉!說來說去,都怪大當家實在太有男性魅力,還連累他這個就算想視而不見都不行的可憐屬下,杜閒雲在心中暗自搖頭歎息。
「杜大哥,你好討厭,明知道人家的意思還笑人家。」賀芙蓉嬌媚的說,一雙眼睛卻不時的飄向。
「芙蓉,不可無禮!」賀無常蹙眉的訓示女兒,並一臉恭敬的望向。「是屬下教女不嚴,請大當家見諒!」
即使面無表情,身上仍散發著領袖群倫的威嚴,這樣的一個男人是天生的霸主,注定讓人臣服於他的威望下。
「爹--」賀芙蓉委屈的撇著嘴,眼中滿是企求的轉向心上人。「端哥哥,你要為芙蓉作主,芙蓉只是想要……」
端哥哥?!
正端著杯子喝茶的白水靈不小心嗆了一下,整張小臉立即漲紅的咳了起來。
「你到底想把我嚇幾次才甘心?」立刻把她拉坐到他的大腿上,原本冷峻的臉龐,因擔憂而變得難看駭人。
「我……」白水靈無辜的眨動著眼眸,沒有拒絕他這個親密的舉動。
古怪,真的很古怪!
今天簡直是她的倒霉日,後腦勺因意外而多了個小山丘不說,連喝口茶也會被水嗆到。
難不成她早上起床下錯了邊,還是被什麼凶神惡煞附身,所以一整天才會大小災難不斷。
「先不要急著開口!」眉頭緊蹙的拍著她的背,掌中傳出微熱的內力為她順順胸口悶氣。
「可是……」
「聽話,等氣順下來再說。」
「但是我……」
乖乖隆的咚?嗆到事小,內傷事大,要是讓他再繼續拍下去,她這條小命就算不死也剩半條命。
「再忍耐一下,馬上就好。」他根本無視於她的推拒。
「拜託,我根本……」好極了!因內出血而死的蠢事,想必會讓她那群損友笑上好幾個月。
「別擔心,有我在。」被水嗆到的滋味很難受,他可以理解。
「你可不可以……」
「乖乖閉嘴,嗯?」
「去你的!你才應該給我閉嘴?」白水靈終於忍不住再三被打斷的惱怒,臉色不悅的低吼出聲。
「你吼我?!」嚴峻的臉龐冷凝起來。
見狀,站在一旁的賀氏父女以及下人們,個個嚇得額頭冒汗、臉色發白。只有杜閒
雲、冷琰和冷焰三人仍維持著作壁上觀的表情,彷彿眼前所發生的事不足為奇,一點也不需要擔心。
「吼你又怎麼樣?沒拿把菜刀將你砍成十七、八塊就不錯了,還嫌!」白水靈沒好氣的齜著牙。
聞言,非但沒生氣,反而被她那俏皮又可愛的表情,給逗得哈哈大笑再次嚇壞在場的一干閒雜人士。
「不是砍就是殺,你簡直比我還暴力。」他用濃膩的眷寵語氣取笑她,低頭想輕啄她玫瑰色的唇瓣。
但,白水靈輕巧的躲開了。
「素聞東北的皇甫霸主冷厲、陰狠冠絕天下,一個能令鬼神都退避三舍的『絕情閻羅」小端子卑躬屈膝都來不及,又豈敢班門弄斧,自不量力。」她輕哼一聲,皮笑向不笑的扯著嘴。
不禁喟然輕歎,「我又惹你生氣了,是不是?」他的聲音是無奈的。
究竟誰能告訴他,到底他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豈敢!我算哪根蔥,又不是跟天借膽了。」絕塵的容顏是一片凜然。
「靈兒--」
聽到她那賭氣成份大於生氣的話,的心中就無限唏吁。
誰來幫幫他!要不是因為他太在乎她,又豈會無法容忍她有任何一點小傷害發生。
「我和你非親非故,靈兒兩個字不是你可以叫的。」她態度十分冷琰的道。
人就是這麼矛盾,明知道自己逃不開他的糾纏,但又不想那麼早就被縛束,只能任由複雜的情緒在心中翻攪。
「靈兒,別這麼冷漠的對我,我受不了!」苦澀像粗糙的石頭梗塞在的喉頭,胸口突然抽緊的一陣疼痛,讓他緊緊將她圈入強壯的懷抱。
她眼中的淡漠讓看了就怕,他不能失去她,在好不容易找到她之後,他更不能想像沒有她相伴的日子。
白水靈從未見過他如此脆弱的一面,不管她如何掙扎,都無法掙脫他堅硬的懷抱。
「你先放開我。」他不斷施壓的力量,簡直讓她無法喘氣。
「只要你答應不生我的氣。」凝視她的眼神中帶著懇求,聲音中有掩不住的無助和恐慌。
人一旦心中有了愛,又怎麼承受得了失去。
「傻瓜。」雖無奈的低罵,但白水靈心中卻有一股甜蜜泛開,嘴角帶著輕淡如風的溫柔。
「原諒我!我只是太擔心你。」他把臉埋入她的頭髮,瘠症的聲音帶著款款濃情。
「猴子爬樹都會摔下來,更甭提被水嗆到是人之常情,你太大驚小怪了。」像長者教導不聽話的孩子般,她偷捏了他的手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