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聽說?我是在你逍遙的那半年裡在路邊撿到他的,那個時候他剛出獄,四處在遊蕩著。」夜風笑瞇瞇的說,「你知道嗎,看到一個他那樣的大個子在跟小貓咪說話,我差點就笑死了,哪知道他一副要跟我拚命的樣子,所以我乾脆把他帶回來給你,反正你就是喜歡這種怪調調的人。」
「去你的,難道你以為你很正常嗎?」初雲瞪了他一眼,「明天請他過來,我想讓他跟著汝兒。」
「監視還是保護?」夜風明知故問。
「你到底煩不煩啊?」站起身來,初雲不再理夜風那副取笑的神態,他還有太多事等著自己去做,沒空理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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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初雲辦完所有的事回到住處時,早已經是夜幕低垂的時分了,他才剛一進門,就看到玫瑰指手畫腳的告訴他,汝兒一天沒有吃飯了。
煩躁的扯了扯領帶,初雲帶著淡淡的怒氣走向他自己的房裡,處理完一天讓他心煩的事,回到家裡竟然還有個麻煩等著他,他實在不得不有點薄怒,他敲敲房門,卻發現門是鎖著的。
「莫汝兒,開門!」初雲用警告的聲音說著。
初雲叫了兩聲之後,卻發現門內一點聲音也沒有,他將耳朵貼在門上,裡頭靜得讓人害怕,他開始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因此更用力的敲著門,「莫汝兒,立刻開門!」
然而還是沒有聲音,既然敲門沒用,初雲索性用力的撞著門,他可不希望她出了什麼意外,她什麼答案都還沒有給他,他不能讓她發生任何的事。
「砰」的一聲將門撞開,初雲看看自己籠罩在一片黑暗的房內,她並不在裡頭,急急的走到浴室裡,仍沒有看到她的身影,這時,有種不祥的感覺從他的心底升起,他連忙大叫著,「莫汝兒!莫汝兒!」
還是沒有任何回音,就在初雲要奔出房門外時,突然他感覺到了一陣涼意從臉上吹過,他倏地望向風來處,才發現居然有一扇窗戶是開著的!
以最快的速度跑到窗戶旁,初雲向下張望著,沒一會兒工夫他就看到一個小小的黑影在窗外,而有條白布從他的窗外垂下去,莫汝兒就捉著這條白布條,在他的窗口蕩啊蕩的。
「你在搞什麼鬼?!」看到了這個情景,初雲簡直就被她嚇出一身冷汗來,她不知道這裡是二十四樓嗎?想自殺也不是用這種方法啊!
但是死命拉著布條的汝兒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現在怕死了,她原本想自己可以先從窗戶的這頭下去,小心的沿著外頭的邊緣走到隔壁,再從隔壁逃走,但誰知道當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爬出窗外時才發現,這裡真的很高,高得讓她的心臟都幾乎停止了跳動。
想要爬回去的她力氣根本就不夠再爬回房裡,只好冒著險,努力的讓自己的左腳踩在牆緣,一手拚命拉著布條,將眼睛緊緊的閉上,安慰著自己,只要走過去,她就自由了!
「你***到底說句話啊!」初雲看著汝兒的動作,心臟都快跳出胸腔了,他急忙轉頭對一直跟在身後的玫瑰打了個手勢,要她去將夜風叫來,然後冒險將自己三分之二的身子掛到窗外,拉住汝兒冰冷的小手。
「上來!」他怒吼著。
「我……」汝兒緊閉著眼睛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她不想讓他捉到,但也不想就這麼摔到二十四層樓底下,因此她只是小聲的叫了一句、就又害怕的閉上了嘴。
「天啊!這在幹什麼?!」被玫瑰急急忙忙從隔壁拉過來的夜風,蹬大著眼注視著這一幕險象環生的景象,嚇得連嘴都闔不起來了。
「還不來幫忙?」初雲大吼著,他現在沒空跟夜風解釋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掛在窗邊,他只是死命的將汝兒的另一隻手也捉起,「夜風,穩住我的身子!」
「沒問題!」夜風連第二句話都不敢說了,他牢牢的拉住初雲的身體,看著初雲手臂都冒出了青筋,費盡力氣的將汝兒往上拉。
終於汝兒的臉出現在窗外了,初雲手也不敢放鬆,只是示意夜風接過汝兒的雙手,然後他摟著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從窗外拉了進來。
「有誰可以告訴我你在做什麼?你想自殺嗎?」看到汝兒終於平安落地了,初雲的心總算也實實的踩到地面,而原本擔心的情緒立刻轉為狂怒,他瞪著癱坐在地上的汝兒,無法克制的怒吼著。
「初雲,她嚇壞了,你待會兒再罵她吧!」看著汝兒驚魂未定而慘白的臉,夜風不忍的拉拉初雲的衣袖說著。
回頭對玫瑰做了一連串的手勢,初雲看著她點點頭往廚房跑去,然後他將注意力轉向汝兒,才發現她整個人都還沒從剛才那一個可怕的情境中恢復過來,整個人眼光呆滯的坐在地上,他一把將她拉起丟到床上,初雲定定的看著她。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在做什麼了嗎?」看著玫瑰端給她一杯熱咖啡,初雲憤怒的低吼著。
但是汝兒卻只是低著頭,什麼也沒說,定定的看著黑沉沉的咖啡,她要說什麼?她只是想走而已啊!要不是他這樣強硬的留住她,她何必要冒這麼大的險呢?
無法忍受她這種沉默,初雲衝上前去激動的搖著汝兒的肩膀,「你到底在做什麼?你不知道這裡是二十四樓嗎?想死也不必用這種方法啊!」
「初雲,初雲,」看著已經失去一向冷靜的初雲,夜風真的不敢相信這就是人們口中「鬼見愁」的初氏教父,他一向的冷漠全部消失得無形無蹤,剩下的只是很少從他臉中表現出的真實情感,「讓她喘口氣吧!」
不斷深吸著氣,初雲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不斷的在房裡踱著步,「好,你們都先出去!」
「初雲!」夜風有點擔心在他心情還沒完全平靜下來的時候會做出什麼事來,因此遲疑的不肯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