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面對一個主動向你投懷送抱的女人,你能不動心嗎?」她專注的凝視著他, 彷彿想看穿他的內心思緒:「就我所知,男人是無法抗拒這種誘惑的。」
「或許很多男人是如此,但你不可以偏蓋全。」他以同樣專注的眼神迎視著她:「 我對主動向我投懷送抱的女人絲毫不感興趣,或許很多男人著重享受肉體上的歡愉,但 我更重視精神上的感受。」
他的神情認真得令人無法懷疑。
「告訴我……」她有些害羞、有些遲疑的問:「在淺水灣發生的事情,對你究竟有 沒有意義?」
「宜庭,你應該相信,我不是一個衝動、感情用事的人,否則我不會有今日這一點 成就。」他微頓,然後瀟灑的笑了:「我們之間一直有著一股奇異、強烈的吸引力,你 不會虛偽的想否認口巴?」
她確實無法否認,那感情太強烈、太明顯。
「我不會否認。」她把內心的感受毫不掩藏的告訴他:「所以當我見到廖苑茹親密 的和你在一起時,我的反應才會那麼激烈,我怕我只是單方面的在乎你,而你只把我當 作可有可無的遊戲對象,讓自己成為一個大笑話,我只好把心中所有的不安和傷心,轉 化成怒氣表現出來。」
他極溫柔、極溫柔的凝視著她,一字一字明明白白的對她傾訴:「你絕非我遊戲、 玩弄的對象,我也同樣的在乎你,其實,你是我現在心中唯一在乎的女人,廖苑茹對我 毫無意義,我根本沒想到她會突然跑來找我。」
她心中的不安和懷疑終於漸漸的消失了,她讓他輕柔的擁她人懷。
他滿足的輕歎,促狹的笑道:「我還是喜歡你溫溫柔柔的樣子,我發現,你生起氣 來挺可怕的。」
葉宜庭在他懷中嬌羞的笑了,繼而不依的追問:「你到底是怎麼認識廖菀茹的?」
「我幾乎從小就認識她了。」
「青梅竹馬?」她的醋勁又起。
他笑了,解釋道:「其實我跟她算是有點親戚關係,沒有血緣的姻親關係。」
「是嗎?」她的心中還是有絲芥蒂,沒有血緣的姻親關係,表他們之間並非絕不可 能的,難怪廖苑茹會赤裸裸的表現出對他過度的佔有慾。
他繼續解釋:「廖苑茹是我老爸的妻子的外甥女。」
葉宜庭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其實也並非多複雜,我是我老爸在外頭風流的『產物』。」
「我發現我根本不瞭解你其它的事。」她有絲驚訝、有絲憐惜的看著他。
他聳了聳肩:「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反正我沒有一個快樂的家庭生活,所以當 我能獨立自主時,我了無牽掛的隻身到美國打天下。」
「幸好你成功了。」她對他充滿愛意外,還多了一些欽佩:「我本來以為,你的成 功或許是靠父輩,或是家傳的財富。」
他凝視遠方的街燈,回憶道:「我剛到美國時過得好淒慘,但我從來沒想過要向根 本不在意我的父親求救,我咬著牙苦撐了過來,因為我在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一件事,我 只能靠自己。」
她好心酸,低聲問:「你母親呢?」
他冷冷的笑了:「她把我丟到何家後就嫁了人,不過大概三年後,她出車禍死了。 」
她不曉得該說什麼,只能緊緊的摟著他。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告訴她這些他從來不肯對別人說的往事,他並不想將自己內 心的情感在她面前剖析,但卻無法克制自己。
「你究競是怎麼成功的?」她好奇的問。
「非常戲劇性,貴人相助。」他娓娓的訴說:「我剛到美國時,到各個大小餐廳裡 打工、替人洗盤子,後來找到一個稍微好點的工作,在一家小卻極有格調的咖啡屋工作 。」
「有一個深夜,我下了班正準備回家,剛經過巷口,就看到一個在咖啡屋打佯前才 離開的常客昏倒在路邊,我毫不猶豫的將他送往醫院,後來我才知道,我救的是一個大 企業的負責人。」
「你是好心有好報。」
他微笑:「他開始提拔我在他身邊工作,或許因為他沒有子女,或許因為我的努力 ,因為他想回報我救了他的恩情,他待我有如親生兒子,甚至在他死後,把萬貫的家產 全遺留了給我。」
「為什麼決定回台灣?」她疑惑的問:「這裡似乎沒有任何值得你牽掛的地方?」
他沉吟的回答:「美國終究不是我的家,我天生有個拗脾氣,我想要功成名就的衣 錦還鄉,教那些從前看不起我的人後悔。」
「你如願以償了。」
他點頭,眼中有抹譏諷的笑意:「你知道嗎?以前廖苑茹根本從來不屑用正眼看我 一下,現在,她卻主動的跑來向我示好。」
「她突然臣服在你褲腳下的滋味很好吧?」她吃醋的諷刺他。
他親密的拍拍她的粉頰,輕笑道:「你不必吃她的醋,那天我們分手時,她氣得根 不得一刀殺了我。」
「你拒絕她了?」她開心的問。
「毫不遲疑的。」他強調:「我相信她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我面前了。」
他們靜靜的相擁著,葉宜庭又突然問道:「你和你父親之間的關係真的很糟嗎?」
他故作一臉不在意的點頭:「很糟,我現在一個人獨居,根本不跟他和他老婆往來 。」
「他一定感到很遺憾。」她替他難過。
他聳聳肩:「其實我已經習慣了。」
她溫柔的凝視著他,憐惜的問:「從小到大,你都是這麼孤獨無依嗎?」
他沉吟半晌,眼神微變:「不,還有一個關心我、愛我的異母姐姐。」
「你有跟她聯絡嗎?」
他搖頭。
她不解的問:「為什麼?」
他的聲音變得低沉、而充滿哀傷:「她死了。」
「對不起……」她難過的看著他:「她年紀應該不比你大多少,出意外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