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這才發現自己赫然竟坐在他身上,在驚訝之餘,她急忙起身並且撥開在他背上殘餘的書本。
雍怡站直身,以嚴厲的視線睨了她一眼,正準備開口問她書的事情時,水玲已搶先一步,朝他縱身一撲,冷不防投進他懷中,開心不已地抱住他叫道——「雍怡,雍怡,我找到了!就是『大東』!就是『大東』!」
她真情流露的歡呼聲迴盪在他耳畔,雙臂大咧咧環在雍怡頸上,兩人的距離是如此的接近,致使她因過於興奮雀躍不已的嬌軀,自她投入雍怡懷中的那一刻起,便忽上忽下劇烈地摩擦他的胸口,洩漏了她的曲線有多曼妙,有多……豐滿!
雍怡只覺自己胸前的皮膚變得異常敏感,使他雙眼空洞地大大瞠著,喉間更有一股力道霍地收緊,令他的吸氣聲變得尖銳,渾身肌肉緊繃,但在那裡不知作何反應,只得任由她去抱、任由她去摟。
「太……刺激了……」他忘我地低喃。
跳累了的水玲沒意識到他的異狀,腳跟一站定,遂緩緩收緊臂彎摟緊他的脖子,將柔軟的身軀完全交付給他,在他耳邊喜上眉梢地說:「我好高興啊,幸好大家的努力都沒有白費。」
「你高興,我也很高興。」雍怡臉紅紅地說。
第七章
兩天後
王府親眷及雍怡等人聚在正廳,屏氣凝神望著大門,期盼等待的人盡快出現。
當淳親王爺疲憊不堪的身影,在僕人及歌玄的攙扶下適時出現在門口時,淳福晉閉上雙眸,喜悅的淚水立即淌落。
「王爺,你平安歸來了。老天保佑!」
「讓你操心了,福晉。」淳親王爺說,安慰地拍著她的手背。幾十年的老夫妻了,感情一目瞭然。
淳福晉含淚搖頭:「平安歸來就好!平安歸來就好!」
淳親王爺轉而對大家說:「也讓你們大家操心了!」
淚腺向來發達的女眷一聽,想到連日來的煎熬與祈禱在此刻總算得到回報,鼻一酸,不禁全濕紅了眼眶。
「阿瑪,你平安回來就好了,其他的根本不算什麼……」
「就算廢寢忘食,對我們來說也是應該的……」
話一說完,大夥兒又忙著擦眼淚。
淳親王爺感到萬分欣慰,出聲說道:「別哭!別哭!你們都曉得我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淚,如果真替我高興,不如笑給我看吧!」
淳福晉附和:「是啊,大家別把氣氛弄僵了,咱們快讓王爺坐下喝杯參茶壓壓驚!」
親眷們這才趕緊讓開一條路。
淳親王爺直到安安穩穩坐人椅中,啜了口暖茶,才深深歎了口氣,感觸良多地道:「這場無妄之災,真是無妄極了。我乃朝廷的老臣子,天子腳下的哪一條律令法規,我不是清清楚楚、倒背如流的?想不到我今天竟然也會犯了大清皇族的『違礙文字』大忌。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事情過了就算了,這些日子多虧玄兒裡裡外外來回奔波,才讓事情圓滿落幕。王爺,你得好好謝謝他!」淳福晉一邊說,一邊感激地看著兒子。
淳親王爺點頭:「是啊,我確實該好好謝謝你。歌玄,就讓你自己開口吧,你希望阿瑪如何謝你?」
歌玄輕揚嘴角,瞟向在旁的雍怡一夥人說:「阿瑪,你真正該謝的是他們,若不是他們,事情恐怕沒這麼容易結束。要謝我,不如好好酬謝他們吧!」
大夥兒一聽,馬上樂歪了,嘿嘿笑著以手肘頂來頂去,做夢也想不到被貝勒爺捉來王府當苦力,不但吃得好、睡得好,三不五時還能飛來一筆意外之財。
「哦?是嗎?」
歌玄又說:「當然,不只是他們,事實上府裡的每一分子都盡心盡力過,每一個人都該賞。」
淳親王爺咧嘴而笑:「好,統統有賞!老江,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這個月丫環僕役們的月俸多給一倍,主子們則各給二十兩銀子,讓他們添些自己想要的東西。」
「是,小的這就去辦。」賬房的管事老江,立即領命退下。
在王爺下完令後,淳福晉微微一笑地說:「王爺,我想這些天你一定沒能好好合眼休息,不如現在就回房沐浴更衣,好好睡一覺吧。」
「也好。」
淳親王爺同意,於是就在晚輩們跪安行禮後,由淳福晉隨侍進人內院。
他們一走,親眷跟著一哄而散,碩大的廳堂此刻只剩歌玄與雍怡一票人等。
既然沒有外人在,那票賭徒索性露出本性,笑開一張張大麻臉,跟歌玄稱兄道弟起來。
「二爺,你這人真夠義氣,難怪內城外城三教九流的人,都愛跟你交朋友!」胖子豎起大拇指,笑咪咪地說。
一旁的人連忙補充:「我們大家是教你給贏回來做苦力的,可是你對我們如此仁至義盡,再這樣下去,我們會不想離開,乾脆永遠賴著你吃穿就成了!」
「就是!就是!」瘦子對歌玄挑了一下眉,「二爺,以後要是有類似的事,儘管開口,我一定隨傳隨到!」
「我也是!」
「我也是!」
爭著替他做事的聲音此起彼落,大夥兒賺外快真賺上痛了,巴不得這種事天天都有、多多益善。
歌玄牽動嘴角,氣定神閒地道:「一個月的月俸就能收買你們,我若再多給你們一點好處,你們每一個人豈不是要對我掏心挖肺、死心塌地?」
一聽到「好處」兩個字,胖子腦袋一傾,賊兮兮地小聲問:「二爺,你這話莫非意有所指,準備要給兄弟們一點好處?」
魅惑一笑,學他的動作,逼近他耳畔輕輕說了幾個字。
胖子登時挑高眉頭,下一步馬上喜孜孜靠向瘦子,貼在他耳邊嘀嘀咕咕地說:「二爺說要請咱們去喝花酒,京城最高級的妓院,孽花樓呀!」
瘦子瞪大眼,定在原地呆愣地回望胖子,胖子死命點頭。
瘦子頓時眉開眼笑,飛快轉頭對旁邊的張三傳話:「二爺說要請咱們去喝花酒,京城最高級的妓院,孽花樓呀!咱們一輩子都不可能進去的地方!」