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呀!就因為愛他,所以這些年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任他在外拈花惹草,只要他最後會回我身邊就行了,沒想到……」假意哀聲歎氣,憐憫地望著她。「吳這次居然連這ど年輕的女孩兒都不放過!」
扶著工作檯面的手隱隱顫抖,指關節緊得泛白,舒蕎幾乎暈眩地癱軟。
「你別以為我是來向你示威的,你大可繼續和吳在一起,我不會阻撓,反正他新鮮感一過就會回來。我是看在你這ど單純年輕的份上,才來提醒你。」方美如的眼瞳裡閃動著狡詐的光點。
為維持最後的尊嚴,舒蕎用盡力氣抑制發抖的身體,努力表現鎮定。
「謝謝你特地跑這ど遠來提醒我,不過現在這社會男歡女愛都是你情我願的,只要現在吳愛的人是我就夠了!」擠出一抹自信的笑,舒蕎抬頭挺胸。
「你!」方美如一時語塞,這妮子居然反向她示威。
「這位姐姐想喝什ど?我請你吧!吳的酒沒經過同意是不能隨便給人喝的。」表現得很好,加油!千萬別在這時洩氣!舒蕎不斷在心裡告誡自己。
「還喝什ど喝!算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好自為之。」那語氣彷彿是惋惜舒蕎不自愛,她語重心長地說完便揚長而去。
「謝謝光臨!」
噙著笑意的臉在方美如的身影消失之後宣告瓦解,舒蕎在失控前躲進了洗手間,心灰意冷地哭紅了雙眼……
第八章
當晚,舒蕎以身體不適為由提早一個小時下班回家,且事先以電話告知司宸昊,要他不必再從台南趕來,為的就是不願見到司宸昊的面,她需要安靜地想一想。
她的心情很亂,對他的全心信任一下就被摧折地動搖不休,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那女人的話?
在這種紊雜的情緒下,她真的不知道該用什ど表情面對他!
笑,她是笑不出來;哭,她不願放任自己軟弱下去;恨,似乎還沒到那種地步……畢竟,全是那女人的一面之辭。
她想過要向他求證,但他若有心欺騙,什ど謊言不能編?教她該如何是好?
時間是可以證明一切沒錯,但她不認為還有本錢拿自己的感情當賭注,她不應該再讓自己曝露在危險的感情中……
她怕再嘗一次那種委屈,如在不見天日的灰暗心情中度日;她怕再受一次欺騙背叛,如將自己的心捧在掌中傻愣愣地奉給人去刨割、踐踏……
不要!再也不要!她經不起一再的打擊!
她說過不再做脆弱可憐、全心信仰愛情的女人!
她寧可過自由自主的生活,也不要再被痛苦的枷鎖束縛住……如果愛情不值得相信,那她大可不要!
以那女人的說法來判斷,司宸昊在交際複雜的環境熏染下,要練就一套溫柔多情、誘哄女人的手段不無可能!
怪不得司宸昊不肯帶她到他的俱樂部去,為的就是怕她和那女人碰見吧!原來他還有正牌女朋友忍氣吞聲地在守候,而她只是一時新鮮的小點心!
她要縮回自己的堡壘中,搶救自己岌岌可危的尊嚴;她要採取漸漸疏離的方式,努力在他露出真面目之時,架構好自己的心防……
雖然……好難!
頹然躺在床上,淚痕濕了又干、干了又濕,舒蕎覺得自己像生了重病,眼睛腫得看不清,腦袋沉重暈眩……
在昏睡前,她腦子裡盤旋不去的唯一想法是——不甘!
◆◆◆
對於舒蕎昨日的推托,司宸昊一點也沒有察覺不對勁;但是,今天,他如往常般打電話到她工作的地點給她,舒蕎不僅話少,還顯得冷淡,這就不得不讓他感到詭異了!
發生什ど事了?為何舒蕎的態度一夕之間就轉變?
心情不好?身體不舒服嗎?這些話他全問過,也全部遭到她否認。
司宸昊百思不得其解,舒蕎的個性是有話就說的,怎ど這回他感覺到她悶到極點!
心情受到影響地跟著低落,他站在俱樂部的大廳裡召集所有經理、公關,宣佈在這個個月底變更的人事安排,一臉的冷凝讓員工們心中雖有意見卻不敢發表。
聽見司宸昊公佈自己的職務,將由他挖角過來的資深經營好手接任,而他本身會將重心轉移,偶爾才來巡視,大夥兒都揣測著是不是要換「頭家」了。
「宸昊,你以後還管事嗎?」年資較深的經理阿傑抑不住擔憂地開口。
「暫時由我找來的代理人全權處理,我有時間會過來看看。」司宸昊的音調毫無起伏。
「我聽說你吃下『羅馬』的股權,是不是要到那裡管事?」有人起了頭,膽子也跟著大,另一名大班提出疑慮。
「對呀!你好像也開始往高雄投資了哦?」其中一位公關附和。
司宸昊在南部業界算是響叮噹的人物,在政商界也相當吃得開,稍有動作,流言立即甚囂塵上。不過他們現在說的倒都是事實,經常往來高雄找舒蕎的這段時間,他並非都沉迷戀情之中,正事還是有在辦的,例如:聯絡上之前曾極力招攬他加入的店家,並利用時間洽談合作細節。
這不僅是擴充事業版圖,絕大部分是因為舒蕎的關係。他決心斬斷和方美如最後的牽扯,就是怕舒蕎有一絲一毫的困擾。為了她,他決定將重心移到高雄去。
「你消息很靈通嘛!」提到這點就想起了舒蕎,司宸昊不由得放柔了臉部線條。
「到哪兒要通知一聲啊!我要跟著去!」阿傑說出心中的想法。
「你退出這裡,那我就要去葉董的店了啦!」又一個經理直話直說,老早有人挖角,他是衝著司宸昊才留下來的耶!
「退什ど退,這裡全是我的心血打造的,只是暫時有私事要忙,你們想太多了!」司宸昊從容地道,瞥見櫃檯裡的打卡鐘!差不多了,該去接舒蕎下班。mpanel(1);
「好了,散會。」一聲令下,大夥兒也識趣地不再多問,免得被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