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殺我嗎?」他朝她咧開嘴,享受折磨她的樂趣。
也許有一天會!
「我看下輩子吧!」他看出她眸中明顯的意圖,大笑出聲。
一曲結束,眾人還以為裴森與侄女不知道說得多開心呢!
那道火熱的視線依然跟著她,直到裴森領著她,來到擁有綠色火焰之眼的羅伊面前。終於,她抬起眼,一瞬也不瞬地迎視他那雙魔魅的眼。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停止,兩雙眼彷彿要吞噬彼此一般地緊鎖住對方。
驀地,羅伊張開雙臂走向她。
艾克斯腳步微抬,立即又放下,不動聲色地抑住滿腔衝動,以冷漠飄忽的眼神隔開他奪人魂魄的注視。
羅伊漾開一抹邪笑。「不喜歡我們意大利人這種熱情的見面方式嗎?」
跟在一旁的裡奧幾乎要叫了出來。他們兩人是怎麼搞的,怎麼好像互不相識?
「請多包涵,敏娜一向含蓄。」裴森陪笑道。
「是嗎?她和我一位義妹簡直像雙胞胎,只不過舍妹在半年前無故失蹤。」羅伊似笑非笑地注視著裴森。
「哦?那可巧了,我也是在半年前尋到這位與我失散十九年的失憶侄女。」
「失憶?」羅伊揚起了濃眉。
「是的,她完全忘了從前的事。」裴森狡猾地看他一眼。
「你真的忘了從前的一切?」羅伊望著她,綠眸詭譎難懂。
「是的,全忘了。」她不帶感情的回答。
羅伊突然大笑起來。「我可以和她跳下一支舞嗎?」嘴上雖是說「請」,但他卻霸道地拉起她的手走向舞池。
「求之不得!」裴森望著他們的背影,勾起一抹笑。
「真忘了我?」羅伊擁她人懷,溫熱的氣息籠罩她。
「我應該記得你嗎?」她冷漠地反問;星眸半垂,避開他炯然的凝視。
「答得好!」下一刻,他的唇已經覆上她的。
也許,這是治療失憶最佳的方法!
在他如火的掠吻之下,她心中暗伏的濃情不由自主地被挑起,冷漠隨著他熾烈的吻一點一滴地消失。
「我想,這個部分也許你沒有忘。」羅伊離開她的唇,凝睇著她迷亂的紫眸,嘴角勾起一抹笑。
「你都是這樣對待淑女的嗎?」艾克斯薄怒地道。
她恨自己依舊無法對他免疫!
「不是——」他頓了頓,綠眸在瞬間燃起熾芒。
「對我而言,無論你是何身份,或有幾個名字,你就是你,永遠都是我的艾克斯!」無論她想玩什麼,他都準備奉陪到底。
艾克斯全身一震,視線定在他俊美的臉龐。他看出什麼了嗎?
樂曲到此終了,羅伊對她微一欠身離開了她
在意大利,黑手黨幾乎操控一切,各行各業,只要能賺錢的,都有它的存在。
而羅伊的狂妄與凶狠,更是眾所皆知;如今他當眾吻上黑敏娜,也就明示了他對她的獨佔!
接下來的一整晚,自然再也沒有別的男人請她跳舞。
因為那代表對羅伊的挑釁,沒有人敢這麼做!
「真不懂你們意大利男人的眼光,敏娜這麼美麗,卻沒有人請她跳舞,只除了你。」裴森故作憂心的抱怨道。
「恕我失陪一會兒。」羅伊離開他,朝一樓而去。
* * *
房間門無聲無息地被打開。
艾克斯立即感應到,倏地站起身。
「很好,半年不見,你的警覺性倒是沒有退步。」
羅伊反手關上門,筆直地走向她。他發現她已換下禮服,此刻一身米白衣褲的她,一如從前。
羅伊每接近一步,對她便多了一分威脅。
轉瞬間,他已經來到她的面前,一如噬血的黑豹!
兩人對峙著。
「你難道沒有話要說?」他打破沉默,綠眸中帶著一絲探索。
「你想聽什麼?」
「我不知道,也許可以由你這半年來都做了些什麼開始。」他好整以暇地道。
「無可奉告!」她決絕地答道。
「哦,這麼無情嗎?」自始至終,他臉上始終掛著一抹淡笑。
「人不是生下來就這麼無情的。」她冷然地注視著他俊邪的面孔,心中不斷地提醒自己——他是殺父仇人!
她知道,如果他有一點點的愛她,那麼她絕不會相信裴森所說。
只是……在他若即若離、暖昧不明的態度下,令她不得不懷疑當年他救她的目的。
而他將她訓練成頂尖的殺手,又是為了要對付誰呢?
一連串疑問不停地襲向她!
「你是在告訴我,名師出高徒嗎?」他的表情令人看不出喜怒。
她最恨他這種態度,殘酷外加玩世不恭!
也許正因為他是不經意地流露出來,所以更加真實!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接觸不到他的心。
其實,只要他一句話,她隨時可以為他犧牲性命。
他也可以為她如此嗎?
對她而言,也許永遠成謎。「你走吧!」
「如果我說我要連你一起帶走呢?」
她倒退了一步。「公爵不會放過你。」
羅伊狂放地笑了。「他偷走了我珍藏了十年的寶貝,我還沒找他算這筆帳呢!」他頓了一下,又道:「你可知道我在這個寶貝身上花了多少心血?」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避重就輕地回覆。
「我以為你應該最清楚不過。」他綠眸一黯,語氣透著一絲危險。
這樣的眼神代表什麼,她是再清楚不過了!只可惜她來不及拒絕。羅伊熾熱的唇,已經密實地覆上了她,雙臂如鐵一般地將她緊緊環在胸前。
他的吻,霸道中帶著引誘,容不得她一絲拒絕;在離開她的唇後,又來到她敏感的耳朵旁,印下一連串熾熱的吻。
「知道嗎?寶貝。」他抬頭,低啞地道:「無論你想玩什麼,記住,千萬不要背叛我。」他在她額心輕啄了一下後,轉身離開。
直到很久之後,她才發現,自己一直緊緊握著雙拳。
* * *
裴森在大廳之中來回踱步。
想不到這個意大利人比他想像中還沉得住氣,一個星期過去了,他居然一點動作也沒有。
他知道羅伊這個人素來冷酷無情,否則也不會爬到今日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