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回眸笑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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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我們既沒有開始,也不會有結束,偌宜——」

  偌宜無法接受他的說法:「你胡說!我們早在六年前——」

  冠侯截下她的話,更明白地解釋:「那一段已over了!已謝幕了!」

  「不!你騙人……噢,我知道了,你是擔心我又會陷入情孝兩難裡,對不對?你放心,這一次我敢保證,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我相信經過這一次的波折,我爸媽不會再強迫我去做我不願意的事了。冠侯,我知道你一向很內斂,你是不是不好意思承認你對我仍是餘情未了?」

  她怎能還將自己禁錮在已逝的戀情中,還兀自編織美夢來困住自己?

  他以為,他掙扎不了,但事實證明,他已走出那一段痛徹心扉的陰霾了。

  可她呢,選擇原地踏步不前是無所謂,但若將他的意思做了錯誤的解讀,誤以為他和她存有一樣的心態,為重逢而雀躍,那她就錯得離譜也冤枉了!

  「偌宜,我們之間已結束了,不要再妄自猜測我的想法和我的心。」

  「不可能的!你妹妹找過我,她向我保證,你對我的心六年來不曾改變過!為什麼你還想睜眼說瞎話,說你已不在乎我呢?說你……」

  他妹妹?他是么兒,哪來的妹妹?還有,誰這麼大膽,竟敢冒充他的家人,還代表他提出發言權亂放話?還是這只是目前精神狀態呈現歇斯底里的偌宜,平空捏造來助勢的虛構人物?

  「偌宜,你說我妹妹找過你,她找你說什麼?」

  冠侯一關切,她的情緒便回升不少,揮去不安的情緒,將那天她和「他妹妹」的談話簡要說明——

  「她說,你還在乎我,不曾忘了我,要我積極向你表態。」

  多噁心,但卻受用的話!誰這麼惡劣敢造謠生事,陷他於不義?他一定要揪出幕後的藏鏡人。

  「偌宜,你說我妹妹找過你,那請問一下,我妹妹長什麼樣?」

  他這是什麼問話?連自家妹妹也會忘了她的長相,那他還算什麼哥哥?嬌嗔說道:「長得挺不錯,皮膚白白的,頭髮……」

  聽了她的形容,冠侯一張臉幾乎脹紅,太陽穴上青筋盡現!

  混蛋!她竟敢假冒他的妹妹,做出這等荒唐事來?亂造是非,害他險些淹死在這池莫名的春水中!回去之後,他非要好好地拷問她不可。

  「偌宜,那好,現在我鄭重否認,我沒有對你餘情未了,更可以肯定告訴你,我不再愛你了,所以,我希望我們之間的荒謬就此打住!」

  他的話字字傷人,卻也斬斷了她盼想通往重溫舊夢的路徑。

  「你非得這麼殘忍才行?」

  他說過了,欺騙的愛才傷人、才殘酷,他不能因為一時心軟而撒下漫天大謊來安撫她,卻苦了自己。

  「這是事實,並不是殘忍的話。我的話到此為止,如果你問我,我們仍是朋友嗎?我回答,是的,但就只是朋友。」

  靜靜地,冠侯頭也不回地離去那絕情的模樣,是她終其一生也忘卻不了的痛……

  ***

  冠侯告假先離開呂宅,不往哪去,是殺回家裡,向「他妹妹」興師問罪。

  「放下你手中的工作,跟我來!」

  方纔小花精已先行過來報告過災情「訊息」,但她並不以為意。罵也罵那麼多回,她也不曾少塊肉,當他放屁不就得了。

  即使花精們一再強調,這一回鬧大了,她還是以滿不在乎的神情回覆小花精們的憂心仲仲。

  但在看到冠侯進門時火冒三丈、來勢洶洶的模樣,多少也認同了花精們的說法,看來,這回再強大的水柱,也滅不了他那把無名火了。

  依言跟在他身後來到客廳。

  「我問你,你是我的誰?」

  啊?這是什麼問題?他是谷冠侯、她是沈冬葦,他是他、她是她,他們除了上輩子有過一面之緣外,其它的什麼也不是,她會是他的誰呢?

  「陌生朋友,暫時同居人。」

  去X媽的!她真是七月半的鴨子!都死到臨頭了還耍嘴皮子,淨說些五四三,想搞笑討趣,好打發他的怒氣,並替自己的罪行諉過嗎?沒那麼簡單!

  「若只是陌生朋友,你何必多事干涉我的感情生活?還替我出主意作主,慫恿呂偌宜來糾纏我?你不覺得你太多事了嗎?」

  「我哪是多事?我只是好心好意替你設想,為的也是想感謝你好心收容我,供我吃住又不收錢,你這人幹嘛這麼拗、脾氣這麼彆扭?」

  他就是這麼拗、這麼彆扭,她看不下去,可以滾嘛,又沒人留她!再說,她打亂了他的生活秩序,他都還沒找她算帳哩!

  大手一揮,掃掉茶几上的瓶瓶罐罐,頓時一陣驚天動地,「匡唧」滿天響,拉掉她精心佈置的溫馨客廳擺飾,整個亂成一團……

  他要的生活是這樣!凌亂且處處障礙,他不屑整齊有序。

  「它不該在這!這個也不能擺在這!」肆意破壞原有的清潔與井然有序。

  此舉徹底毀了她的信心與奮鬥力。冬葦赤紅著眼,看著他瘋狂的行徑,她已無法忍受,甚至忍氣吞聲地漠視。

  「我的苦心,你竟如此輕易地摧殘它?你……你太過分了!我再也不願幫你這種無情無義無血無淚的爛人了!再見!後果你自行負責!」

  奪門而去,頭也不回地消失在「碰」地一聲響的門後。

  走了……瘟神跑掉了,他實該輕鬆,該放鞭炮慶祝,更該狂歡一場才是,但失落的心情卻狠狠地糾緊他,讓他痛苦難堪。

  如若尋常時候,他會瀟灑地對剛失去戀情的同事說上一句風涼話,「不過是個女人嘛」,但當主角是他時,他卻有種五內如摧、痛心疾首之感。

  他不禁自問:「我究竟怎麼了?」

  望著滿屋的狼籍,方纔的盛怒被滿懷的後悔給取代。

  他的無名火,燒掉了冬葦的耐性,也毀了他們才剛起步的友誼。

  ***

  下午,學長聯絡他及駐守在呂宅的兄弟,說有要事公佈,而他也由家中出發前往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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