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姊的睿智猶如一道七彩光芒,穿透卓羚心上的陰霾,和煦的照在她心上。
「嗯。」卓羚露出羞赧的笑容,「我不再疑惑了,謝謝妳!」
就算她是因為席非的勢力而進入璀璨的,那又怎樣?她要以成績令所有人刮目相看。卓羚決定要更努力的工作,讓所有人肯定她的實力。
「那個特別報導就交給妳全權負責啦,我會派小賴跟妳一起去,妳記得把護照帶來。」姚姊洞悉一切的安排著,「就當作去散散心,把自己的人生做個全盤的思考。」
「嗯。」卓羚點點頭,她感激姚姊的細心。
接受了姚姊的安排後,卓羚到化妝室去抹了把臉、整理衣裝,告訴自己,從現在開始,她什麼都不想,要把全部精力放在工作上。
在卓羚衝出去後,席非木然的呆坐在地上。
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他為什麼像隻野獸一樣?
為什麼他又發狂了?為什麼一碰到卓羚,他就變得難以自制?
他又傷害了卓羚,是不是?他嚇壞她了,是不是?他為什麼總是如此?
他的心又痛起來了,他比過去更厭惡、憎恨自己。
她現在有姜哲剛守護,他這個活該被唾棄的敗類,該離她遠遠的!
可是他不願離開她,不願看不見她的表情,不願聽不見她的聲音,不願待在任何一個沒有她的地方!
卓羚,我該怎麼辦?
卓羚把所有精力投入工作,席非也用盡全力使自己忙碌,只是,他的眼神和鏡頭,總是追隨著卓羚的身影,看她在鏡頭前表現專業,看她在炎炎烈日下揮汗如雨,看她日以繼夜的奔波忙碌,也看她完全沉浸在工作中,為一項任務的完成驕傲滿足。
他的眼神就那樣不停的追隨著她,偶爾與她的眸光相對,兩人又像怕引爆彼此心中的地雷似的連忙把視線移開,他們心中都明白,緊繃的關係已經到底限了,稍一失神,恐怕會造成誰也承擔不起的後果。
所以,他們小心翼翼的保持最後的安全距離,誰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儘管提心吊膽的保持著距離,席非胸中的烈火依然熾熱的燒著,尤其當卓羚與姜哲剛交談、相視而笑的時候,他那足以將世界毀滅的烈火幾乎要破體而出!
「席非,你又失神了?」李心紅朝席非偎過來,她明白現在正是自己趁虛而入的時機。
席非不假辭色的讓開一步,「滾開。」他依然不能靠近女色,尤其是李心紅。
「別這樣嘛,大家都說卓羚和姜哲剛的好事近了,你也該開始為自己打算了。」在那冷酷的氣勢下,李心紅不敢再靠近,只好靠在他身旁的位子上,嗲聲嗲氣的說。「我知道你情深義重,還處處替卓羚著想,可是你要知道,和姜哲剛白頭偕老是卓羚一直以來的夢想,你對她再怎麼好,也不可能得到回報。」
席非惡狠狠的瞪李心紅一眼,要她閉嘴。
這些他比誰都明白,也知道他該停止對她關懷和付出,問題是,他已經無法回頭了!
「你這樣下去有什麼用呢?只會被笑癡狂罷了。」李心紅又慫恿,「在這場愛情拉鋸戰中,誰先找到幸福誰就贏,難道你打算一直輸下去?」
「不關妳的事!」席非悶吼,「沒事的話,滾開!」她惹他心煩。
這一切他都瞭解,也知道自己輸得極慘,問題是,他能如何?他是那樣不可自拔的愛著卓羚呀!
「我可是為你好。」李心紅還想說什麼,小賴在此時拿著一些東西走過來。
「李心紅?」小賴在手中那張名單上,李心紅名字那一攔打勾,「喏,手機、記者證考核通知、記者守則:這是席非的。」
席非和李心紅同時得到一支和卓羚的手機同款同型的銀白色小巧手機,和一堆資料。
「小賴,這是……」席非疑惑的開口。難道卓羚的手機不是姜哲剛送的?
「這是公務用品啊,卓羚沒告訴你嗎?每個人一拿到實習記者證就會有啊,只是因為缺貨的關係,你們比較慢拿到。」小賴看席非的眼神有點怪他大驚小怪的意味,「為了方便聯繫,每個公司成員都有一支手機,這裡面已經儲存了相關人員的號碼,只要按代碼就能通話,而且這電話不能關機,要隨時保持通話狀態,因為記者是全年無休的。」
席非的眼神變沉變深,臉上線條也繃成嚇死人的嚴厲冷酷。
「呃……這樣你們知道了吧?我還要發給別人,先走了。」小賴看狀況不對,馬上溜之大吉。
「我……我也有事,先走……」李心紅嚇得說不完一句話,打算溜了。
「站住!」席非暴喝,「為什麼說謊?為什麼要撒這種漫天大謊?」
「我……我也不知道……」李心紅嚇得腿都軟了。
「卓羚和姜哲剛交往的事也是假的,是不是?」害他誤會卓羚那麼久,他氣得想當場捏死她。
「我……大家都那樣說……」席非的臉色更難看了,她嚇得幾乎要哭出來,「我不知道。」
「大家都那樣說?是不是妳散播的謠言?」席非一掌拍在桌上,發出砰然大響,把桌上文件彈起半天高,「是不是?!」
「對……對不起,對不起啦。」李心紅嚇得屁滾尿流,就算有十個膽,也不敢再否認。
「該死的!」席非咬牙悶哼,「滾,不要再讓我看到妳!」
李心紅聞言連忙拔腿就跑,連回頭看他一眼都不敢。
「該死的……」席非把臉埋入手中,胸口早就存在的疼痛在加深、擴大,「為什麼不相信她……」
身旁,卓羚的腳步聲經過,他抬起頭來搜尋她的眼神。
卓羚沒有看他,只要讓她隨時知道他好好的在身旁,維持目前不即不離的狀況並沒有什麼不好,她與他之間再也禁不起任何風浪了。
「卓……」席非想開口喚她,最後還是打消了主意。
他們已經好幾天沒公事外的交談了,就算她回頭,他也不知該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