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臟幾乎停止,閉上眼睛,淺促地喘息。
兩人的慾火已燒得無法承受,玉靈看著他將自己的衣物除去,凝望著他魁梧雄健的身軀,她無法說話,只能等待。
她仰躺在乾草堆上,當他滑入她滑潤的領域時,她馬上咬緊牙關,有種疼痛從腹間湧上來,西凰再度探入,猛然一路無阻地抵達她的中心。
情不自禁發出細碎的呻吟,她配合著他馳騁的激情,迎接他一波一波的衝擊。
時間不停的流逝,西凰的動作卻絲毫沒有讓步的跡象。
他俯身用吻打斷她分不清是痛苦抑或是快樂的吟哦。這一刻,他佔有了她,但臣服的卻是自己。
漸漸地,體內流竄出無法遏止的野火,她被火舌征服,凌駕在無盡狂熱的境地裡,西凰持續律動,一陣力量襲來,終於忍無可忍地埋進她的玉體,倒在她身上。
玉靈慢慢地收攏雙臂,圍住了他的肩,歡悅猶然瀰漫在彼此氣息間……
一天傍晚,西凰回到襲簡親王府,原本只是回來拿替換的衣物,卻正好遇上前來拜訪書大人的玄親王。
「多日不見,氣色不錯嘛。」玄親王說。
「吃得好、睡得飽,氣色當然好。」
「難道你以前都吃不好、睡不暖嗎?」玄親王隨意翻閱櫃上的書籍,屋內窗明几淨,是間靜雅的書房。
「感謝阿瑪將我撞傷腦袋一事稟報皇上,如此一來,我名正言順賺到了一個長假。」
無事一身輕,人自然跟著快活起來。
玄親王的視線由書頁中上移,淡淡地說:「那不會是無限期的供你玩樂下去,你自己要拿捏得宜。」
否則欺君,可是死罪!
西凰笑了笑,突然轉移話題問起自己感興趣的事。「我來的時候,看見大廳堆了不少斥資萬兩的禮品,你送的?」
「那是外官饋贈書大人的禮物。」
「外官?又是賄賂了!」
「不是賄賂,是初次相交的見面禮。」
「光見面禮就如此大手筆,那往後按時令年節送的禮,開銷可大了!」
他倒想認識認識這位「富可敵國」的外官,同樣在朝為官,為什麼他人總能因權勢顯赫受賄甚多,就是他那位向來與世無爭的阿瑪亦然,偏他為什麼就是遇不上這種好事?
怪哉!
玄親王說:「這種形式在大清朝十分普遍,外官常藉著這種方式廣結京城的人脈,如此一來,他們想保官位、求陞遷,都將因為京官的打點而事半功倍。花這點錢,換來長久的受益,值得!」
「難怪往往一個外官進京,各家的京官就爭相邀請,這種聚財的方式實在吸引人了。」西凰輕鬆說道,翩然離席。「我還有事,不奉陪了。」
「這麼急著走?」
「有人在等我,不走不行。」
絲毫未提到在宋府調查的事,西凰已然離去。
看來傳聞不假,西凰背叛他了……玄親王定睛目送他遠去時的背影,笑痕隱去,面容轉為冷沈。
他意味不明地道:「西凰,你可別忘了,饋贈禮品的名目裡,尚有一種禮叫「別敬」──那是友生離京時送的!」
第六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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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親王?他是你府上貴客嗎?」玉靈輕輕睨視著水池彼岸的男子,好奇地問西凰。
「阿瑪的客。別管他,跟我來吧!」
西凰不由分說拉著她就走,穿過長長迴廊,進到王府內院,一路上他都刻意避開家眷,以免被他們逮到,若被發現他已恢復正常,那就極難脫身了。
玉靈跟著他,輾轉進了他居住的院落。
「這裡是你的房間?」她問,第一次進男人的房間,難免看看這、看看那,有著幾分好奇。
「是啊!」西凰打開衣櫥拿出幾套衣物,笑笑地說。「金窩、銀窩,還是自己的狗窩好!」
玉靈在房裡兜了一圈後回到他跟前,欣然道:「那你大可回來,這裡才是你的家。」
幾乎快如閃電,西凰冷不防地一把將她摟進懷中,凝著她說:「然後讓你擺脫掉我,老死不相往來?」
「否則呢?」她反問。「你總不能永遠待在宋府,不與外界往來?」
就算他阿瑪肯、他額娘肯,天子也不肯!
「你不想當我的女人?」他問。
「你行情頂好,要女人多得是。對我,玩一玩罷了!」
她不慍不火的冷靜表情,看得西凰不禁生氣。
「跟我來。」
他拉著她經過側房來到書房,書房裡藏書千冊,山水字畫、金石銘刻,掛了滿間斗室。
西凰站在一座匠心獨具、用雕花小門掩著的木櫃前,打開櫃門,琳琅滿目的珍奇圖卷立刻映入眼簾。
他從兩幅並排而放的帛畫中,取出其中一幅,想也不想地在她面前攤開。
一位氣質出眾、如花似玉的美貌仙子,登時在她眼前翩翩而舞。
「女子赤足凌空而舞,置身雲霄,頭戴金步搖,絲布羽衣隨風飄蕩──南宋書家倪鵫「月仙」,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僅僅一眼,玉靈就明白他想闡述的心意,卻故意裝聾作啞。「不過,仿的。」
好傢伙,果然是她的作風!雖然被潑了盆冷水,但西凰絲毫沒有不悅。
「它的確是仿的,真的「月仙」采金帛作畫而成,卷首有倪鵫落款,整幅仕女圖繪功細膩巧妙,是一件極致的藝術品,再加上長年深埋地下,至今仍能保存完整,十分難能可貴,現在已經是傳世品中的傳世品。」
換言之,不可能輕易到手,更不可能像他這樣隨手攤展開來。
但其實,真品亦在他手中──他攤開了另一卷畫。
兩幅畫比較起來,「月仙」雖美,但贗品卻飽含了某種情感。
玉靈同時看著兩幅畫,表面上不作聲,實則注意力已牢牢鎖在贗品上。
「這幅畫是我特地請人繪製的,照著『月仙」的構圖,畫出屬於我的「月仙」。」西凰對著假畫道,特別加重了最後一句的語氣,目光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