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接了不少快遞人員和花店老闆的電話,因為寒又冰打死不肯接收。
他的愛心便當失去效力,他的體貼關愛她不屑一顧,他想了三天,還是不明白她叫他自己問自己是什麼意思。
難道真讓這段好不容易才經營起來的感情,就這麼莫名其妙地宣告Over?
不,他是真愛她啊!最辛苦的階段都熬過了,現在又怎能沒三、兩下就打退堂鼓呢?
"啊!有了!"他靈光一閃,猛一擊掌,突然想起了與寒又冰同行的楊娃娃。
刻不容緩地來到了幸福婚紗館,這次鈕議勳不以見到寒又冰為目的,改找楊娃娃。
"鈕大哥,二樓請。"門市小姐清荷在通報之後,態度親和地領著他上二樓貴賓室。
鈕議勳跟隨在後,有些訝異他們此刻不同於電話裡拒絕替他轉接給寒又冰的態度。
他在沙發坐下後,清荷有禮地請他稍待便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楊娃娃便和曾楚寶臉色嚴肅地進來了。
"又冰才剛去出外景,我們想跟你談談。"曾楚寶雙手環胸,淡淡地率先開口。
在楊娃娃繪聲繪影的轉述下,什麼見鬼的打賭她都知道了,趁著又冰不在,他又送上門來的機會,她們倆決定修理他一頓,替好友出口氣。
"我也是。"鈕議勳笑了下,沒發覺異樣。"娃娃,探班那天你也有去,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他急著把事情弄清楚。
"知道。"楊娃娃點點頭,可愛的五官板起臉來,一點威嚴都沒有。
"那你快告訴我啊!"鈕議勳急問,最受不了拖拖拉拉了。
"我先問你。"
曾楚寶盡可能讓自己的口吻充滿善意,暗地裡卻已蓄勢待發了。"有沒有跟別人打賭來追又冰這回事?"
"有。"鈕議勳沒有多想地答,但下一秒立即覺得不對地想解釋,"不不不,有是有……"但已來不及--
"你這個可惡的男人!"曾楚寶一個箭步,使勁揪起他,然後一個彎身勾腳,將鈕議勳過肩摔出去。
"啊--"
還來不及錯愕,哀嚎聲在他落地時響起。
現在是什麼情形!?怎麼一個眨眼,功夫戲碼上演?鈕議勳又痛又震驚地爬起。
眼前這嬌滴滴的老闆娘,竟是有功夫底子的暴力女!?
"我警告你,又冰是我的好朋友,絕不容許你玩弄她的感情,否則我拆了你的骨頭。"行俠仗義的本性發作,曾楚寶惡狠狠地撂話。
對這種情形習以為常了,楊娃娃眨著無辜的大眼看著鈕議勳,眸子底絲毫同情都沒有。
哼哼!活該!誰教他害得又冰失魂落魄,冷漠程度比起以前更嚴重了。
"你們哪只眼睛看見我玩弄又冰的感情了?"他激動地反駁,天地良心啊!他這麼歹命地死追活追,何來玩弄之說?
"呃……"兩個女人互看了一眼,的確是沒"看"過,但是……
"我兩隻耳朵都聽見了呀!"當時在場的楊娃娃跳出來證明。
鈕議勳終於恍然大悟,一定是伍尚凱他們太閒,嘴巴癢說起這事,正好讓她們聽見了!
"哼!你還想狡辯!?"曾楚寶忿忿不平地又要出手攻擊,但這次已有防備的鈕議勳並沒讓她得逞。
"你們好歹要給我解釋的機會嘛!"他擺出防禦架式,沒想到這趟前來,還暗藏危機。
"寶姐,我也覺得我們該給他解釋的機會。"楊娃娃扯扯曾楚寶,善良地說。"若是能夠解決問題,比教訓他一頓還有建設性。"
曾楚寶點點頭,沒好氣地瞪了鈕議勳一眼才坐下。
"我承認,當初在昆昆島的確有打賭追又冰這回事,不過那是一群男人起哄鬧著玩的,我壓根沒有把什麼打不打賭的事放在心上。"鈕議勳坐在另一端的沙發上敘述著。
"是嗎?可那人說,你已經收下贏的賭金了。"楊娃娃質疑。
"收取賭金的事交給我助理處理了,我完全沒經手。"鈕議勳歎了口氣,那一點點的錢他根本沒放在眼裡。
從兩個女人輕蔑的眼神裡,他看得出她們對他的說辭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
"從昆裡島追回台灣,這期間我花了多少心血,好不容易才稍微打動她,你們都是有目共睹的,若說我真在意那些賭金,那我曾經付出的,早就遠遠超過那些金額了,這豈不矛盾嗎?鈕議勳舉證反問。
嗯……好像還真有道理耶!以鈕議勳的身份地位,那小小幾百美金對他來說,根本不放在眼裡。
再說,鈕議勳對又冰好得讓一干婚紗館的女性員工羨慕得不得了,他這個大忙人,不可能有閒情逸致來作假情假意的追求攻勢吧!
曾楚寶和楊娃娃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重新站回鈕議勳這邊了。
"如果我不是真的愛又冰,那我現在又何必在意她生不生氣呢?趁機Say Good bye就好了嘛!"他繼續表態。
"也對,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曾楚寶理性地接受他的說法了。
"能夠接近她身邊的,一定都是她信任的人,希望你們能幫幫我,替我說說話。當然,我自己也會繼續努力。"鈕議勳誠意十足地懇求。
"其實我們也看得出又冰是喜歡你的,雖然她從不說,但她的表現很明顯了,只要你是真心真意,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嘍!"楊娃娃好心地給他打氣。
他也知道啊!只是,她個性這麼倔,這次的誤解,會讓她好不容易投注的信心全數收回的。
"是啊,該說的我們會替你說,其他的,就看你自己的表現了!"
曾楚寶對他投以同情的目光。對於和冰塊溝通的潛力,眼前這位仁兄比她們強上許多啊!
"那就麻煩你們了。"鈕議勳心上的大石減去不少重量。
得到她們的允諾,他覺得有信心許多,姑且不論有沒有用,畢竟,有人替他說話,總比孤軍奮戰得好。
況且,又冰的內心其實是脆弱而敏感的,她並不如外表那樣,一副對任何人事物都漠不關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