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羚火熱的心突然冷了下來——他變得好陌生,他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嘻皮笑臉的席非,她一心牽掛、想念的席非終究沒回來,眼淚霎時從臉龐滑下來。
「我的天,他變得更帥、更迷人了!」李心紅髮出驚呼,兩眼盯著玻璃內的席非,不斷的對卓羚說:「卓羚,別忘了妳已經有了姜哲剛的事,要多幫幫我、多幫幫我……」她興奮的有點語無倫次。
卓羚沒心思搭理她,抬手抹掉臉上的淚,她的心情複雜難解。
如果席非變成了另一個人,他還是席非嗎?她還能像以前那樣和他相處嗎?
「席非出來了,我們快假裝不期而遇。」李心紅把手中的文件分一小疊給卓羚,拉著她刻意經過經理室門口,和席非撞個正著。
「啊,席非,你回來了!」李心紅一站穩腳步,就直接把手挽在他手臂中,「我們還以為你失蹤了。」
席非只是禮貌性的輕笑,悄悄把她的手拉開——他永遠沒忘記李心紅是只「毒蠍」,被她輕輕一碰,他可能要吐上好幾分鐘。
求救的眼神對上卓羚,席非再也無法移開,心中泛出好苦好苦的汁液。
她的下巴又變尖了,整個人清瘦好多,可見她又沒照顧好自己的三餐;她的皮膚變粗糙了,可見她也沒睡好;她的眼眶有了淡淡的黑眼圈,可見常熬夜……天,她這幾天是怎麼過的?
席非還是席非!與他眼神相遇的剎那,卓羚的困惑與不安一掃而空,不禁喜極而泣。他依然是席非,依然懼怕別的女人,依然會向她求救,依然牽掛她,依然心疼她……
「羚羚……」為什麼她要哭?席非一時慌了手腳。
還有他手足無措的模樣……卓羚覺得他的每一個動作反應,都對她相當重要。
「跟我來。」席非不由分說的把卓羚拉進電梯,把李心紅丟在原地。
一進電梯,他就將她緊緊擁在懷中。
「對不起,讓妳擔心我……我不該讓妳擔心的,對不起……」他揉著她的背,恨不得把她揉進心窩裡,臉頰在她的額頭、髮際、太陽穴摩擦,溫習她的觸感。
「對不起……」在他那樣傷害她後,她仍擔心他……卓羚,他善良的卓羚。
「我好怕,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卓羚抱緊他,再也禁不起失去他的痛苦。淚眼婆娑中,卓羚這才知道,他的存在對她而言,是多麼重要。
「不會了,我不會再離開妳了。」席非捧起那梨花帶淚的容顏,想不到才幾天而已,那感覺竟恍如隔世。
「你好過分!居然那麼久都沒有消息……」卓羚掄起小小的拳頭,一下一下的落在他結實的胸膛上,「難道你不知道我會牽掛你、會想念你、會很不安嗎……」在欣喜他平安回來的同時,心中又有好多埋怨翻勇而出。
「對不起。」席非心疼地握住她小小的拳頭,知道她必是嘗盡了苦楚,才會這麼激動,心中更自責,「我只是……只是自我厭惡,厭惡自己那樣傷害妳……」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熱淚愈發不可收拾,「我恨你!恨你那樣嚇我,又恨你不回來,恨你讓我擔驚受怕……你為什麼要把我變成這樣子?為什麼要把你自己變得這麼重要?我不要,我不要呀,你要賠我,把原來的我賠回來……」可惡、可惡、可惡!
「我知道,我知道……」席非緊緊將她按入胸懷,擁在那發疼的心臟部位。
他知道他們之間就是這樣子,她不能愛他,也無法恨他;而他無法走近,也無法遠離。
「羚羚……」濃濃的牽掛與思念傾巢而出,超越他所能控制,儘管再三告誡自己不能再扭曲她的意願、逼迫她,他仍壓抑不下吻她的衝動。
卓羚發現光是擁抱並不能紆解那隨時可能撐破她胸口的掛念,她想要更多、更確定他的存在。
她想要他吻她,想再體會那猶如電殛的顫慄,想要那只有他才能帶給她的悸動,想真切的感受他對她的霸氣獨佔,想要他肯定的告訴她——他愛她,以驅散心中那強烈的不安。
「席非……」她抬起被淚水洗滌過的雙眸,癡癡地望著他,踮起腳尖來,輕觸他緊抿成一直線的薄唇。
強烈的慾望禁不起這火辣的撩撥和邀請,席非驀地攫住她的唇,飢渴的舌已迫不及待的溜進香馥的嘴中,與柔軟的香舌盡情糾纏。
卓羚滿足而感動的發出輕歎,佔滿她的強烈不安被一掃而空,一種有所倚賴的情感瀰漫在她的胸臆——她將無所畏懼,因為她不再是一個人。
她攀附著他,彷彿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席非不停地與她吮吻糾纏,他想要更多,想更確定她在自己身邊,想傾洩這十多天來的相思之苦。
情不自禁的,他的吻游移到她細緻的脖子,大手也解開她的襯衫鈕扣,覆在那飽滿的胸脯上——
卓玲心悸的刨抽一口氣,渾身強硬。
感覺到她的僵硬,席非自迷亂中驚醒,神智瞬間清明,看見卓羚驚惶的表情,心中自責不已,「對不起……對不起……」他笨拙而慌措的扣好她的鈕扣、整理好她的衣服,「真的,對不起。」
卓羚將頭抵在席非的肩窩,驚喘不已,直到一陣涼風吹來,才勉強撫下心驚,也就是如此,卓羚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置身頂樓。
毒辣的烈陽已變成溫和的夕陽,在遠處揮動著彩筆,替天空畫上瑰麗的色彩,涼風徐徐吹來,令人神清氣爽。
「我知道這樣的我配不上妳,但是請妳不要趕我走,我一定會好好控制自己,絕不再讓同樣的事發生。」席非垂首低語,他無顏面對她,「也許這個要求太過分,但是……」他輕歎一口氣,他還能說什麼替自己求情?他怎麼還有顏面替自己求情?
卓羚低下頭去,親吻他滿含愧疚的臉頰,「我知道你已經很努力了,只要你更進步,我就不怪你。」他已經拚命壓抑自己了,她怎麼還能怪他呢?她恨不得他一輩子在身邊守候自己,又怎會趕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