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妳總該相信我了吧?」慕容霽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妻子。
李晴兒朝他扮了個鬼臉。
「我肚子餓了,要吃東西。」
「瞧,光顧著說話,快進來吧!我來燒頓飯招待你們。」呂玉娘熱情地道。
入屋之後,白沐風便幫著呂玉娘做飯,廳中只剩下慕容霽和李晴兒。
「這裡是你從小長大的地方?」李睛兒問道,一雙明眸好奇地往四處溜看。
「不錯,這裡是我與師父和師弟妹們成長的地力。」
「你的爹娘呢?」
「我爹在我未出世前便病逝,而我娘在我五歲那年也累病了,不久便去世,幸得師父心慈,收留我在身邊才得免凍死路旁。」嚴峻的面龐因回憶而浮現溫暖的笑意。
李晴兒聞言,忍不住歎了口氣。愈是窮就愈離不了病……
「你怎知我來湖州?」
「是皇上急詔我回京。」
「皇上?」
「妳爹以為我負了妳,因此一狀告到皇上跟前,所以皇上火速傳我回京治罪。」
「那……皇上可治你罪了?」李晴兒擔心地問。
「當然是欺君罔上的殺頭之罪。」
「什麼?欺君?可你並沒有啊!」她心慌起來。
「別急!」慕容霽將她拉近身前,「我已同皇上解釋過了,皇上答應不降罪,只要我盡快將妳尋回。」他順勢將她圈入懷裡。
李晴兒立即察覺兩人氣息相近,她踮起腳尖,勾住他的頸子,羞怯地道:「答應我,往後別再瞞著我任何事。」
「我答應妳。」慕容霽望住她清美的小臉,忍不住吻上她的唇瓣。
這時,呂玉娘夫妻由廚房端菜出來。「看來,咱們出現得不是時候。」她掩嘴一笑。
李晴兒立即把臉埋入慕容霽胸口,臉紅得似火燒一股。
***
這一晚,李晴兒夫婦留在此地過夜。
換回女裝的李晴兒看來清麗絕倫,透過窗外的月光,慕容霽見她似乎相當不安。
「怎麼了?」他由身後摟住嬌小的她。
李晴兒一陣輕顫,她多麼希望他可以這樣一輩子擁住她,不要離開。
「你何時回邊關?」她轉身凝視著他。
「十日之後。」他輕撫著她的長髮,像是無言的安慰。
「這麼快……」她輕輕歎息。
「我很想妳。」
他拉近她,開始緩緩的吻著她,無法自拔。
洞房花燭夜沒要了她,是因為他將赴沙場,生怕自己一旦遭遇不測,她尚能改嫁,夫婿必憐她完璧之身。
如今,他卻發覺自己不能沒有她,開始貪戀起她的每一分真實感受。
李晴兒感覺到他異於往日的熱情需索,一顆芳心不由得熾熱起來。
「吻我。」他在她耳邊低喃。
輕輕地,她開始回吻他,由前額、鼻尖至嘴唇,一路緩慢的用她不熟悉的方式來吻他。
而這一切雖生澀,卻足以令他癡狂。
他要她!
緩慢地,他溫柔地褪去了她的衣裳,引領著她開始兩人的洞房花燭夜……
***
翌日,用過早飯,慕容霽與妻子向白沐風夫婦道別。
「怎麼不多留幾日?」白沐風問道。
「十日之後我必須回到邊關。」
「如今是哪一位將領率領蒙古大軍?」
「是鐵木真之幼子拖雷。」
「聽說此人驍勇善戰,師兄要小心。」
「師兄要多保重。」
夫婦二人依依不捨地望著慕容霽。
「有空你們可以到京城來小住,霽哥不在,我可無聊得緊呢!」李晴兒開口道。
「哎喲,我可不敢哪!大嫂的金針厲害得緊,我可不敢再領教啦!」呂玉娘故作驚怕狀。
「妳別再挖苦我了,下回到狀元府來,我必好生招待。」李晴兒頑皮地朝呂玉娘眨眼。
「什麼金針?」慕容霽不解地看著她們。
「這種金針是專對付野女人用的,師兄你得小心點哪!可別在外頭拈花惹草,否則定教你吃不消。」呂玉娘瞧住李晴兒,兩人笑成一團。
告別白沐風夫婦後,慕容霽帶著李晴兒回到京城。
這幾日,慕容霽開始教李晴兒騎馬,他總是對她說:
「馬匹是代步用的,在塞外,每個女人皆熟騎馬,甚至射獵,反觀中原女子,多數關在繡房中,只為了一些勞什子的婦德規範,著實可笑,我以為女人騎射無啥不妥。」
李晴兒開始慶幸自己有個與眾不同的夫婿。
很快的,十日將盡。
「在想什麼?」
慕容霽瞧住李晴兒清麗至極的面孔,心中不由得更加愛憐。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深深為她活潑以及善良的真性情所著迷。
「明兒個你就要離京了。」李晴兒輕蹙起眉頭。
她發覺和他相處是最快樂的一件事,即使是不開口,只要看著他也能心滿意足。
「別擔心,咱們一定很快會再見面的。」
「我可以跟著你一塊兒去嗎?」她突然心生這個念頭。
「不成!那裡並不安定,我不要你涉險。」他在她額心輕吻了下。
「我不怕……」她自信滿滿地回答。
「我怕!」
「怕什麼?有你在身邊我有何懼?」她期待地盯住他,明眸晶亮亮地。
「打仗可不是鬧著玩的,我怕我不能時時在妳身邊保護妳,況且爹一定不會答應讓妳和我同赴邊關。」
「我只是不想和你分開。」她歎了口氣,心中明白他說的是實倩。
「等我回來再好好陪你去江南走一趙,嗯?」他勾起她尖尖的下巴。
「嗯。」李晴兒由手袖中掏出一方小小的玉珮遞給他。「給你。」
慕容霽瞧那玉珮通體晶瑩碧綠,上頭刻了晴兒二字。
「那塊給你,這一塊我留在身邊。」她手中尚握有另一塊刻著單一個霽字的玉珮。
「往後你瞧見玉珮時,便如同瞧見我。」
「我一定將它帶在身邊,永不離身。」他承諾道。
「千萬要記著我,平女的回來。」李晴兒眼眶立時紅了起來,她多麼不捨得與他分離呵!
「別哭、別哭,我答應妳,不論我人在何方,一定不會忘了妳。」
「真的?」不知怎地,她心中總有種詭異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