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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喂,羚羚,妳不會這樣就把我丟下吧?」席非正想追上去,那群女學生又拉住他。

  「這位先生,我們有這榮幸跟你合照嗎?」

  「沒有。」席非急急把相機丟回給她們,追出去時,正好看見卓羚搭上公車。

  「可惡!」席非又追了幾步,最後還是只能看公車揚長而去。

  「我一定有辦法讓妳不再拒絕我、不再逃離我的!」席非對著公車揚起的灰塵大喊。

  第二章

  居然把他丟給那些學生妹妹,自己那樣跑掉!

  席非帶著沮喪的心情回到租賃的公寓時,他的門口有個女人對他巧笑倩兮。

  「李心紅?妳在這裡做什麼?」席非壞臉色的看她一眼,逕自越過她去開門。

  「除了等你,你以為我還會在這裡做什麼?」李心紅非常理所當然的回答,還揚了揚手中的行李袋,「我要跟你同居。」

  這驚世駭俗的宣言,把席非嚇了一跳。

  「妳吃錯藥了?吃錯藥就快回家睡覺吧,以免發生意外。」他自顧自的走進公寓,想把李心紅關在門外,她卻趁機溜進來。

  「從今以後,就算睡覺,也要你陪我。」李心紅大膽的說,「你被卓羚佔據了那麼多年,現在終於畢業,你也就不用再時時顧忌她了,放心的跟我交往吧!」

  所有人都認為,席非同情卓羚是孤兒,才會時時照顧她、陪著她,這完全是他富同情心的個性使然,與別的女人保持拒離,也是對卓羚某種形式的保護。

  現在終於畢業,也象徵席非的自由,暗地裡不知有多少女人蠢蠢欲動,她近水樓台,不捷足先登,難道等著當傻瓜?

  「妳在說什麼夢話?」席非自顧自的走進客廳,把外套丟在椅子上,打開電視,兀自坐在沙發上拿遙控器轉台。

  他的心情很沮喪,只想讓電視頻道轉來轉去,不想理會任何人。

  「我當然不是在說夢話,你看我連行李都帶來了,就知道我沒騙你。」李心紅整個身體偎在席非身側,一手搭住席非的肩膀,一手解開他的襯衫鈕扣,在他的胸前來回摩蹭。

  席非全身起了疙瘩,這是他無法治癒的「怪病」——再怎麼和卓羚接觸都沒關係,但只要別的女人稍微碰到他,他就像有過敏體質一樣,開始盜汗、起疙瘩,若她們再欺近一步,他就會噁心想吐。

  「出去!」席非悶吼,「馬上給我滾出去!」他想一手把她甩出去。

  「我已經進來了,要我走,根本不可能。」她開始動手撕自己的衣服,弄亂自己的頭髮和臉上的妝。

  黑色內衣、黑色內褲、支離破碎的黑色洋裝,活脫像只黑寡婦!席非看著她破壞自己衣物的動作,滿臉錯愕,心中有極壞的預感。

  「如果我這樣跑出去,邊跑邊喊強暴,你想,對你會有什麼影響?」學新聞傳播,比任何人都明白如何運用大眾輿論的力量。

  席非想揚手甩這卑鄙無恥的傢伙一拳,但一想到自己的任何舉動都會使她的謊話變成事實,只好恨恨的把拳頭揮掉。

  「好,算妳狠!」他咬牙切齒的對她悶吼,拎起外套走出大門,「妳不走,我走!」

  「你去哪裡?」李心紅追到門口。

  想不到他居然寧可不要住處,也不肯抱她,沒有什麼比這更侮辱人了。李心紅憤恨不已。

  「你敢走掉,我就對卓羚不利!」李心紅大喊,不擇手段要他回頭。

  這是無計之中的絕計——若非必要,她絕不會以卓羚來要脅他,因為如此一來,就證明了卓羚對席非的重要性,也就說明其他人根本沒希望。所以大部分對席非有心的人,寧願以目前這迷濛渾沌的情況來安慰自己,也不願承認自己不如卓羚。

  說穿了,她早就知道真相,只是還勉強抱著一絲渺茫的希望而已。

  「妳夠膽就試試看!」席非冷峻至極的聲音在樓梯間迴盪。

  李心紅衣衫不整,不敢追下去,只好眼睜睜的看他跑掉——她剛剛那樣做只是想逼席非就範而已,根本不敢跑出去丟人現眼。

  席非的胸口漲滿怒氣,想衝回去把李心紅撕成三百六十塊。

  任何人想對卓羚不利,都會令他捉狂!席非終於知道卓羚對自己的重要性。

  現在好啦,有家歸不得,他找誰算帳去?

  走在紅磚道上,席非費心想著今晚的落腳處,風愈吹,他就愈覺自己可憐,他愛的清秀佳人避他唯恐不及,他不愛的蜘蛛精反而找上門來,他的情路怎麼會這麼坎坷?

  唉,才分開沒幾個小時,他的心情就糟得一塌糊塗,他好想去和卓羚同居……

  心念及此,他突然靈光一閃。

  為什麼不?為什麼不去和她同居?如此一來,他就可以二十四小時守著她、看著她,保持永遠的好心情和放心了。

  心念電轉,他馬上就決定把想法付諸行動。跨上又酷又夠力的越野機車,風馳電掣地往卓羚的住處飛奔而去。

  ***

  因為公車轉來轉去的關係,卓羚回到她的便宜小套房時,已經晚上九點。

  所謂便宜套房,不只房租便宜,連傢俱和佔地都非常「便宜」——房子不足兩坪大,扣掉小得可憐的衛浴,只剩一坪半,沙發床、折疊式書桌,都是同學給她的,再擺上電腦,書架,其他的空間只夠一個人走動,連一個衣櫥都塞不進去。

  地方雖小得可憐,但由於房租便宜,她倒甘之若素。

  「席非真是發神經了,說什麼要開始認真,他對我有什麼好認真的,不就是哥兒們嗎?他去和那些國花、校花、班花認真還差不多。」卓羚邊洗頭邊暗笑席非的不正常。

  要是他們有可能成一對的話,早就在情感氾濫的青春期開花結果了,何必等到現在?

  說起來也真怪,在別的女孩子對他趨之若騖時,她對他一點感覺也沒有,甚至還曾經替別的女孩寫情書、送情書,直到目前為止,他們之間半點也沒有談戀愛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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