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東這段時日,銀狐跟青丫頭兩人可有迸出什麼火花!」
「跟那種陰沉的男人哪來的火花,暖昧的情結倒有一點。」銀狐或多或少有將老闆放在心上吧,否則老闆中彈時他也不會出手相救,慈悲可不是銀狐的本性。留加暗忖。
「多暖昧?」阿福追問。
「這個……」留加搓著下巴開始回想昔日的種種片段。
「說啊!」急躁的熊掌狠狠拍向留加纖瘦的肩膀。
「我說老爹,你幹嘛那麼激動?哎呀,想不起來了,反正他們兩人,一個是白晝、一個是黑夜,彼此的關係矛盾得不能再矛盾,不是旁人所能理解的。別再追問了,我也想睡了,從下飛機到現在幾乎沒合過眼。」拖著一身疲累,留加虛脫地推開門想窩回房裡補眠……
「老闆!阿斯克特!你們倆坐在這幹什麼?」留加驚駭地看著門後緊挨著坐在地板的兩人,他方才說的每句話……
阿福聞聲趕忙跑來。
「這是不是就叫一語驚醒夢中人?」
毫無焦距的眼神定在空洞而遙遠的彼端,縱然一片黑暗,彼端處仍是一道鋒芒冷光,冷光下是他頂天立地不行的形影。
在那具冷光軀形的背後依舊是道不悔的艷影。
◇◇◇◇◇◇
「為什麼我們得忍受這種冷風壓境的低氣壓不可呢?」向洛琪喃喃的抱怨聲在空氣中振動著,引發所有人內心的共鳴。
「只要他一踏進門,所有的熱源都會統統消逝無蹤,連壁爐上的烈火都禁不住那陣寒風。」另一道埋怨聲,語帶怒嘲地加人抨擊陣容。聲音的主人是古月。
「我的天啊,美國寒冷的冬季就令我頭大了,這下又有冰風暴入侵尼斯堡,不管,我要先移居加拿大。」等寒流過境後再回營。
「也許那傢伙只是心情欠佳。」可能嗎?狂神私忖,但除 了這種可能外,天地間再無任何突生事故能將銀狐平靜無波的寒心攪成激流。
「急凍人會有心情嗎?別開玩笑了。」裴翻動著風尚雜誌的紙頁,對於話題中的男子興趣缺缺。
「不然就是感覺走調,導致陰陽失調,對,一定是這樣。」狂神很確切的做下定論。
「全世界能找出讓銀狐陰陽失調的東西還真是罕見,能把他搞成這副德行的事不論因素為何,還真是偉大。」古月似褒似貶的口吻又酸又澀。
「你們真該慶幸話題中的男主角此刻擊殺的人不是諸位,蜚短流長也不怕讓他聽見。」幻狼坐在一旁插口道,著實不敢領教這夥人的損人功夫。
「安啦,他不是去俄國暗殺軍火販嗎,哪那麼快回……」
「吱」的一聲,深夜裡突然響起的煞車聲頗今人膽戰心驚。
對著螢幕玩著電玩的兩名小女人陡地停止所有動作,不會吧!玩樂透也沒這麼神准過。
不一會兒,精緻的門板被推開,寒冷的夜風吹進溫暖的室內,冷流在偌大的空間裡凝結成一股窒人呼息的緊迫。
接著,一道頎長的身影出現於光亮處,牽引著眾人試探性的目光,奔散的黑髮輻射出駭人的沉鬱,冷凝的面容比往常更加森冷。
銀狐甩上門板,無視於室內一干男女,逕自步上階梯,冷傲的背影充斥著無限推拒,禁止任何事物越界逼近他的冷流環圍,直到他消失於梯廊盡頭隱入黑暗中,空氣中的波動流息才恢復原狀,溫暖的氣息再度重回眾人懷抱。
「但願那位軍火販的死相不會太淒慘。」古月喃喃自語。天哪,銀狐那種表情真適合演驚悚片,肯定叫好又叫座。
「嗟,擺那種死沉樣嚇小孩,怪人。咦?我的士兵怎麼走丟了?剛才還在這的嘛!」眼看又是一步敗棋,狂神慘烈地哀號,「老大,我們重來一局可好!」
「有始有終,這局我贏定了,你還要繼續在垂死邊緣掙扎嗎?」薩傑不理會他的提議。
「先生,有位小客人來訪。」管家恭敬地稟報。
「什麼樣的小客人!」薩傑訝異的問。
「不清楚來意,是個小男孩。」
「紳士們,誰在外頭的種啊?」古月賊兮兮地瞟視著在場一干俊偉男子。
「帶他進來。」
小客人一走進大廳,立即指明要見方才擺著一張冷硬臭臉回營的銀狐。自通報片刻過後,銀狐以驚人的速度出現大廳,讓廳內的所有人大吃一驚。
慌亂,當它出現在別人身上實在是不足為奇,但倘若是發生在以冷酷深沉聞名的銀狐身上,就堪稱是不可思議的奇觀了。
狂弒而至的銀狐雙眼映耀出炫人的湛藍,原本平息的汪洋因詫愕而波濤洶湧。
「你——」猛然收口的銀狐不甚愉悅地瞪著蓄意製造出忙碌假象的其他人,「跟我來。」莫名不已的小男孩幾乎是被拎提著上樓。
「嘖嘖嘖,真是深藏不露。」向洛琪驚訝的歎道。
暗的房間內,縈繞著森冷的氣息,銀亮的月光在窗前凝成晰亮光華是房內唯一充滿亮源的角落,小男孩被安排坐在光環下的窗台上,小臉上淨是怯切,面對著隱沒黑暗中的俊偉身形,他的壓力逐漸擴大。
「你居然還活著。」干擾他數日不得安寧的爆焚影像終於在此刻煙消雲散,卸下掛懷,銀狐的語態又恢復奚落無情。
「你不問青姊姊的情況嗎?」阿斯克特扭絞著手指,內心充滿不安,留加還真信任他,要他出馬來探銀狐口風。
「你能出現在我面前,她應該不會壞到哪去。」她向來最熱中於聖人一職,自詡天神四處營救無歸的生靈。
真服了那個女人,還真的把這小鬼帶回美國,她究竟是瘋了還是傻了!
「其實……在爆炸前我們三人早已離開撒爾其堡了。」那雙澄冷的眼睛沒人敢正眼直視,阿斯克特明智的選擇與光潔的地板應答。
「然後呢?」銀狐冷冷的問。反正小鬼事先已整理好行囊,等他老頭一垮台便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