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冷光艷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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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頁

 

  「我破例縱容你,你該知足了。」他的氣息聚滿了殘郁。

  「那又怎樣,你還是不懂如何與我相處,否則你不會逃開,逃回你的冰天雪地,獨留下我一人。」孤僻慣了的銀狐終究不懂得與人共處,她太一相情願了,才會以為他有所改變;若他再不懂愛,注定得一生孤獨。 

  銀狐之所以想留她,只因為他對影子產生的擁有慾望,所以試圖習慣她的存在,嘗試著收斂陰戾表露人性,她是昏了頭才會誤認他終於像個「人」,一個擁有感情的正常人。

  「就是不懂,才要學習。」他理所當然的駁回賀青的指控。

  他不想再從她嘴裡聽見任何一件關於他的百般不是,他承認她了,不是嗎?他想要他認定的女人,想擁有這個早已注定是他的女人,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有什麼不對?

  思及此,銀狐冰冷的唇瓣蠻橫地封住她的吐息。

  她還抱怨什麼呢?連唇齒皆如此與他完美契合的女人,她是為他而存在這個世界的。

  「唔……」賀青拚命推拒,但抵抗的小手卻被人家一隻大掌就給牢牢抓緊,閃避不及的下顎也被人給握了住,僅剩一隻瞠瞪的美眸仍猶自掙扎著。

  賀青因為詫異而沒閉目承迎這挑弄情慾的深吻,銀狐也沒有,深邃的藍眸猶如月夜下的大海,光輝激瀲、炫亮,他凝視著身下小女人的荒措與生澀。

  「你是太震撼還是不想認真?」還沒有哪個女人像她這樣被狂吻還能神遊四方的。

  責怪她不投入?當她如夢初醒時才覺自己被移位了,她的背後不再是欄杆,而是舒軟的被子。「背上有藥,今晚……就算了好不好?」她不小心觸摸到他光裸的肩臂,嚇了一跳,怯生生地縮回手。

  結果,賀青訝然的發現,她又被調移位子。這次她在上,而他在下。

  「你別嚇我,這……這個姿勢似乎很……很不雅。」她抵靠在他的裸胸上,面紅耳赤,結結巴巴的說。

  如果能選擇跳崖自盡來躲開這一幕,她是一千一萬個願意,有哪個女人在告白的當天被強壓著獻身的!

  對於她的抗議,銀狐充耳不聞,人的耐性有限,他會比她進入狀況。於是他動手解開她的衣衫,熱切的索吻,調情興逗弄,逐漸挑起賀青的慾望。

  「銀……銀狐。」她嬌喘著呢喚身下忙得不可開交的狂烈男子,但他依然不予理會,她只好雙掌捧住他佈滿欲潮的俊容,讓他正視自已,「想清楚,別明早後悔了才踹我下床。」

  「說什麼傻話……」銀狐的語調沙啞乾澀,「回應我。」

  有時間想廢話,還不如乖乖地迎合他的索求。

  「對不起……我……」

  「最後一次。」哪來這麼多廢話。「一次說完。」散亂的黑髮,激狂的神色,粗喘的氣息,在在顯示出他的自制力已達極限。

  「讓……讓我下來,我不喜歡這樣。」說這話時,賀青知道自己全身肯定都是火紅的,她也知道他狂怒難當,只是有些事還是得明講,她不願明早一醒卻換來他的不滿與冷落。

  這回,銀狐斂沉著一張黑臉讓她躺回床上,並且風度極佳地決定聽完她的話,然後就有她受的了。

  「我看不見,而且我沒自信能取悅你,這種事我懂得並不多,屆時滿足不了你,我也無能為力。」她愛他,所以害怕,怕自己的生澀無知壞了他的興致。

  「你若是經驗豐富,我才要懷疑。說完了?」他艱困地把持住最後一絲自制力的問。

  「說完了。」

  接著,賀青震駭於兩人身無寸縷的體息交觸,她不自覺地發起顫來,繃緊神經準備承迎未知的情潮。

  「賀青……」銀狐差點失笑,以往與他上床的女人臉上只會有歡愉的嬌色,而她,活像被推上頭台似的。

  「嗯?」他在叫她?賀青迷迷濛濛地睜開雙眼,紅唇微散。

  「放輕鬆。」

  「我……我盡量。」她柔順的允諾。

  散放溫和神采的藍眸不再充滿戾氣冷冽,笑意輕揚的唇吻上她,緩緩柔化她燦艷的嬌媚。

  要個女人要到心疼,這還是頭一遭,向來堅固的冰防崩碎了一地,冰層之下竟是溫熱的泉源,魚歡其中。

  魚歡、愉歡,淨是雲雨巫山。

  他想……他很滿足,滿足於形與影交契的密合。

  ◇◇◇◇◇◇

  漸漸地,賀青學會了習慣。

  習慣四周總是永無止境的黑暗,習慣他總會在夜深人靜時擁著她入睡,直到晨曦從窗縫透入,她慢慢甦醒,他才緩緩睡去,也習慣了他的沉默寡言。

  有些時候,她坐在籐椅上,吹著窗外涼風,不言不語,無思無緒,只是靜靜地坐著、任由時間流逝,任由外界的風雨聲在她耳畔紛紛擾擾。而他則沉默的坐在一旁,望著、想著、分析著,賀青的清冷虛淡與他的孤冷陰僻,究竟是交融在哪個點上;兩個沉默夕對的人甚至可以就這麼虛度光陰直至日昇月落。

  自從一夜激狂後,銀狐更是將共存的決心貫徹到底,她看不見,卻可以深切地察覺他就存在於她的生活中心內,時時刻刻。正常狀態下他鮮少出聲,卻總是在她又吃不下東西,身上衣服過於單薄或有任何問題發生時,提出警告、命令、限制或任何她所需的相關支援。

  當她嘴角噙著粥粒時,會有人無聲無息地替她拭去;在向晚時分,風次得涼勁些、她的肩上定會憑空多出件帶有他氣息的外衣;縱使她在躺椅上睡著,醒來時,身下絕對是舒適的床鋪,身旁也必會是他收納的胸膛;更甚者,總在入浴後會驟然多出一雙幫忙的手,讓她羞地手忙腳亂。

  銀狐是真的認定了與她生活的諾言,即使耗上他大半的工作時間也不以為意,她想。

  這男人冷凝飄忽的性格實在難以捉摸,且愈來愈趨離她原本所瞭解的範圍,她突然有股衝動,好想看看他,思念起他的一切,那雙凜藍的漂亮眸子是否依舊清冽?想念他猶如庚魅般的頎長身影,想念他長髮披散的冷峻模樣……她得努力挽留住即將淡化的影像,她不願就此遺忘了她深愛男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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