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彩姨。」那個治艷得看不出年齡的女人自我介紹,「是慕容的帕交,這段時間陪妳游香港,不過,現在先陪我到賽馬場,今天的最後一場比賽快開始了。」
於是彩姨將拉風跑車調轉頭,火一樣的敞篷車,飛也似的往賽馬場狂奔而去。
雅夕從沒看人飆過車,現在坐在跑得比風還快的跑車上,覺得自己像長了翅膀馭風而行,她貪戀的東張西望,為香港各式各樣的建築物,穿過建築物,後面是個大型賽馬場,彩姨在窗口買了三號馬後,又問雅夕:「妳的幸運號碼是幾號?」
「六號。」雅夕反射性的回答。
於是彩姨又買了六號。
一進賽馬場,迎面而來的是一片綠草如茵,綠草上站著幾匹色澤、體態不一,趾高氣昂的馬匹,所有人圍在賽場旁尋找最有冠軍相的馬,替自己下注的馬兒歡呼,然後,一聲槍響,圍住馬匹的柵欄開啟,馬兒在騎士的鞭策下,長嘶一聲,死命地向前跑。
隨著賽程的開始,人們的情緒開治沸騰,人人口中喊著自己下注的號碼,不斷的揮動雙手為馬兒加油。
「三號、三號!」
「一號加油!」
雅夕很快就被氣氛感染,跟著彩姨大喊:「三號、三號、六號、六號!」一興奮起來,就把心事全忘光了。
「對,這樣喊才會贏。」彩姨回頭對雅夕說一句,「還要把手這樣揮,贏了我請妳上銅鑼灣吃北京料理。三號、三號,加油加油!」
雅夕也學著把手往上揮,不料卻揮中後面大喊加油的人。
「對不起、對不起。」雅夕疊聲道歉。
「對不起就……」那長相粗獷的混混正想對她發脾氣,旁邊的人卻插話進來。
「沉雅夕?」
「咦?你怎麼認識我?」雅夕很意外在這以粵語和北京話交談的地方,聽見自己的名字。
「因為……」雅夕還沒聽見回答,就被蒙住嘴巴,整個人被連拉帶拖地抱走,由於喊加油的聲浪太大,連向彩姨求救的機會都沒有。
「想不到咱們真走運,居然碰見全東南亞黑道急著找的女人。」叫出雅夕名字的混混說,「這下子送到歐陽老大的面前去,咱們兄弟要覓得立足之地就不是難事,從此也能在黑道耀武揚威了。」這地頭上最囂張的就屬歐陽家,小混混無不想混入歐陽家,好在黑道上舉足輕重。
「你怎麼知道就是她?」
「道上找得那麼凶,她的樣子我早就刻在腦海裡了,想不到這種狗尿運真被我們撿到了。」除了歐陽家外,慕容家也勢在必得,但慕容家那種以和為貴的作風,實在不適合他們這種胸懷壯志的人,所以他們想將人質送到歐陽家,出出風頭。
「現在要把她送去哪裡?」
「當然是先跟歐陽老人聯絡。」
「你想歐陽家會因此讓我們加入嗎?」
「當然會啦。」這可是大功一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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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雅夕失蹤,是在彩姨贏了賽馬時。
「哇,贏了贏了,妳的六號馬贏了,妳真是我的幸運天使,我已經半年沒有贏錢了!」彩姨興奮的轉過身來,想給雅夕一個大大的擁抱,誰知卻落了空。
「雅夕?」她連忙到處找人,「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小女孩……」彩姨像弄丟了女兒的母親,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逢人就問,得到的卻都是令人失望的答案。
她找遍了賽馬場的每個角落,直到人都走光了,還是沒找到雅夕,她不得不承認,這下事情大條了。
為了及時挽救這個失誤,彩姨立刻打電話給台灣的慕容伯母。
「喂,慕容?」
「怎麼啦?這麼急?是不是我那未來的媳婦替妳贏了大錢,要來報喜?」慕容伯母悠哉的說,「妳可給我把小媳婦兒看好,出了問題,我唯妳是問。」
這慕容伯母真是料事如神,果然給她說中了。
「那個……她……」彩姨被她那樣一說,更是心虛得說不出話來。
「她很可愛吧?如果連妳都那樣說,我就更相信我的眼光沒錯了。」慕容伯母好得意,「告訴妳呀,她可是我很早以前就看中的,她那時候啊,還是個小嬰兒,小小的蘋果臉、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皮膚,我就知道將來是個美人胚子……」慕容伯母的自我陶醉還沒完,就被彩姨截斷。
「她……她……」彩姨要不斷吞嚥口水,才能順利把這句話說出來,「她不見了!」
「結果證實我的眼光沒錯,她不但吸引人,最重要的是,能吸引我家那渾……小……子……妳說什麼?她不見了?!」可以想見慕容伯母在電話那頭彈跳得多高,「她到哪裡去了?怎麼不見的?」她比彩姨更緊張數百倍,恨不得馬上飛到香港來。
「不知道,我們一起看賽馬,誰知比賽一完,她就不見了。」彩姨已經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我找遍了賽馬場,都沒看到人。」
「哎喲,早告訴過妳,賭會壞事,現在怎麼著?把我寶貝媳婦兒弄丟了,看妳怎麼對我交代?這下好了,阿崴恐怕已經飛到香港去了,看妳怎麼辦!」慕容伯母真是被她給氣死了。
「我知道錯了啦,現在怎麼辦?」彩姨哭喪著臉,只想彌補錯誤。
「快去找人呀,怎麼辦?動用全香港的黑道勢力去找。」這彩姨真是,一慌,整個人就亂了,「快去找,千萬要比阿崴更早找到,不然我們兩個會被念到耳朵長繭。
「哦,好。」於是彩姨撥出一堆號碼,利用她在香港黑道的影響力,要所有人盡力去找。她的男人是香港屬一屬二的龍頭大哥,在當地的影響力不小,找個人應該不難。
「我也快找阿崴,讓他想想辦法。」慕容伯母說完,立即撥慕容崴的手機號碼,
這是一場要命的競賽,稍一拖延,就可能有人喪命,每個人都緊張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