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法汗嘿英兩聲,「將軍,再怎麼來歷不明的混濁黑點,只要經過無數次的漂白後,都會變得像處女一樣純然聖潔,這一點,經過多年來的合作,您應該深信不疑才對,何況這筆黑款可是幫你買通四國油田供應區的大功臣哪。」
「總理不會臨時改變主意讓那瘟神幹掉我吧?」說來說去,耶比達最擔心的還是項上人頭的問題。
「數筆軍用公款全在您名下,油田也被您控制著,還有數不清的機要密件全握在您手中,這些都是您的保命符,安心吧!再不然,也還有一群恐怖分子供您差遣,總理又能把您怎樣?」
「但難道就任由那些心懷鬼胎的人在我背後搗蛋?我只要一看到他們就沒來由的怒火攻心。想個辦法,不然就先弄走那群特種部隊,堂堂的將軍府邸被政府禁衛軍駐守著,想到就教人犯疙瘩。」耶比達不悅道。礙眼的傢伙愈少愈好,省得心中老是忐忑不安。
「是,屬下會盡力辦妥。」
「等我事成後,首先把那個瘟神和那女人一併轟出伊拉克,今生今世,他們別想再踏進中東大門一步。」耶比達恨道。他說得出便做得到,管他對方是M盟還是美國政府,統統給他哪邊涼快哪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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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篩下無數個亮艷的光點,徐暖和風迎面撲來,一股謦香氣息瀰漫著整座秘密花園。
「阿里,你說今天的魚兒都到哪去了呢?釣了老半天連一尾魚影子也沒瞧見。」阿斯克特雙手托腮對著波光瀲灩的湖面萌聲抱怨著。
留加不理會他無聊的問話,逕自曬著太陽、伸伸懶腰。
阿斯克特頂頂坐在大石上猛打呵欠的留加,「喂,阿里,怎麼辦?青姊姊還是不開心呢。」
「我說老闆,不如收拾行李,咱們回死城吧。在現在這種內憂外患的情況下還是保住性命要緊……喂,老闆,你有沒有聽啊?」留加朝逕自往湖中丟石頭的主子喊著,但她只顧著製造更多的連漪無暇理會他的話。
「有。」這湖像極了她的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漣漪是她的心情,亂啊。
她雲淡風清地掃了夥伴一眼,「不是什麼事情都能用一走了之來解決。如果你想,就先回去吧,獨守陣營的阿福會對你感激不盡的。」
唉,主子寧死也不願去盔棄甲,身為僕人的他還有膽先溜嗎?別瞧扁他了,他可是相當忠心的。
「那你想怎麼辦?」留加長手撈出一瓶啤酒,用牙齒咬開瓶蓋便暢飲了起來。
「聽天由命,不是我想怎麼辦就能怎麼辦。」如果天命能順她意,還用得著落得如此淒苦嗎?「喂,賞口涼飲喝喝吧。」
「喏。」另一瓶玻璃罐順著拋物線落入賀青手裡。
「謝啦!」
「女孩子怎麼可以這樣大口大口喝酒?」自小深受沙文主義教化的阿斯克特瞪大了銅鈴眼。
「八股。」
「八股。」
主僕倆齊聲噓歎後又繼續大口暢飲。
討厭!他們用他聽不懂的語言說他壞話。「死阿里、臭阿里。」小男孩氣憤的萌生出撒潑意念,一把扯下留加的假髮權當武器,開始攻擊他。
「喂,我又招誰惹稚啦?」留加任由他打去,這種蚊子般的力道對他根本不痛不癢。
被他得意洋洋的嘴臉氣紅了小臉,阿斯克特深深地吸了口氣後放聲大吼:「留加是大笨蛋!大混蛋!」
「死小鬼,誰准你用本名罵我的。」留加不悅的瞪著他,士可殺不可辱,這小鬼得寸進尺得讓人想痛揍他一頓。
嘿嘿,生氣了,就不信你能擺帥多久。「哈!你臉上的黑炭妝花了喔。」留加真正的長相如何呢?阿斯克特好奇死了。
「有嗎?」留加焦急地轉頭詢問唯一信得過的大姊頭。
「還好,一樣烏黑發亮。」她被這兩人的舉動逗出輕淺的微笑。
「少侮辱人了!」怎麼連老闆也拿他當笑話?
阿斯克特放下釣竿,跳到留加坐著的大石上,熱情地摟著擺張臭臉的留加。「留加,讓我看看你原來的樣子好不好?」
「想看我玉樹臨風的面容!就憑你這個小鬼?!哼!門都沒有。回去叫你媽把你養大一點再來吧!」啊,糟糕,措辭不當,留加滿臉歉意地偷覷猛然停止搖晃他的小男孩。
只見阿斯克特怒目狂僥,墨綠色的眼瞳狠狠地瞪著他。
「告訴過你幾次了,我媽死啦!別再拿她來罵我。」
「對……對不起,我一時忘記。這樣好不好,回去後我當馬給你騎?」留加連忙討饒,相當明白小孩的幼小心靈有多脆弱。
「用不著同情我,我習慣了,沒關係。」阿斯克特才不甩他,酷酷地蹦回自己的石頭,拿起釣竿,理也不理一臉錯愕的留加。
「笨蛋!」突然出現的玉掌毫不客氣的擊上留加的後腦勺。
「哎喲,痛死人了!老闆,你謀殺弟子啊!」留加摸著後腦勺抱怨道。
賀青移到小男孩身旁,毫不淑女的一屁股落坐。「想念她嗎?」
「嗯,她是個很漂亮又很溫柔的人。」阿斯克特仔細地回憶著。
「會生出這麼個火爆小鬼的黑女人能多溫柔漂亮。」留加不滿地嘀咕一句。
聞言,阿斯克特氣憤的拿起小石子丟向出言不遜的留加。「我媽媽才不是黑女人,她是英國人,很漂亮、很漂亮,不許你說我和我媽的壞話。」真無禮!
「你是混血兒?奇怪,你怎麼都沒告訴我?」沒道理啊!堡內上上下下跟這小子混得最熟的人莫過於他一人,他怎麼會不知情呢!
「想知道我的身世?就憑你,大笨蛋一個,哼!」
相似的訕弄被砸回自已身上,真是屈辱。
「怪不得你長得這麼好看,想必是遺傳你母親吧!」留加問道。瞧耶比達滿臉橫肉的兇惡模樣,幸好阿斯克特沒有繼承他的長相。
「就因為長得像,老頭才討厭我。」阿斯克特甩著釣竿拍打水面,流洩出十歲大孩子不該有的憤世與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