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河畔。」
「可是那不是‥‥」湘君記得蘇州河畔儘是一些酒家,丁飛上那兒去做什麼?
「沒錯。」丁飛一眼就看出了湘君的思緒,「到那兒找線索,妳不去嗎?」
「去,去,當然去。」她可不想放棄這個大好的機會,實地去看一下中原最富盛名的歌妓院。
「那就不要廢話了。」
丁飛帶著湘君直抵蘇州河畔,兩人到達的時候,每一家酒樓都看出了他們的富裕,因此極力的籠絡他們。
丁飛挑了一間看起來最富麗堂皇的歌樓走了進去,裡面的人一看到他們都趕忙跑過來招呼。最後丁飛帶著湘君坐上了一條畫舫,歌樓的主人一點也不敢忽視他們的貴族氣息,派了四個紅牌的歌妓隨他們上船。
畫舫在蘇州河上緩緩的滑行著,精美的裝潢及歌女們優美的歌聲在四處迴盪著,讓湘君覺得彷彿身在虛幻的夢中,是那麼的不真實,卻又令人沉醉。
「這位公子,您還想聽些什麼?」歌唱到一個段落之後,一個女人嬌滴滴的問著丁飛,並且將身體靠了過去。
不太習慣這種場合的丁飛紅著一張臉問湘君:「妳還想聽些什麼?」
搖了搖頭,湘君溫順的開口:「你說吧,都聽你的。」
看到湘君那副嬌柔樣,丁飛心中一蕩,想起了當初在河邊時湘君所唱的歌。
「妳上回在河邊唱的那首歌很好聽,要不要再唱唱?」
「你聽到了?你沒睡著嘛,那你有沒有偷看我洗澡?」知道上回丁飛並沒有睡著,湘君嚇了一跳,不過又想到要是他有看到自己洗澡的話,就不會在她受傷之後才發現她是個女人的事實。因此湘君又很不好意思的開口:「喔,你應該沒看到才對,否則你早就應該知道我是個‥‥」
「我怎麼會做那種事嘛!」對自己無意中吐露了這件事,丁飛整個臉漲得通紅,湘君及其它的歌女們看了,禁不住笑了起來。
「我知道啦,你不用那麼急著解釋。你喜歡那首歌嗎?」
「嗯。」丁飛點了點頭。湘君的歌聲實在不錯,讓人整個心都跟著舒坦了起來,有專業的水準但又不落俗套。
「那我就唱了喔!」說完,湘君清了清嗓子,便清清柔柔的唱起了那首「在水一方」。
只見丁飛及其它幾個人都聽得如癡如醉,一直等到她唱完了許久之後才大聲的喝采。
「這位姑娘,妳的歌聲可真是好聽,我們姊妹簡直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大大的不如了。」一個女人面帶微笑的告訴湘君。
「沒有的事,幾位姊姊的聲音才真是好呢,對不對,小飛?」湘君聽到她們的讚美,心裡高興得不得了,猛拉著丁飛的衣袖要他點頭。
「是啊,這幾位姊姊可是蘇州有名的歌妓呢。」丁飛看時機已經成熟了,就將話題導入正軌。「對不起,在下想請教幾位姊姊一點問題,不知道會不會太造次了?」
「這位公子,哪兒的話,能為公子服務,我們姊妹幾個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呢!」那個年紀較大的歌妓趕忙開口表態。的確,像丁飛這樣的帥哥,只要說上一句話,有哪個女人不前仆後繼的為他做事?更何況他與湘君兩人的禮貌周到,打賞又多,因此幾個女人就七嘴八舌的忙問丁飛有什麼問題想知道的。
「因為我們初到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而家父要我們到達這兒的時候,順便拜訪陳大爺跟汪大人。因此想向諸位姊姊請教,我們應該到哪兒去找他們才是?」
「喔,陳大爺與汪大人啊,您說的應該是陳大富跟汪詣大人吧?」
「是,是,應該是他們兩人沒錯。」其實丁飛根本就不曉得這兩個人的名字,不過既然歌女們一語就道出他們的名字,丁飛只能趕忙答應。
「他們兩人可是我們幾個姊妹的常客呢!公子您既然想找他們,下回我們幫您說一聲就是了。」那位歌妓一聽丁飛原來是這兩個大名人的朋友,馬上眉開眼笑的就要為他們介紹。
「無妨,無妨,不勞駕幾位姊姊了,我們想私下去探訪他們,免得還要麻煩幾位姊姊。」丁飛趕忙拒絕,不然還真是會有麻煩。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就不將話題扯遠了。那兩位大爺就住在城南不遠的地方,公子若遇到他們,請順便轉告,我們蘇州四姊妹等候著他們呢!」那歌妓仍是很嫵媚的說著。要不是礙於有湘君在場,她們早就不客氣的在丁飛面前打情罵俏了。
「真是謝謝幾位姊姊了,妳們的話我一定帶到。」看到這幾個女人在他面前賣弄風情,丁飛覺得有些吃不消,還好有帶著湘君一起來,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從這裡脫身。
而經過比較之後,丁飛才更加發覺湘君的清純。她不僅不隨便賣弄風情,而且處在一堆女人之中,仍是最美、最脫俗的,不只是因為她的長相,還因為她的氣質。
她就只是柔柔的在那兒坐著,但丁飛的眼光卻怎麼也離不開她。她一笑,丁飛就跟著笑;她一開口,丁飛就心急的想知道她要什麼,他完全的被湘君所主宰。也直到現在,他才知道為什麼以前自己要對她那麼的百般順從,也許在湘君還是男裝打扮的時候,他就已經將她當成女孩來看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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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丁飛與湘君找了家客棧住下,湘君當然是不能再與丁飛住同一間房了,因此丁飛將湘君安頓在自己的隔壁房,等她睡熟了之後,才敢換上夜行衣出門,免得湘君誤以為他又要不告而別。
當晚,丁飛夜探知縣府。知縣府向來是門禁森嚴,但對丁飛而言,根本產生不了任何作用,他一下子就躍上內院的屋瓦,飛身躍進汪詣的書房,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手稿或是有關的文件,能對調查丁雲的死因有所幫助。
就在丁飛翻箱倒櫃的時候,內院的侍衛突然騷動了起來,丁飛屏住氣息,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就在他以為沒有任何收穫的時候,突然發現一個箱子底下壓著一堆信件,打開一看,都是汪詣與陳大富之間的往來文書,因此丁飛悄悄的將它們收在懷裡準備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