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還是一副不太相信的表情。
"我叫寒又冰,如果你擔心,可以去找鈕議勳確認一下。"寒又冰態度客氣而從容。
"這樣啊……好吧,你們在這兒等一下。"她冷靜自若的模樣說服了工作人員,他旋即跑上樓去通報。
不一會兒,工作人員便領著鈕議勳的助理,急急忙忙跑下樓來。
"寒小姐,真的是你哦!"助理訝異得很,萬萬沒想到這酷得要命的寒又冰會來探班。看來他老闆的熱情攻勢奏效,打動佳人的芳心了。
寒又冰揚起唇角,淺笑致意。"議勳正在拍攝嗎?"
"對啊,所以他來問我,一聽是你,我立刻下來了。"助理指了指一旁的工作人員。"鈕先生還不知道你來哦!"他笑咪咪的,替老闆高興。
"那我們可以上去看嗎?"楊娃娃眨巴著眼,興致勃勃地問道。她好奇死了,長那麼大還沒看過人家拍電影呢!
"當然可以,跟我來吧。"這小姐顯然是和寒小姐一道來的朋友,助理口氣輕快地應道。
步上二樓,拍片現場氣氛嚴肅,除了角色們的對話,四周全無任何聲響,寒又冰和楊娃娃不自覺地放輕動作,怕干擾了拍攝。
"寒小姐,鈕先生的位置在那裡,你要不要過去坐一下?"助理附耳對著寒又冰說,抬手指向另一隅。
"不用,在這兒看就好。"寒又冰拒絕,拉著楊娃娃找了個不起眼的柱子旁站立。
"噢:好吧,那我先去做事了。"助理打過招呼後就去忙別的了。
"這就是拍電影哦,好好笑哦!要捧著對方的臉這樣講話,我一定會笑出來的。"楊娃娃看了一會兒,忍不住發表感想。
"噓,小聲點,不要吵到人家了。"寒又冰皺起眉,輕聲叮嚀。
楊娃娃噘噘嘴,乖乖看下去。
須臾,她又忍無可忍了--
"又冰,談情說愛之後應該就是吻戲了……"她踮高腳,附在寒又冰的耳邊戲謔地說著。
她話還沒說完,眼前的男、女主角就證實了她的推測。寒又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眼睛眨也沒眨……
心跟著他們相擁、熱吻而緊窒,她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雖然明知道這只是拍戲,但親眼看見鈕議勳吻著別人,心裡卻迅速地冒出酸泡泡,感覺不是滋味極了!
氣氛霎時變得怪怪的。楊娃娃把視線調高,覷向寒又冰,看不出她面無表情下的感覺到底是什麼。
"那個……拍戲嘛,難免……"她僵著笑,好意安慰。
寒又冰沒反應,僵硬的模樣卻洩露了真實情緒,讓楊娃娃看出她不是無動於衷。
這個時候,柱子的另一邊突然傳來了兩個男人的交談聲
"聽說鈕議勳追上了那個冰山美人?"
"應該是吧。"
鈕議勳二個字讓在柱子這邊的寒又冰和楊娃娃下意識地豎起耳朵,由於他們位置頗近,聲音雖低,談話內容卻一字不漏地傳進她們耳裡。
"還真不是蓋的耶!那女人這麼冷淡,居然也追得上1"
"那還用說,鈕議勳是天王耶,魅力難擋啊!不過,天時、地利、人和也很重要,他的寫真集就是請那位寒小姐拍的。"
"那之前在昆裡島打的賭算不算是他贏啊?"
"當然算啊!上次打賭又沒規定啥時泡上才算!不過,我已經認輸,美金已經被他扣去送給他助理了咧!"
交談的兩個男人,正是之前在昆裡島第一個向寒又冰搭訕的男配角,和鈕議勳的經紀入伍尚凱。
他們從柱子的另一方走來,完全沒料到另一旁站的人居然就是談論中的另一名主角--寒又冰。
楊娃娃小心翼翼地覷著好友,見她蒼白的臉蛋先是流露出震驚的表情,然後轉為冷然,臉色之難看,是她認識她這幾年來前所未見的。
儘管她壓抑著不表現出來,然而急促起伏的胸口說明了她隱忍的激動情緒,緊握的雙拳也顯示了她的憤怒。
就在他們談話時,導演喊了聲卡,助理旋即跑上前去,把寒又冰來探班的消息告訴鈕議勳。
他驚喜的眸子立刻四下張望,搜尋著她的身影,很快地便瞧見了她,也正好迎上她投射而來的目光。
鈕議勳咧出一個好大好大的笑容,她意外現身令他心花怒放,只是……
怪怪的!她看他的眼神怎麼充滿憤恨啊?
"我們走。"正當他納悶地僵著笑容,舉步向她的同時,寒又冰收回目光,拖著楊娃娃快步離開。
滿頭霧水的鈕議勳趕忙追上前,但半途卻被伍尚凱和男配角給攔下談話,待他表明有話待會再聊,急急追上時,看見的只剩寒又冰揚長而去的座車。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好不容易來了,為什麼一句話都沒說就走了?
難道是看了剛剛的吻戲,所以生氣了?這……
豈不代表她吃醋!?
若是這樣,那他該高興嘍!這猜測讓他的不安在一瞬間消失,好看的薄唇緩緩揚起得意的笑,目光熠熠閃動。
吃醋表示在意,在意就表示她真的愛上他了!
鈕議勳杵在花園裡,逕自揣測,壓根兒不知讓寒又冰生氣的是另一件更棘手的事情
第九章
寒又冰沉浸在複雜的負面情緒中,一夜無眠。
在片場無意間聽到的消息對她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她無法接受他竟是因為和別人打賭,才來追求她!
難道因為她看起來冷漠難以接近,所以幾個大男人玩心一起,把她列為遊戲對像!?
那他這些日子以來的體貼、執著算什麼?
全是假情假意!?
她幾乎信以為真了呀!幾乎已經肯定了他的付出,並打算作出更多的回應了,沒想到……
男人果然是不可以相信的!她怎會天真得以為有例外,而這例外還能讓自己幸運地遇到?
早提醒過自己千萬別談感情,這下好了吧,沒把持好自己,輕易愛上他,卻那麼快就落得傷心的下場,這是否叫作活該!?
她懊惱得失去了平日的從容冷靜,此刻的她就恍如每一個正失去愛情的脆弱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