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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崴抵達香港時,已經是晚上十點,整個香港燈海迷離,完全展露出東方之珠璀璨的風貌。
才剛出航站,正打算和當地的情報網聯絡,他的手機就先響起來。
「歐陽慶?」手機板面上浮現這個號碼,他怎麼也想不到他會找他。
「慕容崴,就算你翻遍整個香港,也找不到你要找的人,因為她正在我手裡。」用意當然是引開他的注意力,讓他乖乖就範而不是想法子找人。
慕容崴心中一驚,「誰?雅夕?她在人在哪裡?」老天保佑她沒事。
「如果你要她活命,就拿所有的地盤來換,尤其是『地牢』更不可以動手腳,否則你就等著收屍!」歐陽慶撂下狠話。
「她在哪裡?」慕容崴恨不得馬上撕了歐陽慶這傢伙,只可惜他不在眼前。
「明天晚上七點,準時把你所有手下撤出『地牢』,我會在我們上次談判的倉庫等你,屆時你必須向所有人宣佈,慕容家的地盤由我歐陽家全數接收。」歐陽慶不理會慕容崴的問題,逕自說下去。反正他現在佔優勢,一點也不怕得罪慕容崴。
綁架沉雅夕的人會搭明早第一班船把她送回台灣,屆時,得到慕容家就有如反掌折枝,整個黑道都要對俯首稱臣。
「如果你不出她在哪裡,我就無法相信你。」他絕不能因為擔心而亂了方寸,影響冷靜的思考。
「既然她的命沒有那麼重要,你就等著收屍吧。」他當然不會說出她的下落。
如果沉雅夕不重要,他就不會驅車南下,更不會連夜趕到香港去。他早就掌握了他的行蹤,並由此肯定那女人對他的重要性。
「等一下!」慕容崴悶吼。「明天晚上,我一定到,如果雅夕沒有好好的,我要你拿整個歐陽家來賠!」
「好!」哼,困獸之鬥。到時他只要拿那女人來要脅,哪怕慕容崴不乖乖就範!
慕容崴卻不這麼想,如果他的雅夕有任何損傷,他就算拿命去拚,也要把歐陽家夷為平地!那些人千不該、萬不該拿雅夕來威脅他!
眼下,雅夕成了黑道鬥爭的籌碼。
才剛和歐陽慶結束通話,馬上又有一串號碼浮現在慕容崴的手機面板上。
「阿崴,你終於接電話了!」電話那頭是母親老太婆焦急的聲音,「告訴你一件事,雅夕不見了,彩姨把她弄丟了!」
「我早就知道了,歐陽慶已經打電話來威脅我了。」慕容崴很想咬牙把心中的怒氣忍下來,可就是忍不下,「看看妳在玩什麼花樣,現在好啦,玩出問題來了,妳怎麼對我交代?妳怎麼把雅夕還給我?」
「什麼?你已經知道了?」錯的是自己,慕容伯母只好任他念,「我已經叫彩姨動用力量去找了,相信很快就找得到。」
「很快就找得到嗎?」還不是要他去找……咦,等一下,她說彩姨?彩姨不是在香港嗎?這麼說,是雅夕來到香港,才被綁走的?那剛才和他通話的歐陽慶呢?他在哪裡?
「媽,妳先別著急,去問我的手下,看歐陽慶現在人在哪裡。」
那麼說,雅夕現在很有可能在香港的某個角落,根本還沒到歐陽慶手裡?
「你的手下說他在台灣……這和雅夕失蹤有關嗎?」慕容伯母充滿不解。
「很好,我明天會把雅夕帶回去,外面有任何風聲,都不要去信。」他絕對會把她救出來!
歐陽慶沒在香港,表示他還不能把雅夕怎樣,那麼,在今晚與明早飛機起飛的這段空檔,就是他救雅夕脫險的唯一機會。
問題是……歐陽慶為什麼對他和雅夕的行蹤,如此瞭若指掌?他終於發現不對勁了。
「密切跟蹤歐陽慶,必要時監聽他的電話。」
想必歐陽慶安排了眼線在他的地盤。慕容崴撥了電話回台灣總部,腦中直覺想到了朱雀。
收了國際線,他打到香港的堂口。
「派一半人手監視歐陽家的堂口,其它人全部出動,務必在天亮前找到雅夕!」這關係著她的安危,他非找到人不可。
第七章
雅夕壓根兒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綁架。
她父親有錢嗎?沒有。母親有嗎?沒有。姊姊有嗎?大概有。姊夫有嗎?有,很多,但是會贖她嗎?好像不會。
雅日和雅月那對丫頭的話,豬公殺一殺,還不到五仟塊,至於慕容崴,他沒和別的女人在床上翻雲覆雨,她就該偷笑了,哪還奢望他來救,既然好像沒有人會來贖,這兩個綁匪綁她做什麼?
「喂,綁匪人哥,請問你們綁架我做什麼?我家很窮,沒人會來贖我耶。」雅夕即使雙手、雙腳被綁,也沒有一絲害怕的表情。
兩個綁匪中,一個在前座開車,另一個在後座看著她。車子在街上鑽來鑽去,雅夕剛好利用這機會一飽眼福,來趟免費的市區觀光,此時暮色正慢慢降臨,遠近的燈光亮起來,變成一道道璀璨燈河,遠處的太平山變成一座藍影,漸漸在暮色中消失。
「閉嘴。」混混吼她一聲,根本不想跟肉票套交情。若不是慕容家找她的人大多,他們早就直驅歐陽家的堂口,根本不會和這聒噪的丫頭在街上窮晃。
「喂,你們這樣很不夠意思耶,把人家綁來作客,卻不容許人家說話嗎?」雅夕最討厭這種不給人說話機會的人了,「難道你們香港人不知道人民有言論的自由?」真歹勢,她健康教育雖然逃課去玩,三民主義卻念得還不錯。
「喂,妳要搞清楚狀況,妳現在是肉票,肉票只有乖乖聽話的份。」混混煩不勝煩。如果不是歐陽慶交代不能讓她有半點損傷,他們早就給她-頓好打。
「難道肉票就不是人?就沒有人權嗎?」雅夕火冒三丈,「你們這些人是怎麼回事?以為當綁匪很了不起嗎?有什麼了不個起?還不是一樣要吃喝拉撒睡,身份證還不是一樣大張?還是你們沒有身份證?那就比我更不如,更沒有權利跟我大小聲了!」他們以為她是被吼大的嗎?哼!她最討厭人家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