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老爺,請您高抬貴手吧,咱們爺倆從小相依為命,我就這麼個閨女,您就行行好,放了我們吧,我們會馬上離開這裡的,絕不會為您帶來任何的麻煩。」
老爹祈求著,但那兩名彪形大漢似乎是不賣他的帳,一把就捉住躲在老爹身後的女孩,還不斷的在她身上摸啊摸的,老爹只能在一旁拉著他們,不停的哀求著。
從頭到尾看見這整個過程的湘君,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她用力地站起來走到兩名大漢身邊,很嚴肅的對著他們說:「放開她。」
原本正在捉弄那對父女的大漢一轉頭,這才發現原來還有個不怕死的觀眾在常看看湘君,雖然打扮有點奇怪,但那白裡透紅的臉蛋卻相當吸引人,於是其中一名大漢一手捉著那位姑娘,一手指著湘君說:「兔兒爺,你也想來湊熱鬧啊?」
「兔兒爺?」湘君曾經在小說裡看過這詞兒,這是形容長相像女孩的男子的用語,她覺得有些受辱,生氣的說:「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王法啊!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調戲良家婦女?」湘君覺得自已義正嚴辭的,好像是在演古裝連續劇一樣的過癮。
「王法?小傢伙連毛都還沒有長全,竟敢在這兒跟我講王法?在這裡,劉家就是王法。」大漢哈哈大笑的答覆湘君的話,臉上卻露出一種讓人害怕的神情。
地方惡霸!這是湘君的第一個直覺。但普天之下皆是王土,怎麼能讓這兩個混蛋在這兒猖狂呢?而且那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已經都被嚇哭了,她對於那女孩的遭遇相當同情,又鼓起勇氣說道:「你們不可以這麼囂張,放下她。」
「你這傢伙還真是自不量力,劉三,帶他一塊走吧,瞧他這個模樣,唱起戲來應該是美得不得了。」
「好。」那個答話的人二話不說,就一把抄起湘君的手,而湘君立刻使出在學校學到的擒拿術,企圖用腳將對方的腳勾住,絆倒他,奇怪的是,那個人穩重如山,從頭到尾一動也沒動。湘君最後的招數則是張開嘴巴大叫著:「小飛!」
一直坐在角落看湘君耍寶的丁飛無奈的搖搖頭,他什麼時候成了這男孩的保母了?但無奈歸無奈,面對這種雜碎,他還是得出面的。
「放了他們。」這語氣好像很熟,與在樹林裡救湘君的時候一模一樣。
那兩個大漢看了看丁飛,從他身上發出的氣勢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想必他也會武功,只是不知道功力如何。不過看他那副文人氣質,大概也沒比他們好到哪裡去,因此他們也不在意,只是冷冷的說了一聲:「那得要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
坐在椅子上的丁飛順手抄起桌上的花生殼朝他們射去,兩名大漢看到他這等身手,知道丁飛確實有兩把刷子,於是其中一人飛身到丁飛的面前將桌子踢翻,然後使出了一招「海底探月」,直逼丁飛的喉嚨。只見丁飛將頭一偏,輕鬆的避過了這一擊,然後使了一個巧勁,將對方整個扔出了茶樓。
原本捉住湘君的大漢見狀,放下她們朝丁飛跳去,給了他一記正拳,丁飛也技巧的捉住他的手臂,然後一屁股將他踢出門外。
門外狼狽不堪的兩人知道自己不敵這個看來瘦弱的人,氣急敗壞的喊著;「報上名來!」
「丁飛。」
「寒冰劍客丁飛?」兩個大漢互看一眼,知道遇上了惹不起的人,便拔腿逃竄,一邊跑還一邊罵:「你給我記著,我們會再回來找你的!」
早已脫困的湘君則在一旁拍手,一邊還朝著他們大叫:「青山長在,綠水長流,後會有期了。」這是她經常在武俠小說中看到的句子。
「你在那邊胡說個什麼勁兒?」對於湘君這些稀奇古怪的話,丁飛真是覺得好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跟湘君在一起之後,他似乎常常感到心情愉快,而湘君可是一個惹禍精啊!
「這位公子,真是謝謝你了。」那個姑娘挽著老先生走到湘君面前,不住的向她道謝,弄得湘君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要客氣了,老太爺,路見不平本是應該的嘛。這位姑娘,妳說的書還真好聽,明天還來嗎?」
「這個‥‥」小姑娘遲疑的看著她爹,而老爹則眉頭緊皺。於是女孩只好說:「可是我們怕明天那兩個人又會來騷擾。」
「這樣啊!」湘君有些惋惜,他們父女倆說書說得真好,她很想再聽一次。
「如果‥‥公子喜歡聽的話,」老爹看著湘君的臉,「您告訴我們下榻的客棧,咱們爺倆明兒個專程為您說去。」
「這不好吧,太麻煩你們了。」對於對方提出的這個建議,湘君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奇怪,自己的心事這麼容易被看出來嗎?「小飛,你說呢?」她轉頭看著被冷落在一旁的丁飛,只見他一臉無所事事的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人潮。
「你自己決定囉!」他只這麼回答了一句。
湘君立刻高興的告訴兩人他們下榻的客棧,約好明天下午來訪,然後雙方互道再見。
而丁飛站在旁邊卻直想笑,湘君那副英雄救美的熊樣,讓那個小姑娘傾心不已,可湘君自己卻沒發現,高高興興的又在路邊跟小孩子玩了起來‥‥### ### ###這天晚上,丁飛終於問起了湘君的身世,而湘君則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自己是從未來來的。其實就算說了,丁飛也不見得會相信,因為那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要不是自己親身經歷,她也會嗤之以鼻的。
所以湘君只好告訴丁飛,她是從塞外來的,父母雙亡,所以自己一個人來到關內,想看看中原的富庶。
「那你呢?」湘君反問丁飛。
「跟你一樣。」丁飛不想讓湘君知道他要為兄復仇這件事,畢竟這是件私人恩怨,而且這種腥風血雨的事他也不好向湘君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