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皇冠上的蜻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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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哈哈,把你熏倒。」她也喝了些酒,有些醺然。

  「你早就把我迷倒了。」輕嗅她頸子淡淡的酒味,她微紅的雙頰泛著春光,非常迷人。

  「真的?」她用腳蹭掉鞋子,自動的把身體縮到濮陽元枚懷中。

  對她的投懷送抱他意外中有著驚喜,驚喜中有更多憐惜。

  「我有疑問……」她可愛的打了個酒嗝,不好意思的捂著唇,眼神真摯迷濛。「我好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我不只喜歡你這麼簡單,我想娶你。」

  「你這麼完美,一點缺點都沒有。」她捧著濮陽元枚的臉,細細端詳,像在欣賞無瑕的藝術品一樣。

  「胡說,我是人,只要是人就不可能完美。」

  「我知道……你不愛做家事,又固執,脫襪子一定都是反的,總是嫌棄我的流行音樂不好聽,不過,我也好愛你。」他的衣服都是送洗,只聽莫札特跟一堆作者死了幾百年的古典樂曲,但這些都無妨礙她對他強烈的感情。

  濮陽元枚用唇堵住她嘀嘀咕咕的小嘴。他也愛她!

  「濮陽大哥……」

  「嗯?」

  「給我三年的時間。」

  「三年你要做什麼?」一轉眼就到抉擇的路口。

  「我有好多想要去做的事情。」

  「嫁給我,我不會限制你去做任何事情的。」

  「那不一樣,嫁給你,我會有惰性,到時候只能變成依附你的米蟲,我知道那是別人渴求不到的幸福,可是我還有一家子的人要靠我。」

  「你沒聽過愛屋及烏嗎?我不在意負擔他們。」

  「他們不是你的責任。」一時跟長久的負擔是不同的。哪天她若色衰愛弛,他還願意把她家人的重擔扛在肩膀上嗎?

  她的家人不是他的責任。

  誰能保證永遠?愛情的歸愛情,她的肩膀有太多附加,卻都是責任負擔,她不能把這樣的自己交給無辜的男人。

  她要自己能夠抬頭挺胸自信的面對他。

  「三年後你一定會回來嗎?」她不要他提供的安全巢穴。

  「一定。」

  「三年,到時候我是快要四十歲的老頭了,你還會倦鳥歸巢嗎?」這樣的問話很可笑,無論如何濮陽元枚卻還是想得到她的親口承諾。

  「會,一定。」她自動獻上自己的唇,她是個好學生,幾次親吻已經從中學到訣竅。

  他歡迎她的侵入。

  熱情慢慢定調,她弓起身體盡心的討好。

  調情只要有心,即使經驗不足,她的青澀卻最能激發男人的情慾。

  一切盡在不言中。

  濮陽元枚發現了她的意圖。

  「不好……」

  「我覺得很好!」出軌是她願意的。

  「我要的不是你這種保證,」她的手在做什麼……赫!這小魔女。

  「我想給你,只是這樣。」原來男人好容易就失控。

  「小蜻蜓。」那裡太舒服了,呃……

  「我愛你!」

  「我、也、是!」

  言語已屬多餘。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完工了!

  為期一個月的庭園工程結束了。

  驗收時,濮陽元枚對著日光室的水泥地發怔。

  「工程裡面沒有這一樣,但是小蜻蜓堅持要做,英華也舉雙手贊成,我來不及阻止,老大,對不起。」展浩對於老婆跟簡青庭聯手惡搞只能大歎家教不嚴、教妻無方。

  「算了!」聽得出咬牙的成分居多,可是貼都貼了,叫人撬起來嗎?

  她居然在日光室外的水泥道上用馬賽克拼貼了一幅人像,頭頂皇冠,金色的冠頂棲著一隻展翅蜻蜓。

  「摸良心說,小蜻蜓真是有天分,讓人家一看就知道這個人是誰。」展浩居高臨下看過,嘖嘖稱奇。

  濮陽元枚轉頭過來,那瞬間他的表情僵硬得不是很好看。「他,你認識?」

  展浩沒有發現。「老大,你別逗了,你看不出來嗎?小蜻蜓貼的除了你還有誰?」難怪他老婆肯放任著她去搞。

  「我?她把我的臉放在地上讓別人去踩?」

  「呃……」

  「我非要把她吊起來打不可!」

  「老大,我想她當初的意思是想做個紀念吧。」為什麼是他要在這裡面對老大可怕的眼神解釋一切?

  想打她是一時的氣話。

  就在幾個小時前她拿到畢生最豐厚的獎金,帶著她仍然沒有增加多少的行李走了。

  工程結束,她沒有理由逗留。

  沒有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老大,你要是想小蜻蜓一通電話就把她叫回來嘛,現在那麼方便,要不然就去兔子腳找她啊。」軍師獻策,獻的是下下之策。

  濮陽元枚目光透過鏡片落在遠處,不發一語。

  「老大,我實在不贊成你的做法。」哪有人把到嘴的肉放掉,以後要是被別的狗叼走,看要去哪裡哭!

  「我明天要回德國。」把眼光收回,「這裡的事情都交給你了。」他自然的交代。

  挖哩咧,就這樣?他的苦口婆心咧?看樣子,他家老闆是完完全全的鴨子聽雷,有聽沒進去啦。

  濮陽元枚獨自走開,漫步在綠意盎然的白牆宅館。

  這裡到處都是小蜻蜓的影子;依稀,她還蹲著小小的身子種花、拉水管、逗笑每個人之後逃之夭夭,還有她曬衣服時的模樣……

  人沒有不自私的。

  他也想把小蜻蜓拴在身邊。

  讓她走,他的心情何嘗不糟,像母鳥把雛鳥推出巢外,強迫她面對外面的風雨。

  也許,用愛當繩索把她捆綁在小小世界中,勉強可能換來短暫的美好,但不會長久。

  她太年輕,除了愛情還有很多想掌握卻還沒得到的。

  他相反,他看盡千帆,不算太輝煌也不差的事業,一年之中,幾個月在德國,幾個月後在日本,又也許台灣世界各處的跑,一站又一站,捫心自問,他是想安定下來了。

  要是他在小蜻蜓這樣的年紀誰敢要他定下來,他會叫對方去吃屎。

  他有干百個捨不得,可是,理智要他多給她一些空間跟時間。

  她才二十三歲。

  如果……

  如果,在看遍花花世界以後心仍然是他的,終究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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