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誤會了,我確實是尋著她的足跡而來,絕非存心挑釁貴國。」
「哦?那你倒說說你的妻子樣貌如何?是哪個部族的人?」
「她是一名中原人,名叫李晴兒。」想起她清美的容顏,他的心就不由自主的緊縮起來。但願她平安無事才好!
完顏義立時明白他所指何人。
原來她是英拓之妻,怪不得他率軍前來尋人!若換成是他,大抵也是如此吧!畢竟那個小美人是如此吸引人。
「我這裡確實有這麼一個人。」完顏義承認。
「她人呢?」英拓臉上露出深切的感情以及擔憂。
完顏義當下微微一笑。「她很好!」瞧得出他對那中原女人用情很深。
「請你放了她!」
「可以,不過你必須通過兩項比試才行。」
英拓微瞇起眼。「什麼比試?」倘若可以不用一兵一卒而奪回晴兒,那是再好不過了。
「射箭與角力。」他想知道這名蒙古第一勇士是否真如外傳那般名副其實。
「倘若我不答應呢?」
「那麼你將再也見不到她!」
「你這是在威脅?」灰眸在一瞬間凍結了起來。
「隨你怎麼想。」完顏義不在乎地表示。
空氣中迴盪著愈來愈深的殺氣……
「好,我答應!」英拓終於打破沉默。
「但不是由我上陣,而是由我的手下愛將與你上陣比試。」完顏義看穿他的心思,狡猾一笑。
英拓雙眸危險地瞇了瞇。「開始吧!」
「咱們就由射箭的項目開始。我曾聽說神射手哲別是你的師父。相信你一定不會辱沒哲別之名。」
英拓並未接腔,神情一徑地冷漠。
接著,完顏義派出一名叫巴塔的高瘦男子出列比試。
此人是三年來大金國射箭的第一好手。
巴塔一上場便毫不猶豫地出手,刷刷刷地連開三弓,箭箭射中靶心,金兵莫不大聲喝采。
英拓上場時,只見他心神一凝,同樣連開三弓,卻一箭剖開一箭,三箭封在同一個地方上。
全場一片鴉雀無聲,眾人莫不為此神技所懾。倘若哲別在世也不過如此吧!
半晌,一片如雷的喝采響起,勝負明顯已分。
在塞外,人人敬重的是英雄!
「果然名不虛傳!不過你必須再贏一場才成。」完顏義對一名高大威武的部屬使了個眼色。
英拓心想,憑他對角力之技巧,應可輕易取勝。
初時,英拓也確實佔了上風。
豈料,不多時之後,他便感到有些不對勁,全身似乎開始發軟,氣力正不斷的消失。
巴塔對他的反應似乎在預料之中,眼神透著一抹得意。
英拓在閃避間,突地瞥見巴塔手掌透著怪異的潮紅,他猛然想起傳說中,有些金國人自小便以雙掌練毒,當其與對手過招之時,往往可藉此令對手在不知不覺間中毒而大敗。
於是英拓暗暗運氣,將體內之毒封住,再次與巴塔交手。
巴塔見他全不受影響,反而愈戰愈勇,心下不禁駭然,莫非此人有神力?
就在巴塔分神之際,英拓一個上前,猛地將他扳倒在地,獲得了勝利。
蒙古軍見英拓如此神勇,莫不軍心振奮,呼喝連連。
「我已依約得勝,請你將我的妻子放回。」英拓一躍上馬。
「我想,這一點我恐怕辦不到,因為那中原女人早在昨夜逃離此營。」完顏義扯謊誆騙。他壓根就沒還人的打算,更沒料到他全不受毒害,心底極為不甘。
「我不信!」英拓臉上似覆上一層寒冰。
「若是不信,我讓你繞一圈尋找,免得你們蒙古人日後說我大金國不守信用。」
英拓注視了他一會兒便策馬上前,開始高聲呼喊著妻子的名字。
只是任憑他如何高喊,來回奔行,總沒有一絲李晴兒的芳蹤。
殊不知此時李晴兒嘴裡正塞著布條,被一名侍衛牢牢捉住。根本無法出聲響應。
聽著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呼喊,她的心忽然忍不住一陣痛楚。早在見到蒙古軍時,她便猜到是英拓來找她了。
他竟可以為了她而追到大金國來,足見對她確實一往情深。
當下,她猛地轉身,再也顧不得什麼道德禮教,狠狠地朝侍衛胯下一頂──
侍衛痛呼一聲,彎下了腰,鬆開李晴兒。
李晴兒立即奔出營帳,並取下口中布團,邊跑邊喊……
「晴兒……晴兒……」英拓不停地奔馳狂喊。
「我在這裡……」李晴兒大聲喊著。
英拓聞聲立即朝她奔近,兩人自遠而近,眸光緊鎖住彼此。
此時侍衛追出營帳,再一次捉住李晴兒。
英拓一見,立即抽出腰邊的彎刀朝侍衛手臂劃了過去。刀光所及處,皮肉立即綻裂,英拓順手一抄,將李睛兒帶上馬。
「我終於找到了妳!」英拓深情地注視著她。曾有那麼一刻,他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她了,那樣的煎熬但願此生不必再經歷一回!
李晴兒卻只是無言的瞧住他,感受心中那份無法言喻的震動。
此刻他看來雖然有些許憔悴,但在她眼底卻比往常還要更牽動人心,深沉的灰眸中淨是失而復得的喜悅。
他的深情,她豈能不知呵……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但,她無以回報啊!
「我不是故意要到這裡來為你添麻煩的。」她喉頭緊縮道。
「我知道。」英拓目不轉睛,輕輕一語帶過。
「你就這麼原諒了我?」她知道他並非一個這麼好脾性的人,否則如何統率百萬貔貅。
「也許,我可以稍稍懲處一下。」話甫落,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低頭覆上了她的唇瓣。
這一吻來得又急又深,彷彿將所有的情感傾注其中。
李晴兒的心劇烈地顫動……漸漸地,她伸出發顫的手攀上他頸項,輕輕地回應這一個深情的吻……
再也離不開他了!她驀然明白這一項事實。
「答應我──」他抬起頭,「永遠別再逃避我!」英拓深邃遂的灰眸有一層濃濃的憂慮,他不知道當她下一回再逃走時,他能否及時將她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