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我們根本不用把聯合國當一回事。」韓克頷首,這群酒囊飯桶終於辦成了幾件事,「傳令下去,所有士兵加強訓練。」
「是。」
「加強巡邏和搜查,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韓追和他的黨羽。」
「是。」
第八章
日子彷彿被加了糖,每一分每一秒都甜得令蕙心不由自主地懷笑。
蕙心的身子已經完全康復,整天跟著韓追進進出出,令她很快樂。
韓追則像完全變了個人,不再對她板著臉,也不再對她疏遠,反而經常摟著她,說韓克派人在找她,怕她被捉走,他要小心的看好她。
這些日子來,蕙心對韓克在維克多爾國的處境,已經有深刻的瞭解,也知道韓追在忙些什麼。
韓追的義軍領袖約有十多位,每位都對她畢恭畢敬,令她羞窘萬分,他們對她講一堆她聽不懂的語言,令她只能望著韓追,讓他替她翻譯。
「他說明天要去幫你找些漂亮的衣服讓你換。」韓追告訴她,然後把她拉到身後,即使是他的擁護者,他也不希望他們多看蕙心一眼,「好了,我們該討論發動的時間和路線的安排。」
他對一直把注意放在蕙心身上的義軍呼喚,那些不停對蕙心微笑的人,才把注意力放在韓追手中的地圖上。
「啊,老巫醫在叫我了,我去看看。」外頭傳來老巫醫的呼喚,蕙心對韓追說一聲,連忙跑出去。
「外頭沒有人守備,你自己小心點。」韓追捏捏她的手,看著她的背影離去後,又把注意力放回討論上。
「韓克打算在三天後正式出兵攻擊鄰國,這是我們的機會。」韓追正色說,「宮裡防備大減,他們剛開始必會嚴加戒備,但第三天後便會兵疲馬衰,我們就在第三天夜襲,此役不在殺戮,能不殺人就不殺人。」韓追這輩子最討厭的事,就是殺人。
「韓克這人陰險多詐,恐怕他也想得到這點,所以我們勢必要奇襲。」一名義士說。
「奇襲要有很多接應與周全的計劃,我們利用煙火為暗號,第一波成功後,第二波挺進,然後第三波……」
這個計劃一共討論了兩個鐘頭。
「好了,目前就先照這樣,我們分頭去準備武器和食物、安排接應點,並密切注意韓克的動靜。」
「好。」義士們對韓追周詳的安排很滿意。
「對了,宮中傳出可靠消息,據說國王是被韓克毒死的。」
「什麼?」韓追的身子一震,「不可能吧?」韓克雖然性格不算太好,但也沒壞到會毒殺生父。
「不,就是他。」
「為什麼?」如此斬釘截鐵的答案令韓追嚇一大跳,怎麼也不相信韓克會做出這種天理不容的事。
「因為老國王想把王位讓給你。」義士篤定地說,「你們出生時,所有的人都把期望寄托在你身上,在這樣的環境下,他無時無刻不想超越你,他不只想當維克多爾國的國王,甚至連先後都是王妃用計害死的。」民間的消息永遠比宮廷流通,這已經是人盡皆知的舊聞了。
「怎麼會……」韓追無比震驚,「我不信……」難道他母后不是病死的?王妃殺了他母后,而韓克派人追殺他?父王之死也是韓克的傑作?
「他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能下手,怎麼不會殺先後?」
「那是事實,連當年在現場的宮女都被殺人滅口,幸好百密一疏,還是有人把真相傳出來。」
義軍們相信這是事實。
「我會親自去問韓克。」果真如此,他們之間就不是篡位那麼簡單,而是不共戴天的殺母、弒父之仇。他的眼中充滿仇恨,至親相殘的沉痛令人難以招架。
「你千萬別激動,韓克還殺害了很多有為的朝廷大臣和無辜的百姓,大家都背負著天大的仇恨,等待時機到來。」所有人都怕他太激動,而破壞即將來臨的勝利。
「我知道,我會沉住氣的。」說時容易做時難,他的胸口依舊因激動而起伏不已。
「我們先去做準備了。」義軍們走出門外,但隨即焦急地返回。
「皇太子!皇太子!」他們焦急地叫著他,「大事不好了,蕙心被宮裡的侍衛捉走了!」
「什麼?」韓追立刻追出門外,只看見黃沙滾滾,隨即跳上馬背,急起直追。
「韓追,想救這名女子,就單槍匹馬到皇宮來。」那名侍衛回頭朝韓追射出幾枚花蠱,花蠱射中馬,韓追硬生生從馬背上摔下來。
「該死的,把蕙心留下來。」他對著揚起的狂沙大吼,氣急敗壞地想跳上另一匹馬背,卻被義軍們阻止。
「皇太子!你先不要衝動。」義軍們攔住他。
「不要衝動,人已經被捉去了,我能不衝動嗎?」氣憤的韓追忍不住想衝去殺光那些人,「萬一他們對蕙心……」他無法想像連自己的父親都能殺害的韓克,會對蕙心做出什麼事。
「你這麼魯莽,萬一連你也受困,誰來救蕙心?」老巫醫冷靜的提醒衝動的韓追。
「他們困不住我。」韓追才不想那麼多,「來一個我就殺一個,來兩個我殺雙,殺光那些該死的惡人!」他一點都不在乎為蕙心大開殺戒。
「敢抓走蕙心,他們必定有了萬全的準備,再說皇宮是維克多爾國的重要基地,國內最強大的軍隊都駐守在附近,豈是你一人之力所能抗衡?」老巫醫深思熟慮,「要救蕙心,你當然得依要求獨自前去,但要去之前,必須有完善的安排,如此才能讓你和蕙心全身而退。」
韓追怔愣下,知道老巫醫說得有道理。
「可是叫我怎能放心?我們多耽擱一秒鐘,蕙心就多一分危險。」蕙心從他眼前被抓走,他怎麼還能靜下心來深思熟慮、反覆計劃?
「就是因為這樣,才更要步步為營。」老巫醫睿智篤定地告訴韓追,「韓克應該還不敢對蕙心怎樣,因為他的目標是你,他如果對蕙心下手,就等於自毀籌碼,韓克沒有愚蠢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