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人是非救不可,但是要救得一勞永逸,讓韓克沒有重新、從頭來過的機會。」義軍們異口同聲。
韓追看著身邊那些人,硬生生地把那股衝動壓下來,想起自己身負百姓的未來、眾多義軍的生命安危,必須比任何人更冷靜與清醒。
「這裡已經不安全了,我們要再找個更隱密的地方。」韓追把重心放在最起碼的問題上,他們的藏身位置已經被發現,說不定韓克已經發動大軍往這裡來,「把傷者的傷迅速處理好,所有人往沙漠移動。」對他們而言,沙漠是最危險的地方,但同時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等我,蕙心。」韓追在心裡低語,「我一定把你救出來。」
老巫醫心中有一絲自責,知道自己若不找蕙心去幫忙提水,就不會讓韓克的侍衛有機可乘,但另一方面,他心中有絲欣慰,韓追的表現,已經有王者的風範了。
*** *** ***
蕙心醒在一間像宮殿般華麗的房間裡,所不同的是,她不是穿著夢幻華服的白雪公主,而是雙手、雙腳被縛的落難俘虜。
她記得自己正在提水,突然被一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人,從背後蒙住嘴鼻,全身一緊,就不省人事……
她被綁架了?蕙心這才弄清楚到底怎麼回事,怎麼也想不到她居然有被綁架的一天。
這裡是哪裡?
她的眼在偌大的屋內四處溜轉,做工精細的擺設、挑高的建築、高雅精緻的帷幔、維娜斯石膏像……難不成這裡是皇宮?她被韓克捉來了?
蕙心想盡辦法掙脫束縛著她的繩索,此時後頭有一個聲音飄過來,把她嚇了一跳。
「很好,你醒了。」
聲音的主人從床的另一邊移到她面前來,原來他從一開始就盯著她。
那人居然長得與韓追一模一樣,韓追的名字差點脫口而出,但她很快就知道他並不是韓追,他比韓追多了一份令人寒毛直豎的邪氣和殺戮之氣,那眼神與表情很清楚的寫著,他會以多麼難以想像的手段對待他的階下囚……她心驚地倒抽一口氣。
「初次見面,我是韓克。」韓克帶著微笑,那微笑讓人一點也不懷疑他口蜜腹劍。
蕙心雙眼不敢盯著他,身子充滿戒備地往後縮,雖然他的中文腔有點怪,但還是勉強聽得懂。
原來他就是韓克?!蕙心的心中除了害怕外,還有憤怒,如果她有足夠的力量,她也想將他千刀萬剮,替死在他手下的蒼生報仇。
見她以仇恨和害怕回報他難得的友善,韓克的表情變得無比兇惡、憤怒——全天下的人都該搖首擺尾討好他,這該死的女人不該不把他當一回事!
「很好,」他從齒縫擠出兩個字,表情更加陰森,「韓追的女人,果然好大的膽子!」他齜牙咧嘴地握著她的下巴,逼她正視他。
「放開我。」蕙心把臉甩開,嫌惡地瞪他。「你敢碰我一下,韓追定會找你算賬。」
韓克突然仰頭哈哈大笑兩聲,比方才更用力地鉗制蕙心的下巴,逼得她動彈不得。
「你太天真了,全天下都知道,藍翡翠選中的女人,就是維克多爾國的王后,而我是國王,我不敢碰你,誰敢碰?」他猙獰地欺近她,「更何況,你是韓追的女人,只要是韓追的東西,我都想要。」一張臭嘴往蕙心的臉湊去。
「滾開!」蕙心尖聲大吼,身子往後滾,退出他的範圍,「維克多爾國的國王不是你,是韓追,我是韓追的王后,不是你的,你永遠也奪不走我!」縮在角落的她顫抖得厲害,卻仍挺起胸膛,用一切力量違抗。
「該死的!」韓追這兩個字扎中他的痛處,韓克毫無預警地甩蕙心一個巴掌,力道大得幾乎把她甩昏過去,「只要最韓追的東西,我都要佔為己有!」他發狠地撕開她的衣服,像野獸般盯著她。
腦中的暈眩過去,蕙心才發現自己在他面前袒胸露背,心驚地倒抽一口氣,嚇得血色全無。
「怎麼樣?你要我對你用強,還是乖乖地當我的王后?」韓克舔她的下顎,對她的屈服相當得意。
「就算你奪走我的人,也奪不走我的心,我愛的人只有韓追而已,除了他之外,任何人也休想得到我的愛!」蕙心僵直地閃避他的輕薄,他每碰她一下,她就難受得想死去,「你不覺得像這樣只想搶別人的東西,就和小孩子搶玩具一樣幼稚可笑嗎?
人不是玩具,不是你搶到就是你的,就像你搶到了維克多爾國的國王寶座,百姓對你不服,你這個國王如同虛設;就算你奪走了我,我的心不在你身上,你還是一樣可憐……」
蕙心忍不住拿出老師的威儀對他說教,只是話還沒說完,又得到個大巴掌。
「我可憐?」蕙心的話再次刺中他的心窩,韓克的表情猙獰扭曲得可怕,「不,我一點也不可憐,可憐的是你、是該死的韓追,我會讓你們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可憐!如果你現在討饒,我就饒過你,否則……」他陰惻惻地壓在她身上冷笑。
「不可能!」蕙心毫不考慮地吼道,「我寧可一死,也不願意愛你。」
「好!」韓克暴吼一聲,驀然自她身上離開,「你帶種!我會讓你為這句話生不如死。到時,只怕你會跪下來求我蹂躪你!」對他而言,馴服一個女人,比馴服一匹野馬容易多了。
「只怕等不到那時候,你已經被韓追殺死了。」她相信韓追一定會來救她。
「啪!」又是一個耳光,「別在我面前提他,永遠別再提到他。」這兩個字足以令他發狂。「來人,把她關到『侍花房』去。」
「侍花房」是韓克就位後新設的囚房,專門囚禁不聽話的后妃,韓克對所有不臣服於他的女子,施以極為殘酷、不人道的酷刑。
該死,他已經是一國之君了,居然還有得不到的東西、得不到的人?難道,這世界亂了不成,否則怎不是他所以為的那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